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9月3日 星期日

養兒方知父母恩來著?


今天到馬港看了一下書,大部分時間都在昏睡,旁邊講話很慢的馬高男生也不在意,等了我一早上結果我只顧睡和翻書。來來去去都是小學生在後面電腦打電動發出咯咯笑聲,不然就是很像軍人出來放風,只想頹坐滑手機,偶爾也有上進讀空英,一臉漠然的年輕男生。

這期聯合文學在講校刊。很可惜我當年的高中母校不是文風鼎盛的年代。能在知識和文學裡長大真好。那些各校社團聯合的圓圈圖裡,總也沒有馬祖的蹤跡。不知道島上唯一一所高中的少男少女怎麼過的?住在這裡,卻不是很輕易能介入他們生活。

老是想回憶起自己的12歲、13歲、14歲在想什麼?好像漸漸開始要變成牙尖嘴利的賤人了。考試無往不利,以為就是無所不知。想談戀愛,不知從何談起。畢竟連年輕的班導都要提醒我們,酸橘子。

其實也不能怪她,怪那些作風保守的老師。整個環境已經使她不得不跟著把每一頭學生當牛牽好。想當老師?簽下賣靈魂契。40個躁動的青少年是多大的負擔。她能硬碰硬陪我們走完三年,非常非常了不起。

也是當時年輕如她,才有體力能做到。常常星期還沒結束,週成績單(羅列幾百遍數字)就下來了,聯絡簿一件該交代的事都沒落。這特技啊,我開學週一點點瑣事就毛都記不起來,看著桌上十張便條紙發呆,快被搞死。

我這是怎麼了?養兒方知父母恩來著?

童偉格評黃崇凱的《文藝春秋》,提到一個社會學者的看法。所有人的經驗都是二手的,沒有所謂單純的視覺聽覺感官構成的經驗。我們,所有人,都活在前輩,尤其是已死去的人,編織出來的意義之網裡。

厲害的思想家就是,根本不用什麼論據,我就覺得他爸的這說法,或換我教授的用語「洞見」,太對了。

又忍不住反身一下,我能為這群小孩,織起什麼樣的意義之網呢?

窗外竟然下起雨來,不知道明天往東莒的船會不會開。台北人搭捷運逛東區,馬祖人搭船逛東莒。大概是這樣的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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