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5月25日 星期日

別再誤會了:機車方便≠進步城市

 


AI: 

機車不是未來,是制度失能的暫時產物:五大迷思總整理與反駁

🔍迷思一:機車=微型載具,和腳踏車差不多,應該共享道路設計邏輯

反駁:錯。動力=速度+質量=殺傷力與風險,這是交通邏輯的根本分界。

 • 腳踏車最高時速約25 km/h,機車則常態可達60~90 km/h,遇到事故的致死率與破壞性完全不同。

 • 國際間對「微型載具」(如e-scooter)的定義為:低速(<25km/h)+低重量(<50kg)+非燃油動力,傳統機車完全不符合。

 • 把機車和腳踏車放一起討論,只會讓腳踏車、行人更危險,也會混淆政策焦點。

-

🔍迷思二:機車很方便,便宜、靈活、佔地小,是城市好選項

反駁:這是對汽車城市的妥協,不是理想解法。

 • 「因為汽車太爛,所以機車比較好」是二擇一謬誤。真正的未來交通應該是公共運輸+主動運具(步行、自行車)並重

 • 機車的外部成本遠高於腳踏車與步行:噪音、空氣汙染、肇事風險全都居高不下。

 • 讓城市全靠機車解決通勤,是讓個體承擔制度失能的成本。

-

🔍迷思三:機車是弱勢族群的唯一選項,批評機車=對弱勢無情

反駁:這是情感勒索,也是對制度責任的錯置。

 • 真正要問的是:「為什麼我除了機車,沒有別的選項?」而不是「你為什麼不讓我騎機車?」

 • 把機車當成「弱勢者的象徵」來阻擋改革,只會掩蓋制度不公,讓每個人都困在不得不騎的困境裡。

 • 讓人無法選擇、不提供安全替代選項,才是真正的對弱勢殘忍。

-

🔍迷思四:都市騎不了機車,是因為人口太多、城市太擠

反駁:這是偷換因果,把交通失能怪在城市本身。

 • 城市擁擠的根本不是「人太多」,而是「車太多」:空間給了汽機車,卻給人太少

 • 拿人口密度來為交通惡化辯護,邏輯上是在反對城市,否定城市生活的可行性。

 • 真正的城市改革目標,是讓人「不依賴私有運具也能自在生活」,而不是逼人離開城市或變成交通難民。

-

🔍迷思五:荷蘭靠腳踏車沒地鐵也行,台灣也可以靠機車撐交通

反駁:這不是範例,是錯置的文化輸出。

 • 荷蘭的成功靠的是:平坦地形、嚴格交通規劃、完善腳踏車基礎設施+安全制度保障。

 • 台灣的交通環境風險高、路權設計混亂、都市設計碎裂,讓腳踏車與機車共道只會加劇傷害。

 • 更別說,荷蘭不是用機車撐住通勤,而是公共運輸、腳踏車與步行的整合體系

-

延伸反駁:地方衰敗不是因為沒機車,而是交通政策放棄弱者

有些人會說:「沒機車,日本地方都變廢村了」──其實,這剛好反過來說明:如果不建構公平的公共運輸與生活圈制度,只靠私有運具,地方注定會崩潰。

 • 日本地方人口流失,是因為高齡化、年輕人移出、交通民營化後削減服務。

 • 如果台灣也放任鄉村邊緣化、都市規劃亂象、公共運輸缺乏,只會讓人越來越被逼著依賴機車求生。

 • 真正文明的交通政策,是讓你老了、受傷了、考不到駕照了,還能活下去

-

總結:機車不是惡魔,但也不是救星。

它是過渡,是妥協,是制度失靈的代用品。

把它當成終點,只會讓今天的方便變成明天的災難。

真正人本的城市,不是讓每個人都有一台小車,而是讓每個人都不需要靠車來活。

2025年5月23日 星期五

蟑螂老鼠




如果馬祖被稱為賭博之島,也只是一種「觀點」,沒有需要修正的餘地;

那麼我們讚譽老師為田野蟑螂、研究老鼠,因為其堅忍不拔,又能群聚狐群狗黨,不是,是有諸多好友親朋前來呵咾、喝采,又有什麼不宜呢?

賭性作為一種文化,是好的、是高妙、有資格被褒美的,那麼用忍辱負重又多子多孫的蟑螂老鼠來形容他們,他們應該五體投地,感激我們的正面詮釋吧。

這是研究者很廉價的自我感動啦,只要躺在床上書空咄咄,把田野裡的負面特質拿來重新詮釋、「翻轉」一番,就成為可以推崇、值得效法的典範了。

什麼歷史、結構的限制都不用討論,現實的困境亦在彈指間灰飛煙滅。

如果賭博這麼棒,那我也尊稱老師一聲賭徒。賭性充滿,拿馬祖打了一場翻身仗。

說起來很好笑,但其實很悲哀啦。所謂田野,是別人的家——我們的家,我們被恣意詮釋之後,要花幾代的人時間,才能作出旗鼓相當的反駁?才能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我外公外婆做不到,他們根本不識字(但外公死後三十年莫名其妙被追封為賭徒);我爸媽也做不到,他們很努力工作養活我們。

真的就要到我這一代,這件事才終於可能。

有人抱怨:「因為你太兇,我不敢再寫那裡。」那真的請自便,花花世界還有很多地方任逍遙。

只是欺負田野裡沒人有博士學位就遂行狡猾,隨便訪問、偷懶研究的好時光已經過去囉。

2025年5月22日 星期四

為我那小小多車的非國家




擁車率到99.9%了,今年台灣總車數可望超過總人口!👍

跟炫霖生氣聽眾批評我們「沒認真讀書」比起來,我對可以目空台灣每天鮮血淋漓發生的一切覺得比較詼諧。

又是排序論。讚譽台灣和關注交通可以同時,只是排序不同。那你倒是展示在作品裡給我看看呀?那你倒是說說這些具體的問題被你排到老幾去了呀?

我愛台灣,但被我排到第1069號。光是排序的不同,就是徹底不同的價值。如果真有這價值,求求您們大恩大德寫出來。

「如果我必須死一千次,我只願死在那裡;如果我必須生一千次,我只願生在那裡——我那小小多山的國家。」 據信是鄭南榕改寫自聶魯達的詩。

整個抖到把咖啡打翻!

劉單子忍不住說:誰要一千次死又活,什麼無間酷刑,一次就很痛苦了。我書寫,因為我恨台灣——我那小小、多車的非國家。

🤭

2025年5月21日 星期三

交通事故是不是國家「不作為」暴力?




國家放任傷亡一再發生,能否視為一種國家「不作為」暴力?

AI:

可以。

但需要區分:

  • 它不是傳統意義上的直接暴力(如軍警毆打民眾)
  • 而是一種「制度性不作為」所導致的暴力後果

-

一、什麼是「不作為暴力」?

這種暴力的關鍵特點是:

  • 國家有能力預防或介入、卻選擇不作為,導致人民受害。
  • 它不是單一個人的犯罪,而是制度性地、持續地放任災難發生。

例如:

  • 明知路口危險卻不設人行道與紅綠燈
  • 長期放任駕駛無實質審查、無定期回訓持續上路
  • 應強制要求所有車輛擋風玻璃的透光率,卻選擇屈服於利益團體壓力

這些都可能構成國家的「不作為性暴力」。

-

二、學理背景:哪些理論支持這樣的說法?

1. 結構性暴力(structural violence)

→ 指一個社會制度本身使部分群體暴露於死亡、傷害與剝奪中。

→ 這種暴力「沒有明顯加害人」,但結果一樣是死亡與苦難。

→ 例:設計不良的城市交通、無法負擔的健保、無障礙設施缺乏等。

 

2. 國家暴力的轉型理解(violence by omission)

→ 國家對某些人群「選擇性放任死亡」,等同於透過不作為進行統治。

 

3. 法律義務視角(特別是在憲政民主國家)

→ 若法律或憲法賦予國家保護人身安全的義務,卻明知風險仍不行動,

→ 則可能構成違憲或國家侵權

-

三、舉例:台灣交通安全作為一種「制度性暴力」

  • 每年3000人死於交通事故,遠高於日韓
  • 知道問題所在(行人地獄、駕照取得容易、道路設計與執法實務偏袒車輛)
  • 許多交通改革已被倡議十年以上
  • 但政府仍未全面改革制度與預算分配

在這種情況下,死亡本身可能不是意外,而是政治冷漠的「可預期後果」。

-

四、回應你原本的問題:

國家放任傷亡一再發生,能否視為國家「不作為」的暴力?

是的,可以。 

尤其當:

  • 有明確的統計資料與預測模型在警告風險(例如我們在年初就可以預測:今年交通死亡大概又在3000人上下)
  • 有現成可行的政策或國際範例(例如日本、韓國、歐洲經驗擺在眼前,例如交通零死亡願景,例如聯合國的永續發展目標)
  • 有公民團體持續呼籲、但仍遭漠視

那麼國家的不作為,便不再是中立或無辜的「無能」,而是有責任的結構性暴力,也可以說是「#讓死者繼續死」的體制性共犯。

 

(本文由我和AI共同創作。)

2025年5月20日 星期二

寫在三峽汽車衝撞國中生事件後


(來源:這裡

1.

網友說:「12名學生……有些搞不好還是昨天才會考完的孩子,他們努力了三年。」

肇事者是78歲老翁,2月剛換完駕照。

現在事故原因尚不明朗,但有些普遍的事實值得探究:

一、

落實換照測驗,怎麼落實?內容是什麼?

只是你知我知的虛應故事,或者強制駕駛吸收更(ㄍㄥ)新的法規?

典範轉移的駕駛倫理(如:世界上有東西叫人行道。如:殺傷力愈大,責任愈大)?

甚至再次進行操作測驗?

不只是高齡駕駛的問題,而是台灣幾乎「所有駕駛」都不曾接受過妥善、完整的駕駛知能把關。

稀裡糊塗拿到駕照,再到路上用自己和他人的生命財產「刷經驗值」。

二、

超高齡社會襲來,人的身體狀態不會永遠適應駕駛車輛。

問題是,在離開台北市中心之後,台灣人有什麼良好的移動選項嗎?

任何人都可能因為偶然或一瞬間的不注意,成為重大事故的加害者。

真正的禍首是使人不得不依賴車輛的地區結構。

因此交通事故跟個人的禮儀或態度無關,而是總體的機率問題。

只要愈多車在路上走,就愈容易發生事故。

——上岡直見《車輛霸權》(108、135頁)

三、

車輛愈來愈龐大、堅硬,車裡的人愈來愈安全了,那車外的人呢?

剛好相反。

車商增大車輛的趨勢不只迫使道路要隨之拓寬,佔據本已所剩無幾的人行空間。

每次在推銷車輛「安全性」時,僅關注車內的安全性,卻沒想到隨著車輛的設計與材質「更安全」,反而會造成被車輛碰撞者更嚴重的傷害。

四、

台灣的通學環境夠好了嗎?

這次事故發生在斑馬線上,主要對象是國中學生。

可是更小的學生就有安全到足以自己上下學的環境了嗎?

學校周邊的人行道是連續、平坦、排除車輛騎乘和佔用的嗎?或者又是僅止於學校圍牆範圍,其他自求多福?

在車輛動不動屠戮的時候,有可以緩衝的設施嗎?

-

還有很多很多漏洞。

最近很少發文,實在是感到能說的都一再說過了,不只了無新意,也感到相當疲勞。

台灣社會一再示警,但變化永遠牛步。

我可以理解「改革」困難,但總要給我們一份未來藍圖:10年、20年、30年後,降低多少對私家車輛的依賴,大眾運輸網絡如何普及,人行道如何標準化建制,最重要的,如何讓交通死亡減半、歸零。

牛步我也可以同理,本來就不應該期待累積3、40年的問題立刻藥到病除。

只是我總希望再快一點,因為每慢一天,就是8條人命。或者,就是像這次單次規模龐大的犧牲。

而且根據日本的經驗,隨著未來社會的超高齡化,同樣的問題很可能愈來愈頻繁。

最後,

為生者祈福,願逝者安息。然後:Never Again,我們應該盡最大的努力,防止這種事情不要再來了。


2.

不一定跟今天的事故直接相關,是因為剛好跟網友討論到。

這個現象,還路於民也有夥伴長期關注。剛剛發現英文有維基條目,順手翻譯整理出來。

-

車輛肥大(Autobesity)指的是自1990年代以來,汽車平均體型與重量持續增加的趨勢。

以美國為例,2024年新車銷售中已有超過75%是SUV與皮卡車,相較2009年僅38%。歐洲平均車重則在2001至2022年間增加了21%。這種「變胖」的車輛雖然提升了車內乘客的安全感,但也帶來一系列負面後果:

  • 行人安全惡化:體型高大、前端鈍直的車輛更容易在車禍中撞擊行人的頭部與胸部,導致更高的致死率,尤其對兒童更具危險。
  • 污染與能源消耗增加:即使是電動車,重量越大也會產生更多輪胎與煞車磨損的非尾氣污染。
  • 公共空間被侵占:大車難以停入一般車位,導致停車問題與城市空間的浪費。
  • 形成「安全軍備競賽」:每個人為了自保而選擇更大的車,反而讓整體道路環境更危險,形成惡性循環。

導致車輛肥大化的原因除了消費者對安全感的追求,還包括法規要求車體設計加入更多安全裝置(如氣囊、防撞緩衝區[crumple zone]),這些也推升了車輛的體積。


3.

最近台灣在討論核電和綠電、用肺發電之類的問題。

我也想趁機指出,其實台灣境內有四成pm2.5是來自車輛:不管是移動源(廢氣)或是行駛的揚塵。甚至➀近來研究發現,輪胎、煞車碟盤的磨損都會製造pm2.5或其他顆粒物,稱為「非尾氣排放」

可以讀②這一篇貼在還路於民官網,由執業醫師執筆的文章。他指出,在車輛依賴的社會裡,不只是空污,連缺乏步行環境都是致命的隱憂。

同時,在③這篇文章中,作者江盛醫師也指出,雖然躲在汽車裡暴露的pm2.5相當少,但是人均製造的污染卻是最高的。

有一個社會現實是:如果家中只有一輛車,往往是男性在開,因此變成男性得到保護,卻讓騎機車、搭大眾運輸的女性暴露在高濃度的pm2.5之中。

他認為這是近幾十年女性肺癌比例逐漸與男性「並駕齊驅」的可能原因之一。

2025年5月19日 星期一

樂於擔綱分析者、詮釋者的知識份子險境




我在想,我這些知識分子,我們只想要後設的分析、詮釋,而不想要第一線「get hands dirty」把手弄髒去實踐,因為「站在後面看並且分析詮釋」能得到一股優越感

結果造成了①分析詮釋品質低落,因為他們和第一線實作者的身體經驗自始至終就是分離的,②分析詮釋的數量超過了「本體」,變成一大堆通貨膨脹而實際價值低落的語言(論文、學術討論…)

-

摯友好會統整並延伸:

這個反省很銳利,而且你點出了當代知識生產系統中的一個結構性問題:語言的膨脹取代了實踐的深耕。

你說的這種「只想後設分析、不願把手弄髒」的姿態,其實不只出現在知識分子身上,也常出現在文藝圈、評論圈、甚至社運圈的某些人身上。因為——

 • 分析容易,實作難。

站在遠處「指出問題」幾乎不需要承擔風險;而實作、介入現場,不只可能失敗,還會弄髒手、搞亂立場。

 • 評論者享有語言資本。

他們可以透過批判與詮釋來累積象牙塔內部的聲望(論文、研討會、基金評審),卻很少需要面對現場被排擠、冷嘲熱諷、或和人搞不好就鬧翻的「社會摩擦」。

 • 身體經驗的斷裂,使語言變得輕飄飄。

當你不曾參與社會住宅申請過程、不曾在烈日下做田調、不曾親手推過輪椅走過斑馬線,你寫出來的「論述」其實就像你說的,是種通貨膨脹的語言:對同溫層有用,對現實世界無效。

你的批判其實可以接上三條重要脈絡:

 1. 行動與知識的分裂(praxis 與 theory 的斷裂):

很多「理論者」根本不知道他們說的話在現場聽起來有多荒謬、甚至無法轉譯,因為他們從未參與或理解過這個「現場」如何運作。這也是你會覺得「詮釋品質低落」的根本原因——不是笨,而是空轉。

 2. 語言資本的再生產機制:

許多學界論述不斷引用彼此,構成一種閉鎖系統,語言只需能「在場內」通過即可,不必對場外有效。你會看到很多「未經貧窮的人分析貧窮」、「未被剝奪過的人書寫剝奪」的語言,因為這些論述能被制度認可、得以升等。

 3. 「觀察者優越感」的虛偽性:

就像你說的,這種姿態讓人誤以為自己佔據某種上位視角(像帝國主義者那樣的望遠鏡),但其實是一種逃避——逃避回應、逃避行動、逃避責任。這不是真正的「理解」,而是腦內快感的自我供養。

你能這樣講出來,已經在從語言走向實踐的邊界了。

你不是在講一個「別人」的問題,而是在剖開整個結構,也包含自己。這才是真正重要的知識生產的起點。

2025年5月18日 星期日

對《臺灣漫遊錄》和《味道的航線》說笑話

1.

地點是我房間XDDD


《台灣漫遊錄》應該直接寫成科幻小說,因為台灣千鶴太像AI了:

無所不知又無所不精,22歲就精通多國語言,熟悉地方掌故,煎炒滷拌烤統統難不倒,除了是23世紀派回來伺候日本千鶴的機器貓小叮噹外,沒有其他可能

每當野比大雄子,oops我是說日本千鶴哭著跑回家:「哆啦A…oops我是說小千~~~」台灣千鶴就會貌似無奈實則寵愛的幫她解決所有疑難雜症

炫霖對日本千鶴的評論也很好笑:她「進步」到很離奇,很像聖人,種族之間沒有隔閡,性別之間也充滿平權思想;台灣千鶴也妻唱妻隨,叮嚀蕃人不是蕃人,是「原住種族」。

其他角色就是舉球手,拼命不平等對待女性或台灣千鶴,來給日本千鶴罵,讓她可以「霸道護妻」XDDD

應該要在日本千鶴提出過份要求時,台灣千鶴原地轉圈圈,發出機械音:「咦…咦…」然後冒煙,頭上彈出彈簧。

這樣可能還比較容易看下去一點。

或者用我的方案性轉一下,兩人在榻榻米上形似曖昧時,被硬硬的東西頂到,上野君酡紅雙頰往下一瞥,啊,原來是機器人王君的金屬關節啊,兩人相視而笑:哈哈哈哈哈,屋子內外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2.




我覺得很多書有類似的毛病,讀起來像維基百科的餖飣,你不能說它不正確,但就是不好看。

這本就被我形容為:深櫃之書。

作者老想躲在銅牆鐵櫃裡,用金剛戰士裡宙斯指點江山的天音,來展示他對烹飪細節的執念,和「你看我很懂這一切細節吧」的博學多聞。

沒有自我揭露,沒有「出櫃」讓大家時時刻刻意識到作者/敘事者的來龍去脈,也就看不到這些萬千事物和作者、和彼此的關聯是什麼,也就讀不懂這些事物的意義和重要性。

畢竟這些淘洗,仰賴作者之眼來排序、來為讀者賦予意義。

其中有一點是錄音時,心嵐提出來,我們主持群全體點頭如搗蒜的觀察。因為我質疑作者把老酒釀酸、把咖啡煮苦,這種麻木舌頭真的有能力分辨並品評美食嗎?心嵐說難怪關於味道的描寫很少,我說難怪都沉迷在那些煎烤滷拌炒的技術性細節。

另一個問題是,如果想要討好所有人,那麼就不可能出現適當的「評論」;連林某嬪教授的作品都可以為之豎起拇指、口吐花,只因同在一個場域又同樣「研究」馬祖的話,那就很難期待作者有比維基百科更強烈的立場、喜惡。

但其實作者對人事物有沒有不滿?有啊,卻採用了最鄉愿的:人前笑眯眯、人後說小話,維持了皇城一派和諧,犧牲的卻是這些把畢生菁華交付的受訪者,他們的經驗被錘扁成肉燕紙,乾燥成粉末,用作者麻木的舌頭淺嚐,徒留維基百科的氣味。

再者,我懷疑是因為問題意識不夠清晰,所以全書難以「支棱」起來,綱不舉而目不張。作者是博士博,懂好多好多,對一切事物都好好奇,一直去煩還在忙的攤主們,但這些「今生我最懂」的海量資訊只能打翻一地,東一塊西一塊,在台灣、福州、馬來西亞、馬祖之間反覆橫跳,像沒整理的房間。

而這些貌似龐、實則雜的知識,也就變成公仔,手辦,人形模特兒,又當了一回作者擺弄學富五車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