2018年1月11日 星期四

我不知道你會不會來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在煩什麼,這星期幾乎每天都對學生咆哮,叫完又後悔,很絕望的想:我可不是來這當怒吼妖怪的啊!說好的文青波斯貓呢?喵(貓垂掌+優雅站姿)

甚至祈禱馬高把宿舍收回去算了,那樣我便可以名正言順離開這裡,在我手刀砍下去學生頸動脈以前。真的不想再催作業、登記分數、撿散落世界各地的垃圾。下班前在辦公桌前委頓成一糊,還是敬業的等過動兒把兩首詩寫完。

色色熊在耳機裡聽我邊指正、邊胡鬧過動兒:你前面說冬天找不到,那後面不要說無處找,你把它當敵人,「尋仇」知道什麼意思嗎?欸我覺得這首詩等級大升,老師要跟你一起掛名。不會寫老師名字?沒關係喔,翻過來罰寫十遍,帶著感恩的心。

他笑到不行。

連昨晚突然決定訂下來回機票也讓我有點毛躁。怕去了之後,發現他還不是真命天子(對不起該把這個詞倒進一般垃圾的);怕跟他坐困宜蘭,吵了架還走不開,跟過往每一場被我自己打破的戀情一樣。

然後再飛回來面對兵荒馬亂的期末週。每天都在跟他說,我好討厭小孩。我不想管秩序,不想命令別人,看他們擺我臉色。允禮,帶我走,我不想在這裡不想在這裡......

我知道他不會養我,但萬一他提出這個可能,就能讓我直接秒變廢物男友。從性忠貞打到金錢觀,在在勢同水火:我說連請我吃飯都不要,佔你便宜我會有罪惡感又很爽,變成廢物男友。從廢物兒子變廢物男友,好像古代中國的黃花閨女,可以說失根漂浮,也可以說撒嬌女人最好命。

昨天開會時隔壁的資深老師們討論著:唉呀,好想趕快退休啊、好想直接說:老娘不做了!

......看來怠惰地獄不分古今,人人會下啊。那也沒什麼好自責的了。掰逋。

(「為什麼人人都愛馬祖島後面要加問號?它又不是問題!」「因為我不知道你會不會來啊。」害我大笑,心情就稍微舒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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