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9月5日 星期二

氣到想逃走


氣到只想逃走,不想看到他們鬼吼鬼叫,「勞~勞~」嗷嗷的臉。老實說我的雷厲風行也就只打算維持這兩個星期,來一年何必徒勞無功的佔用我自己毫無加班費的時間?只是想立威罷了。我可以翻山越嶺去另個村莊,去牛角、去復興,在難得的獨立書店待半天。何必反覆遞送,催促錯字訂正,收回又發下兩三遍,為那不肯修改的半句話,即使上課已經耳提面命磨破嘴多次;如果家人不當老師的教育後盾,先替孩子的作業把關。

這兩個星期結束後,看他們是發現老師百密一疏,腦洞有之,決定鑽營,有恃無恐;還是真的風行草偃,做成習慣,按時交作業,好好把誇張的國字訂正完畢。

爸爸送我離台前一天約我吃飯,提到工作的事,說起了人性「人要是沒有別人來管,要他自律,就會懶、就會散啊。」彷彿本能。對,偷懶本就是天性,尤其在看不到自己追尋的意義之前。

氣到整個人都委靡了。到底為什麼讓我帶班?每個人都喜歡科任英文老師,吉米吉米的叫,跑到辦公室找他親暱聊天,對我倒不置可否,好像還不確定我到底算和善還是機車。我自己也不知道。他們被迫寫作業訂正錯字,我被迫成為機車的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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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我的隔壁班班導看我留了今天唯一一個學生,來問我:「是不是覺得自己像誤闖叢林的小白兔?」我哭喪著臉看著她:嗯。聊到後來,她說沒事啦,我相信你可以撐過去的。

是啊,連我這把歲數都這麼需要受到信任,把它當成鼓勵,而不是「當不好?留校!」那我如何能複製這套便宜行事,去便宜我的學生?只因為她帶我1人,而我帶21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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