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5月23日 星期一

薛丁格國籍島嶼文學?


讀〈無國籍華文文學〉,差點崩哭,踏破鐵鞋、人在燈火闌珊處。為什麼在馬祖痛讀馬華如此帶感?正是黃錦樹及其馬華文學的「寫在家國之外」。

如此親近學界文壇大砲,必然是他早已站在我想站卻不敢站的位置:一直戳你台灣民族(ㄘㄨㄟˋ)主義,戳你民族—國家夙願,並質(取)疑(笑)一部民族國家線性文學史,容不下異質,看不見皺褶。

前陣子的確那樣自暴自棄,在意識形態的思想和社會參與的行動上雙雙心態崩潰,抄起傢伙就想砸爛任何一個要求我交心表態的符號。

直到跟俐璇師約咪挺,快速帶過我對民族—國家的惡感,氣急敗壞我太快、太熱衷幻想一個「共同體」,拜託,彼此的歷史經驗大相逕庭,我又是哪來的自信在那一廂情願,覺得別人想跟你共同?或者就被將計就計,被拿共同當令箭:啊不是要共同?那說好的忠誠?交上來啊。

而我設定的論文結構,就是穩定的把馬祖推向嵌入共同體的位置,猶有甚之,我還油滑的要把馬祖打造成民國—台灣連繫的樞紐呢。噁不噁心,聽著就想吐。

不過老師毫無輕視我的翻手為雲覆手雨,三言兩語就醍醐灌頂:可以,保持質疑彈性、協商可能的共同?

對噢,我馬上向馬祖人懺悔,我又被反對的情緒推到極端,掄起鎚子什麼都像釘頭。平心靜氣,世界大同。黃錦樹的論述位置是無國籍、漂流在眾多家國之外,馬祖其實還在它的內側,在家國「之內」(也不見得啦,很多人想把它踹出去,算是薛丁格的內好了)惟作為一個渾身帶刺的本然異質,不斷拷問,不,要溫柔的,協商,「共同體」的荒謬,我是說侷限。

「與其讓文學及文學史內耗於兩種民族主義的交戰中,即使文學史在劫難逃,但是否至少能把文學從民族國家中拯救出來,以非民族—國家文學為新的起點?」(黃錦樹,2006)

我想那個「自甘在外」的態度是很重要的。我真的沒辦法再上趕著台灣了。雖然常取笑邊緣最擁擠,人人皆弱勢,但馬祖的邊緣性應是無庸置疑,很多buff的。可惜就是有錢了點。如果是貨真價實的窮鄉僻壤,或者編制像蘭嶼綠島,只是一個縣轄鄉,那就更有餘地可以大小聲了。

至於明明滿地流油,馬祖人卻常自稱「雞不生蛋,鳥不拉屎」,踐踏故鄉的膝跳反應,就是另一則故事了。

PS 沒有100%貼合的文本,在想乾脆自產自銷,自己投稿然後引用自己好了。

2022年5月14日 星期六

《艾比斯之夢》


2017年底我工作的小學圖書館終於整修完畢,被現實擊垮的劉老師三步併作兩步把這本書借到手,一頭沒進機械人殖民時代的日本。

小小馬祖的小圖書館竟然藏有這種絕版書,真是發光的島。

當年我已好話說盡,今番重啟還是不免讀到有如頑石愚壁隆隆作響的地步。

機器人艾比斯在已成廢墟的人類世界活捉一人,在治療他脫臼的時候,堅持唸故事給他聽。

人類的職業是說書人,撿拾戰後所剩不多的故事,在各村落流浪,說書給大人孩子聽,鼓舞他們,安慰他們。人類識字率近百的時代已宛如傳說。

說書人並不願意,他認為艾比斯別有用意,八成是來蠱惑人心。機器人的殘暴眾所皆知。

艾比斯的故事都發生在異樣的時空,或者我們就說它是科幻。科幻的故事裡嵌有科幻的故事,而且形式是古典的,「說故事」。

一個又一個,像人類與機器人之間的一千零一夜。說書人從驚弓之鳥,一堵銅牆鐵壁,到漸漸迷上這些故事。故事永遠在探討人與機器人、真實與虛偽。

「因為你是說書人。因為你是愛故事的人,所以你應該瞭解:故事的價值不會受到是否為事實影響,故事有時候擁有比真實更強的力量。即使其他人不能理解,你應該能夠理解。」(頁125)

而且必須是文學。文學讓我們短暫地突破巴別塔——不只是語言的,是身為悲哀的個體而不可能真的互相理解的——僭越進另一個人的內面,聽見它真正的心聲。

這又是機械齒輪層層包裹下的一顆燙手的心啊。我記得Amazon的一則讀者評價說,這又是山本氏始終如一地彰顯相互理解的重要性的作品。(山本氏の著作は、一貫して根底に相互理解の大切さが語られているように思います。)

在這之上,他還有餘裕,他竟然還忙得過來,簡直像徐熙娣遇上黃子佼還能策動一波挑撥Selina和蔡康永攻勢一般的游刃有餘,告訴所有受文學之神親吻的人:

只有你們了解虛構有時比所謂的真實更有力。這份力量可以扭轉人的認知,就某個程度而言,那也是扭轉了一整個世界。

文學的天賦不是詛咒,而是祝福。

PS 這封面是簡體版的,因為繁體版真的太醜,而且絕版,登冷,是我私心最期待重版出來的第一名。暫時想不到第二名。不過簡體版的翻譯和繁體是同一位。我愛到甚至收了日文版,但真的,看不懂🤪


2022年5月8日 星期日

《金門留念》:祝福貴島

 

《金門留念》好難看喔,嗚嗚,褲子脫了你給我看這?意義不會自己產生,意義來自創作者適當的剪裁。除非你熱衷抒情,喜歡睹物思人。

映後站談,導演說上一部《刪海經》他的立場很明確:金門為了政治通商的經濟繁榮,寧願犧牲環境。

喔,就是立場。也可以說是,借用教授們的口頭禪,問題意識不夠清晰。

三條人物故事軸,可以說都環繞著金門,但未免太寬泛了點;也可以相信導演的解釋,都是被台灣社會誤會的人們,金門人、退伍軍人、大陸配偶。

他說就是拍完上一部,金門人說不公平,你這是本島觀點。台灣是經過經濟發展、汙染,最後才到環保。金門因為戰地政務,連發展的機會都沒有過。

靠,乍聽滿合理的,中國也是用這一套堵西方的嘴。

但我用交通議題的公式去想:其他國家已經用血肉淋漓示範過縱容車輛的危險,台灣為什麼要再以身試法?難道也要辯說:你們都GDP過了,憑什麼我們要犧牲效率換行人權益?

不過算了,金門是金門人的金門,我無權置喙,只能在他們又開路砍樹的時候好整以暇地發訊問候:祝福貴島。

政治也是蜻蜓點水,幾乎回到本島對外島的刻板印象。廿一世紀的本外關係不是省籍了,而是島籍,我們恰如其分地卡進外省後裔台灣化後的空缺。

少數發人深省的事物出現在字幕。共匪是communist,國民黨是nationalist。兩個中國,一左一右。難怪中國老愛罵人法西斯。對國民黨而言,最壞的話也就是共匪了。冷戰是承繼二戰,二戰是承繼一戰(和戰間期的經濟大恐慌)來的。廿一世紀是承繼廿世紀來的。

金門導遊俚俗得令人煩躁。他對廈門遊客:金門本來和你們一家,兩個人一個姓蔣一個姓毛搞成現在這樣。後來兩個回家喝茶了,爛攤子交給我們現在還在收。

PS排隊上車才發現和炫霖搭到同一部末班高鐵回家🏠

這個帥哥是誰==

2022年5月4日 星期三

恐驚天上人


我一直懷疑,「權利」和「權力」的翻譯這麼接近,中國語境又刻意混用,是不是故意的?兩個剛好是相反的東西,上頭握有權力,不喜歡你爭取權利

直到我又發現第二組相似詞:「法治」和「法制」。中國常常只談法制(rule by law),著重在統治者以法管制人民;不談法治(rule of law),是人治的相反,強調對權力的約束。

法制是層峰例外,法治是沒人能例外

小時候我很喜歡李白的〈夜宿山寺〉,因為很白話又有畫面,喜歡到沒人要求逕自在書桌前默默把它背起來的程度

在我的中國好朋友阿航抱怨上海管制措施的微博底下,有不少網友擔心他,可別被封號了。有留言引用了這首詩,真讚嘆中國人太天才了:

「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

台灣是觀賞共產魔幻國度的第一排搖滾區,地緣和文化皆然。雖然台灣自己也hilarious就對了.....🙂


2022年5月3日 星期二

劉宏文與朱天心


1.

延續宏文老師的寫作方法論:童年是會告罄的。如果你什麼東西都不讀,只憑回憶來寫,不用多久就寫完了。

這句話還是唐諾說的。奇怪,他怎麼不去告誡他夫人?天心阿姨最愛拿回憶當創作神器啊,她還好自豪:「不記得的東西不值得寫。」類似這樣。

宏文老師說他仍每天閱讀,否則語言會很快鈍掉。

我:研究生自慚形穢。

2.

雖則我已對之前痛罵的天心姨愈來愈同情共感,幾乎要對她會一聲失禮。

例如原來早在1991年她就提過外省人的蝙蝠處境,在大陸親族眼中是台胞,在台灣人眼中是「你們外省人」。

這說法2003年被駱以軍原封不動的挪用。

我記得......我也套用過家舅的說法,稱馬祖人是「海峽人」,應該集體落海,台灣海峽沒有加蓋。至今這頭銜仍適用,但對抗的變成「ROC回金馬」

把不要的(政治)核廢料隨手丟包,台灣人一以貫之。

甚至,她對本土政權的聲討,我也心有戚戚。

3.

只是她太懶了,為什麼不進步,多讀一點書呢?我相信她紆尊降貴,向兒子宥勳好好請問有什麼對抗論述的來源,她潛心修習,也能再展鴻圖,指不定和兒子(不是海盟)棋逢對手,在玉山之巔母子論劍,一償台灣讀者也未可知。

影響同時兼有兩位讀者群,橫跨島上纏鬥不休的兩三世代、本外族群,會多精彩。我想戲劇化如我會當場授名為「台灣文學核爆」,又名「玉山事件」。

但天心阿姨好像寧願停留在她的黃金昔時,施用的是減法,表現的是撒潑:這裡不對、那裡不要。說我怎樣,你們不也是?

但她理想的究竟是什麼?好像建構不出來。要跟著你的敵人與時俱進,永遠的反對派沒那麼容易的。

4.

宏文老師其實也不與時人彈同調。他甚至自嘲:「我這個世代、這種身分,是不是都被叫『老藍男』?」

但他的創作不見山東臨朐潑婦罵街,只有閩東紳士娓娓道來。他跟你說馬祖人早年都怎樣生活,受過什麼委屈。用文字丈量島嶼的形狀。

施加傷害的似乎總是國家。要打仗的是國家,跟你打仗的是國家。單打雙不打?能不能都不打?

但「老藍男」的底線也很清楚。他深知自己身上時代的侷限,必然仰慕著中華文化。但他也不會搞混:政權的中国和文化的中國是不同的東西。極權體制是不對的。

5.

所以他很鼓勵我們年輕人寫。多寫。因為我們長在不同的時代,讀不同的書,有不同的能力,寫同一座馬祖就有不同的觀點。甚至也不必獨沽一味,世界很大,寫詩、寫筆記的島嶼年輕人他也讀得津津有味。

對比天心阿姨和宏文老師,讓我神往的人格和寫作典型是什麼?應該還是在加法的建構。

不只有我不要、我討厭,你還得畫出我想要、我喜歡,心心念念,魂之歸處的方圓。

網路上充斥好會罵人的黑粉,譏誚如我,明明只是旁觀別人被罵,都還會被他們的尖酸氣哭。遂想起阿爸至理名言:「要跟健康的人相處。」還有陳映真:「請硬朗地戰鬥去罷。」

家父好像略勝一籌。(屁)

戰鬥是要為自己的目標奮力,不是只在地上哭叫到妝都花了。

欸也可能做不到啦,畢竟偶爾歇斯底里也滿爽的,但至少不要太輕易落入朱天心陷阱。


2022年4月20日 星期三

關於1970年代台灣文學的獨家見解(屁)


Photo by Lisanto 李奕良 on Unsplash


給你們偷聽我的獨家見解:

隨著一九四九外省族群來台,「懷鄉動力」一直存在台灣文學內部:從1950-60年代呼應國策的反共懷鄉,到1970年代以張拓蕪為先的個人流亡自傳,到1990年代外省二代接棒的家族史敘事,到2009年「遷台六十週年」的一九四九敘事,最有名的當屬龍應台。

1970年代有一連串外交風波:從美國歸還釣魚台給日本,激發起戰後世代第一波政治社會行動,經過聯合國「排我納匪」(好好笑),中華民國退出聯合國,到台美斷交(當時叫中美斷交)、中美建交(當時叫美匪建交),國際上風雨飄搖,國民黨威信搖搖欲墜。加上國民黨戰後國族敘事自作孽,形成蕭阿勤所謂的「回歸現實」世代,回過頭來用大中華符碼挑戰國民黨施政。

「回歸現實」浪潮其實是不分本外省的,因為他們都接受戰後國民黨國族敘事洗禮,接受了大中國的身分,期待著本外省的和諧。所以從校園內對當局的批判,到校園外黨外的挑戰,參與者都包括兩種省籍。

在文學上,「回歸現實」一般會說就是鄉土文學的浮現,從遙遠故國的夢幻泡影掙脫,看見身邊具體的人事物。不過鄉土不見得已等同於「台灣本土」,畢竟當時預設還是大中國嘛,這我們節目上一集有聊。頂多到1990年代變成本土論者爭奪的資源寶庫。

不過本省籍作家回歸現實可以看見台灣鄉土,那外省作家該怎麼辦?楊富閔認為,張拓蕪「卻顧所來徑」,回頭看自己怎麼跟著部隊流亡至此,在台灣安身立命,正是另一種「回歸現實」。他雖然「懷鄉」,但幾乎已不再反共--至少不是上一時期教條式的反共。

這個「懷鄉」也很有趣。如果搜尋,懷鄉文學大概還是會跟反共掛勾,談的就是1950-60年代最典型、狹義的懷鄉。我問炫霖覺得叫「懷鄉文學」還是「流亡文學」好,他的回答真是素樸有力量:「懷鄉吧。感覺已經定居了,只是懷念而已,流亡是還想回去。」被我收進論文,註腳是晚餐時的私人通訊。

我覺得鄉是複數的,是由彼至此,依違於雙鄉之間。鄉也是動態的,是日久他鄉變故鄉。因為故鄉總是時間性的,你一離開,故鄉就再也消失不見。龍應台媽媽的故鄉甚至直接沉進千島湖裡了。因為目的地消失了,成為不能被解決的鄉愁,因此懷鄉動力永恆存在。外省一代花憶前身,老淚縱橫;外省二代則更複雜,終於抵達爸媽、也是族裔的故鄉,但故鄉不再,有的從此幻滅,歸根台灣;有的則揚棄地理上實際的中國,將之昇華成心靈圖景,視若珍寶,至死不渝。

#研究生回來了

2022年4月16日 星期六

《怪獸3:鄧不利多的秘密》:幸好我生在麻瓜世界


《怪獸3》著實看了一場虛空。我還跟售票員說「哈利波特啦」但片名根本沒有哈利波特四字。

最扯的是麒麟。如果你真的按希特勒民選上台的歷史,演林岱樺成功奪權的局面,那我還會敬你三分。

畢竟麻瓜界和魔法界的連動,猶如韋小寶介入了清朝史,如何遊刃於虛構與紀實,是兩界雙雙票出獨裁者嗎?抑或是林岱樺其實操縱著希特勒?都大有可為。

結果沒有餒,前面大言不慚說要靠民意選擇,後面林岱樺自備一隻殭屍麒麟跟他bow,巫界就唯命是從。巫師們是腦子自備洞嗎。

真麒麟毫髮無傷的跳出來,向阿不思鞠躬,我差點噴笑。一個他胞弟評價這麼低,整個二十世紀都在假手他人殺黑巫師的人,派紐特隊對抗林岱樺、派波特隊手刃佛地魔,麒麟竟然覺得他純潔?林岱樺懷裡那隻是殭屍,阿不思這隻裝的是工讀生吧。

網友的神改能拯救:讓麒麟向麻瓜烘焙師鞠躬,但麻瓜礙於身分和能力表示推辭,卻讓自命不凡(卻蠢到有剩)的純種巫師們意識到麻瓜的高貴連神獸都折服,進而促使了兩個世界的和解。這樣格局大多了。工讀生不要看到人就亂跪。

每個角色的劇情線都爛到困惑。群戲裡沒有發展完整的人物,大概就破心師女郎和她麻瓜男友稍微善終,畢竟加入了黑社會是很難脫身的,目睹林岱樺殺麒麟讓她大為震撼,知道一腳踩入深水區。

但暗黑怨靈的身世,前兩集大費周章,埋兵伏將得煞有介事,結果第3集阿不思左一句愛你呦,阿波佛右一句Always,鳳凰就涅槃,遊子就回家,真梅林的輕而易舉。

紐特助理也很荒誕,只要身穿罩袍就能躲過黑巫師的追殺,大搖大擺的帶著神獸走到大選直播現場。敢情是隱形斗篷吧。而且她對紐特的情緒也很怪奇,常常有不自然的特寫,是要暗示她深愛紐特還是即將叛變?結果都沒有。

黑人臥底也莫名其妙。眼裡一直很有戲,會深邃的瞪著別人,一副日常準備要重蹈石內卜雙面諜的懸疑,結果沒有。林岱樺隨便讓他加入,雖然代價是取走了妹妹的珍貴回憶,然後最後又全身而退,還能回到主角陣營。

而這一切的荒謬都只因為林岱樺能窺見未來,所以阿不思決定不讓大家知曉完整的計畫。包括給麻瓜一根沒有杖芯的半成品魔杖。誅殺當代最危險黑巫師的團隊,不說是烏合之眾,但為何堅持要招募無魔麻瓜加入我就不懂。

主角的哥哥很帥,但他擅自在德國魔法部出頭,莫名被暈擊關押,以致紐特要跟阿不思碰面拿文件救他也是莫名其妙。在那個監獄裡會有巨大奇獸隨手把在押人犯挾去配。那為什麼要把哥哥倒吊起來?直接丟進去給魔物吃掉就好了啊,還省得被劫獄。網友說就是為了塞奇獸,和主角表演扭屁股逗笑觀眾。

觀影之前我說:現實世界太艱難了啦,我們趕快躲進魔法世界裡!

結果看完之後我們雙雙覺得:算了啦什麼白痴巫師世界,幸好沒被巫師統治。趕快回來麻瓜世界好了,至少我們的領袖不是派魔獸跟你鞠躬決定的。

難怪要有國際保密條約,如果沒好好躲好恐怕淪為尼安德塔人被麻瓜完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