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7月4日 星期三
我的室友是大牛
我的室友是大牛。
就是古早八點檔一個很大隻很憨慢的角色。從香港來的,接到開缺那天立刻訂機票飛來臺灣再轉飛馬祖。
以前是船上的大副。我們一直互聽不太懂對方說什麼(「大夫?不是醫生嗎?」)除了他有如泰山崩塌的鼾聲大作,真是跨越一切自然人文疆界的戰術核彈啊。我睏得要命又睡不著,幾次壓抑了行兇衝動。
來過綠島、蘭嶼、澎湖換宿多次,經驗豐富,老闆與娘命我今天帶他,我說豈敢。整第一床時他就十萬火急的:快快,尼幫我拉拿邊~不4拿邊,拿邊~
金價係,聽袂白でした。我又不趕時間,這裡只有五間房,昨天並未滿房,又有兩個人,一定做得完。面對重勞動的健康心態必須是:優雅從容,好整以暇。他大概被蘭嶼一人七間的經驗制約了。
所以我可以使勁的善意理解,這只是作業系統的不相容。
他一身蠻力大個兒,躺下就無痛睡死,一用力汗水撲簌簌掉。但老闆是「不准」我們滴汗,「規定」整房要開冷氣的,避免汗水滴到床上。我覺得這種強硬很好,不會讓我開得猶猶豫豫。
不過大牛就很不懂:怎麼可能不流汗呢?怎麼沒有吸塵器呢?(只有滾輪粘)怎麼可以哲麼慢呢?(這句在他心裡)
在大發雷霆之前,我就直言拒絕他「你拉拿邊,一起抖」的邀請:「不要!你有自己的方法,你要快但我不要啊,你自己弄嘍。」後來老闆娘來檢查,發現被胎長短邊裝錯了,床包內外反了,被胎與被單骨肉分離。我被指派善後,慢工出細活有沒有。一個人整頓一間,不被盯梢,不被催促。
雖然甩被單心很累,但也當作順便惡氣宣洩。在烘烤間也能大量流汗,大量飲水,代謝讓我幸福。
體驗飯店/民宿的煩瑣:機械性,卻充滿細節。尤其女鬼在滾過一輪後,還拼命吐出細軟到您娘親難撿,分明就染爛的一絲長髮。
我承認在不知道第幾次互為跳針「蛤?聽不懂」的時候想:可以找一個中文好一點的人來嗎,謝謝。
訂閱:
張貼留言 (Atom)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