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8月21日 星期二

續作的悲哀:《如懿傳》




霍建華太帥了,導致很像古裝偶像劇。前兩集中國網友:「是廣電總局要求加上的吧?」非常純愛噁心,從甄嬛76集那種黑暗悲慘煉獄是不能銜接此等粉色濾鏡的。

濾鏡不是修辭,是實指。為什麼非要用濾鏡拍戲呢我鼻懂,莫說是為了熨平周迅臉上其實總也遮不住的嶙峋。雖然保養得宜,但扮嬌俏姑娘還是太為難了呀。不過看看也習慣了,就是色調偏蒼白。可能有看《延禧》的人較能接受吧?

周迅的聲音我沒多大意見,她迷人之處原也在此。《射雕》中不尋常是跟原著的黃蓉差太多,但到民初旗袍《風聲》又完美貼合諜戰詭譎和暗沉風格。不過,在本作一群配音的鶯鶯燕燕中還是納悶,是有人剛抽完三管北京大煙來上戲嗎?

《甄嬛》人設被推翻了,鈕祜祿氏成了大反派,烏拉那拉氏彷彿被洗白,不過這還好,畢竟我們在別人的故事裡可能也是壞人。敘事中看客本就比較容易帶入並同情主角。好人壞人的分別都是為劇情服務,自然要把與主角利益相悖的對手,都設計成壞人了。

劇情也不相銜,我想想怎樣不爆雷的說,比方烏拉那拉氏倒臺、乾隆如何得到青櫻,都和《甄嬛》不同了。這樣也好,就是一個全新的宇宙,不必受限於前作劇情。

但雖說劇情與人設告別前作,卻不可能避免前作盛名之累。我個人可是將《甄嬛》譽為「人類文明巔峰」XD。看了八集,表現尚可,有很累贅的枝節(比如郎世寧一段就太刻意,前作只會出現在主人公對話間曲筆帶過,你全部填滿就很難看啦,除非是要捧郎世寧-.-?),各人物的描繪也尚不夠深刻,大概一次就群像太多,沒有《甄嬛》一個個亮相的穩當節奏,臉孔有點模糊。也可能是我自己有女臉識別障礙。

好囉,持續追劇,一起討論,掰掰~

2018年8月17日 星期五

《心靈的傷,身體會記住》




咖哩店的算命師也是林晴灣亂推薦的,本來寒假第一次到店就要算了,可惜緣慳一面。這次來臺東前心心念念,早早預約好。

算命師也是T大學姐。當然不是說任何T大學姐長皆令人心悅誠服,不過既然意見領袖/200讚網紅反覆強調,以及盛讚學姐「很聰明」,當然不能等閒視之。

聰明與否在兩小時的會談中無法肯定,不過整個過程是很舒適的。不似其他賣弄玄乎的算命師常常調度不到精確的語言,讓我焦躁,或進入自己通靈冥想的小宇宙,大打太極。

然而要說算命師純粹施展了「無止盡正能量aka上線『調整心態』波」而收服了冥頑不靈如我,亦無不可。

日前發現林晴灣架上有這一本書皮又被扒掉的厚書,看來就乏味得很。她:是算命師推薦的!

--但顯然並沒有頻繁翻閱。畢竟,「我最近都在看丹麥人怎樣很幸福的書。」配上高個兒的「呵呵」傻笑。

算命師的粉專上甚至發出共同閱讀的讀書會邀請,說她熱愛這本書,把書都翻爛了。

昨夜取下翻閱,根本超好看。

作者Bessel van der Kolk是荷蘭資深的精神科醫師,見證過把人的情緒與行為,化約成腦中化學成分反應,精神科醫師終於從無止盡的談話治療解放出來,可以跟其他醫師平起平坐、對症開藥的年代。

但他一直覺得不安。把人當成化學成分的集合,他說,那相當於我們可以免除創造更美好社會的責任,尋求社會支持、以語言重新形塑經驗的定義等能力,

等於「奪走了人類癒合創傷,恢復自主的能力」(47-48)

創傷是「無能為力」的經驗,且受困於這樣的經驗。如退伍軍人回到國土後,依然深陷羞愧、憤怒、恐懼,無法深刻參與當下的生活。目睹或承受施暴的幼兒,

「當你目睹好友被壓在巨大金屬板底下動彈不得,而你卻沒有力氣搬開;當你想推開凌虐你的神父,卻又擔心受到處罰」(93-94)......

首先主司理性判斷的腦額葉會癱瘓,因為處理不了;再來處理情緒的杏仁核(哺乳類腦)會開啟戰逃反應,但也失效;最後就是邊緣系統(爬蟲類腦)阻斷一切感覺和反應,造成解離性的麻木。

大腦與身體各部分有神經連結,因此創傷破壞的不只是心智反應,還有物理性的傷害:內分泌、神經、器官。

為了阻止創傷隨時可能湧現的情境再現,和阻斷生理上不舒服的感受,使得人可能自殘(以痛苦抵銷痛苦)、進行高風險活動(找回「控制恐懼」的虛幻感)、用藥或酗酒。

我想起駱以軍曾經形容,小說家作為一種吞吐人類苦痛的職業,目睹過人類受苦的形式,多到像「羊男的房間」,每一間都是瞠目結舌、無從想像的顛倒恐怖。

想推薦給我的諮商眾姐妹,以及諸位受苦於高敏,如太宰治「碰到棉花也會受傷」的你我。看看對苦痛的後設理解,能否帶來自癒的可能。

2018年8月14日 星期二

夠髒了嗎


「那你靠什麼直言不諱還能讓人接受?」
他說:「準確。」
我想起問過Ann,如果你認為安娜的方式並不是最好的方式,那什麼是?
Ann說:「Doing the right thing is the best defence.」--準確是最好的防禦。

我在床上唸給林晴灣聽,並評價:屁咧!現實世界最好有這麼工整啦!

說來尷尬,昨天還信誓旦旦《看見》百讀不膩,今天在都蘭重讀,卻不再能假裝忽視其中的修飾。

上瑜珈前我們去鯉魚山,林晴灣從前座回頭:我覺得她好聰明喔!總是可以被賞識,不會的事苦讀兩個晚上就上手了。

被我惡意聽出諷刺的意思。我當然很欽佩在極權國家作新聞的人,在她老家山西燒煤般的霧霾裡,堅持要「看見」的掙扎。

可是柴靜須臾不曾忘記這是表演,就像臉書上整飭形象,她的雕琢是「文藝少女脫去蒙昧之路」,偶爾的自嘲、失態,都像為此形象服務的點綴。

林晴灣:「哇,我們也來到這個年紀了。--不會再被柴靜迷惑的年紀。」



我還欽佩柴靜的入世,即使她寫自己連續四年採訪兩會像理所當然一樣。不過同為文藝少女,格外能夠理解隻身步入十丈紅塵的哆嗦。想起大學時同學高呼:Get your hands dirty!需要特地拿來當slogan,可見平常得有多clean?

也因而懷疑:我真的dirty enough了嗎?夠髒到可以再回到乾淨的書房、研究室再去皓首窮經了嗎?

這才是路過都蘭,自覺局外人的根源。「所有政治都是地方政治。」完美的圖式、具體的情況,並不在抽象的知識中。別說要回答、甚至解決什麼,我連「知道」都不知道。

這裡與我無關。

過客的悲哀即是,你只配擁有手機裡拍得美美的名山大川,其餘空無一物。

林晴灣的結論是對的:要有生活感,還是得找份工作才行。

才真實的涉入一地的人情糾葛,置身切實的利害關係。否則怎麼唱都是高調,怎麼打都是空包彈。

「你看柴靜作十年才有這樣的體悟耶,你也在這裡待四年了。」

她人還是很好,難怪能成為至交姐妹:人天分不同啊,說不定你一年就體悟到了。(並沒有,但人很好吧)



她問我:馬祖這一年,是你人生中成長最多的一年嗎?

我不敢說成長耶,但改變真的滿大的。但我好像不管什麼經歷,都可以作出一些結論。比如直銷那段就是:不要勉強變成你不是的人。

「好重要喔!」來自200讚網紅的認可。

2018年8月11日 星期六

感謝《秘密讀者》


前陣子《秘密讀者》正式停刊了,竟然都沒有表達過我的謝意。是黃蟲發現我喁喁自語的網路書櫃anobii。那時,也許直到現在,都在懷才不遇的憤世和自我懷疑的張皇間擺盪。總之就是顆文青玻璃心。素昧平生的他竟來信,鼓舞我試試看。

那時老實說,對他的作品沒什麼印象,只知是作家,有出書不是自封的那種。但已儼然有在演唱會上被欽點,上臺與偶像合唱的榮幸了。

也是這麼一點,怠惰如我才第一次把網路上眾多不成篇章的零碎心得,組構成稍正式、粗具規模的評論。不只直接受他的指點--雖然只是「加進具體的小說引文」這類建議,但已如同得到偶像「節奏再準一點就更好」的致暈微笑--還能與一眾同輩作家並肩,得到一方發表空間。

雖然是匿名的,跟靠北馬祖一樣,但既得譙罵之爽,不要太出鋒頭亦是正道。

後續還有幾篇邀請,也都寫得很開心。罵得又賤又辣,若我是作者鐵定招架不住,但作者讀完還回文了,好了不起。也有歡喜讚嘆到無可救藥,宣示成為其死忠迷弟的告白長文。如今再看,可能有些字句值得重新斟酌,但大致的判斷仍沒有改變。

那表示我真的做到、或說《秘密讀者》真的給出了這樣的空間--說真話的勇氣。畢竟書都淪為次文化了(PTT網友說的:「文學在這時代不是次文化嗎」),要是還讓我價比真金白銀的時間與專注力浪擲在爛東西上,那鐵定是要怒氣沖沖,大罵乙番的呀。可礙於生涯、人脈怎麼繞,似乎都繞不開這些創作者「同行」,話也要謹慎地講。嗯有時就算了乾脆不講ㄅ。

至今仍感謝他們打撈起濕淋淋軟趴趴的我,在投射來的陽光下翻肚,覺得重逢生之喜悅。後來黃蟲、朱宥勳(其他人恕我不太熟)都繳出很棒的成績單。

這樣肉眼可見的能階躍升之軌跡,約莫也是我最近被徐佳瑩感動得痛哭流涕的原因:不管起點有多低,看起來有多不像明星,但懷著對音樂、寫作、或管你各領域的赤誠,不斷打磨自己,有一天--多成功多有名不敢說,但--總會讓氣喘吁吁、汗如雨下、終而倒地不起的自己,感到驕傲的吧。

謝謝他們觀測到我這顆小行星,在繞行的路上餽贈了繼續前進的動力。

(雖然大部分上面的文章,我還是覺得「也寫太難了吧!」算是給以後慎之的提醒)

2018年8月7日 星期二

宿命


(‧臺籍日本兵。來源:維基百科)


二戰時被日本帝國動員參戰的臺籍日本兵留下這樣的口述歷史:「不論是祖國臺灣或日本,我都是被用完後拋棄的人,被罵成比軍馬還低賤的人,就這樣過完一生。」

當政權需要服務時,拿你屏障共產世界、當成統治合理性的象徵;當危機解除,風向改變,政權不需要你時,就一腳踢出,聲稱從頭到尾,你都不是一家人。

無論是納入共同體,或者逐出共同體,對馬祖都是宿命--馬祖人從來沒得選擇。

戰後臺籍日本兵與韓國人日本兵,都曾向日本政府求償,遭日本政府雙雙拒絕,給出的原因是「已非日本國籍」,以舊金山和約背書,撇除賠償責任。

嗯,合乎法理,有條有據啊。但你為什麼義憤填膺?如果只要引用法理、一紙和約,就能一筆勾銷歷史的不義,那簡單得很,什麼日本兵、什麼慰安婦,現在都不是日本人,日本帝國也解散多時啦,找誰賠?我們的憤怒不就源自,法理不是唯一解嗎?你拿它作戈來切割金馬,就要接受它當矛來拒絕給付啊。

國家對人民,有沒有法理和約以外的道義責任?有沒有成為共同體近七十年的情感連結?比日本統治五十年還多呢。

只好再重複一次:臺灣人關注自己受壓迫的經驗,但沒意識到自己也在壓迫別人。只能複製他人的粗暴,再來粗暴他人嗎?這是你們要的國家?

(不過我對馬祖也沒有比較不失望。可能像姃湲師說的一樣:哪裡都一樣惡劣,我也沒有比較愛韓國。但就是找到舒服的距離、喜歡的工作。我解讀為若即若離,不要自負任重道遠。)

2018年8月2日 星期四

成長




最喜歡的話題:「你們下一階段的計畫是什麼啊?」「你對目前的生活滿意嗎?」總要把日子聊成人生哲學課才甘心。從二十歲就有這種弊病,逢人就纏著追問,為大家的篤定無疑感到敬佩。抬起頭來,好像只有我一人背對千萬人前進的方向。

可是向他們坦白忐忑,也聽他們分享人生艱難,再貌似篤定也有巨量徬徨,少年時金光閃閃的心靈,也會蒙塵,受現實淘洗。這些過程都跟我一樣。於是有齊步邁進的感動,雖然登的是不同的山頭。

酬酢飲宴就不是我的擅場,有時也覺得可惜啦,觥籌交錯的除了情感也有資訊。不過狂歡終究是一群人的孤單,曲終人散還是只能對著捷運的玻璃窗,看進自己深深的倒影。

Brian說以前一起倡議的朋友,都把自己的人生過得好糟。他漸漸覺得,先把自己過好比較重要。掂掂斤兩,看看能交換多少價值。沒有就去創造,不要憤世嫉俗,也莫唉聲嘆氣。

Amie則一直過得很精彩,對貧乏的工作感到焦慮,身體簡直內建了反制躺廢的本能,可否也幫我安裝一個?所以找了許多課去上,過著令我羨慕的獨立、持續學習的生活。

Devil更不用說,每次上臺北都去蹭水蹭電,她是第一個跟我說很期待三十歲的女生。終於脫去二十幾歲沒專業、沒錢的窘境,可以自信的站穩腳跟,踏上理想生活的最初步。

就覺得這些人為什麼可以一直進步和永遠有下一階段的計畫。厲害的人真的不是天才,天才本來就厲害到不需要崇拜;厲害的人是想著下一步想要什麼,並付諸行動級級提升的人。

當然我也問,究竟該用什麼來評判自己有在進步?以前有超級明確的量尺可以說:喔這課我學會了或我還沒學會。但現在呢,是靠收入嗎、人脈嗎、知名度嗎?其實《傷心咖啡店之歌》朱少麟就這樣再現了九零年代臺北,他們的提問到了我們身上還沒過時。也知道這說不定只是庸人自擾,也許「必須要進步」或「必須要證明自己有在進步」帶來更多沒必要的焦慮?

可我不知道,我們也沒有答案。

臨走前Amie說,我們的結論好負面喔。Brian說,應該是這樣講,選擇你自己喜歡的生活,一定有人願意欣賞你,(出價)跟你交換的。

2018年8月1日 星期三

《意外的國度》:臺灣可以繞過中華民國嗎?




1.
美國與其他國家的預測都一樣--內戰後的中國,將重回民初時的地方割據,因此蔣介石開始被美國排擠、讓他被下野,美國開始施力籠絡中國邊疆可能的反共領袖,包括臺灣。--但也都失準了。

2.
國民黨兵敗如山倒,蔣介石舉棋不定要退去哪,臺灣、廣東都有可能,臺灣不是最好的選項。但外界看他對陳誠、蔣經國的人事任命,猜測很有可能是退往臺灣。但他究竟是何時決定撤臺的?至今莫衷一是。

3.
除了幾個熟悉亞洲事務的將領大聲疾呼外,美國本來對國民黨剛收復的臺灣不太在意(這輕忽也可能是二二八的遠因),直到發現國民黨親共派很可能和共產黨組成聯合政府,那麼臺灣就無法避免一個有共產黨成分的政府統治,這才讓美國設法積極介入起來。表示只要戳對點,臺灣就是美國亞太戰略不可等閒視之的部分--從二戰末期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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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好奇,為什麼當時國民黨是退到臺灣,而不是海南島?分別是「中國第一、二大的島嶼」啊。看地圖猜是瓊州海峽小,臺灣海峽險,海渡困難。

自然地理的屏障的確是一回事,但人為選擇也是一回事。共產黨席捲全大陸後,國民黨曾有一段時間,真的剩臺灣、海南和閩浙外海一串零星島嶼。

人在臺北的蔣介石擔憂的不只是兩島遙遠,調軍與後援困難(所以偷偷從海南島撤軍)更清楚:海南島是粵系、桂系的地盤,沒有他置喙的餘地。雖然同屬國民黨,卻分頭跟華府爭取美援,令蔣大為光火。

結果,海南島與浙江外海的舟山群島,在解放軍未主動出兵下,反由臺北選擇撤守,讓華府情報圈非常驚訝。

如果中華民國有這兩個島不是很嗨嗎,認真包圍中共耶,比靠得住更不易側漏,國內航班就會有臺北—海口、高雄—三亞航線。投兩個省的省長,沒有葉爾辛效應,楚瑜連任。時機成熟說不定還能分別獨立呢,畢竟國土不相連,統治成本太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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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介石一度要撤軍金門,把兵力集中防守臺灣,是當時以私人身分前來協助當局組織軍事顧問的美國海軍上將Cooke極力反對。

其實蔣的決策也有道理,因為稍早美方發出一則聲明,表示航入臺灣海峽的第七艦隊,將不負責擔保國民黨控制的中國東南島嶼之安危。

Cooke的想法是,主動撤軍金門,等於拱手讓給共產黨接收,看起來就像示弱,而且「會對臺灣乃至於整個自由世界造成消極的心理作用」。(240)

臺澎金馬的匯流、中華民國的臺灣化,來自一連串陰差陽錯。也許一念之間,今天坐擁的版圖、人群的國籍就不一樣了。那我們憑什麼理直氣壯的要根據某一則條約--而且根本沒寫明的條約--來「恢復」到某一個年代的樣貌?

我是覺得要談臺灣前途,不能繞過民國。即使你再恨毒了它。不是課本那種政權視角的政府史,是臺澎金馬和該政權互動,相互咬合的過程。

對,還沒到厭煩的時候,我們根本讀得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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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0年代早期,美方替蔣安排了反攻海南、控制華南的計畫,遭到蔣擱置。蔣高呼光復大陸,只是為了套取美援,與存續外交與統治正當性。

然而到1954年第一次臺海危機(金門炮戰、丟失一江山島、大陳島撤退),臺美雙方簽訂共同防禦條約時,對美國是否協防臺澎之外的外島,卻刻意模糊帶過。一方面嚇阻中共,另一方面也阻止蔣以這些外島作為反攻大陸的跳板。

就事實而言,簽訂「中美共同防禦條約」確實消除國民黨對美國將轉而承認中共為中國代表的疑慮,但也從此「海島化」中華民國,將其軍力框定在臺澎(金馬)的守勢格局裡。

爾後任憑蔣在第二次外島危機重兵駐守金馬,或者1960年代以「國光計畫」推動軍事反攻大陸,都沒能逃脫美國的影響力,與受縛於條約、從此臺澎金馬化的中華民國。

(所以蔣對反攻大陸是真正的態度反覆,還是因應環境而作投機之修正?)
(還要另找有明文把臺澎金馬寫在一起當成共同體的條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