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忘記自己活在臺灣社會的1%。
有陣子感罪惡吧,約莫是跨出同溫層喊得熱火朝天的時候。
但現在就得意而爽。
什麼叫危樓高百尺,手可摘星辰。
比方我的老師們,就是手握著文學史金鑰匙的人,未來有志於嚴肅閱讀和書寫的台灣人,都不可能繞過這一小撮人的產出。
又他們交織的人際網絡,泰半就是文青們追逐的書市江山,也是引領話語的風騷。想著都驕傲。
或是讀法律,鑽研某部法的全臺灣就某幾位老師,他們提出的學說見解是有名有姓的,和執掌法槌的司法實務能分庭抗禮。
不只影響,根本就是國之重器本人。
又實務界那些判例,台上幾字號,大法官解釋,也莫非就是這群人所為。
可能就是學校裡擦肩而過,後巷一起埋頭吃飯,貌不驚人的阿伯,或髮廊隔壁隔著厚酒瓶底眼鏡讀原文書的阿嬤。
哪怕看不順眼的、單車亂騎的同學,都可能一路籠罩著以降世代所思所想,使這個萬頭攢動的共同體有喜有悲的劍與天秤,職掌遊戲規則的手。
高中歷史老師曾經對我們全班說:在座各位就是菁英,請不要否認。
有陣子矯揉造作的頗排斥,比較側重它自以為是的面向。
然而現在再想,確實是多了任重道遠的成色。
倒也不是帶領人群進步、創造人群幸福那些慷慨激昂的說法。
而是這樣的人際網絡與社會位置,翻手覆手有小小風雷,真的可以讓你留一點什麼給後來。無論是個人的謀求,或者集體的型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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