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6月21日 星期四

天賜




當畢業班導師感覺好奇怪......一早到校,卻像一縷芳魂飄來飄去。

「老師」的身分,是相對物「學生」創造出來的。沒有學生,在學校晃蕩的,只是肉身。

中午尾隨同事,踏陌生的路線到餐廳吃飯。以為能恣意恍神看手機配飯,但校長坐過來,一人低頭總覺無禮,又怕突然搭話,吃得並沒有比帶班小動物歡鬧輕鬆。

雯師隔海問:有沒有閒到發慌了?
到中午看到才回:忙死了,出考卷、辦離職、跑補休、改作業、弄理賠(還沒弄)......

但並不是懷念與他們相親相愛的意思。迫不及待把沒改的作業、剪紙、沒收的魔術方塊,連同畢典那日的花束都丟了。

花束很煩,花從臺灣進口,丟進垃圾桶又要載回基隆掩埋,到底?還是要丟廚餘,馬祖豬吃花?多雅緻,或可再掀一波浪漫觀光熱。

碩果僅存的歷史課,國二男生:61!今天你最後一堂課耶!來拍個照。下課後:你不要走啦,吼~61~

放學前的集合,從旁走過,聽到他們訓話,像路人。咦這一生我們原本也就是彼此的路人。但看到那塊區域,原本是本班20人所站、偷偷交頭接耳、無聊摩擦雙腿的地方,現在五年級靠過去了站不滿。

這種憂愁,是今昔對照必然的副產物,不需要太抽筋。一部分的我早就迫不及待去吹太平洋的風了。

這樣的安排是天賜,留這一點時間,讓我向馬祖從容的告別。雖然寂寞了點,但很不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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