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12月27日 星期五

《被隱形的女性》:移動模式的性別差異/不平等,與馬祖金陽具🍆✨




1.

經朋友介紹,我正在讀《被隱形的女性》,非常精彩,第一章的第一則故事講的就是瑞典的「鏟雪不平等」。

決策要先鏟哪裡的雪的人,不出意外,是男人。男性決策者並不是故意忽略女性的需求,而只是優先處理自己熟悉的模式。

而那就是:先鏟車道的雪,行有餘力再處理人行道。

然而作者指出,比較多的女性傾向走路、搭大眾運輸,而比較多的男性傾向開車。

在法國🇫🇷,大眾運輸使用者中超過2/3是女性;美國🇺🇸費城和芝加哥的數據分別是64%和62%。

擁有一輛私家車的家庭,最常用車的人也是男性。

雖然瑞典相較各國,已經是性別平權的模範生,但這個移動模式的性別差異依然存在。

也就是說,光是鏟雪的次序就決定了女性比較容易在移動上受阻,而且也更常因為結冰的路面摔倒受傷:

道路溼滑或結冰時,行人受傷機率是汽車駕駛的3倍。

台灣也是車道優先,車道有阻礙時一定馬上得到處置,優先排除;可是,人行道卻被縱容可以堆滿雜物、規劃停車,甚至設置本身就斷斷續續,似有若無。

誰被拋下了?行人、長者、兒童、障礙者⋯⋯都是,但如果用性別的視角,能看到更多的女性因而失去移動性,或者,在雙北以外的地方就被半誘半迫去開車騎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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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ChatGPT的整理,台灣的狀態和世界各國是相似的。

根據行政院性別平等處的重要性別統計資料庫,臺灣在不同交通方式的使用上,男性與女性呈現出以下差異:

     • 捷運旅客男女比率:女性搭乘捷運的比例高於男性。 

     • 機車使用者男女比率:男性機車使用者比例高於女性。 

     • 自用小客車駕駛人男女比率:男性駕駛自用小客車的比例高於女性。 

此外,根據交通部的調查,女性在通勤時使用大眾運輸的比例高於男性,特別是在臺北、基隆與新北地區,女性使用大眾運輸通勤的比例超過50%,而男性則低於30%。 

這些數據顯示,臺灣男性較常使用私人交通工具如機車和自用小客車,而女性則較偏好使用大眾運輸工具如捷運和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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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好的交通環境應該是讓任何人都有選擇,尤其是最基礎的步行+大眾運輸要得到保障,而不是樂於用車的人才有權利獲得移動自主。

如作者寫道:

「這恐怕正反映了女性不只比男性更常步行,而且女性推嬰兒車的機率更高,因此不夠完善的人行道對她們的影響也更為明顯。

人行道崎嶇不平、狹窄、有裂縫,上面又滿是擋路的街道設施,而在許多交通樞紐地帶,還有各種狹窄陡峭的階梯,這對推娃娃車的人來說簡直寸步難行,足以把步行時間延長四倍之多。

『那些帶幼兒的年輕婦女該怎麼辦呢?』」


2.

《被隱形的女性》一再強調,不見得是男性懷著惡意要歧視女性,而是基於性別資料缺口所做的諸多決策,會反過來造成對女性的不便或危害。

我看到我導班的女生神神秘秘的跑過去找隔壁班導時還很納悶,直到這位前輩說:「來找我要衛生棉啦」才很震驚——我完全忘記女生會有月經了。

我當然知道女性有月經,但只停留在抽象的理解,因為我自己就沒有啊。還很自責,在想是不是下課要去7-11買幾包放著?

然而哪個牌子和型號有什麼差,我根本不知道。

這,就是作者說的,男性決策者基於自己的身體、生活習慣所形塑出來的基礎設施、典章制度,會讓女人感到格格不入。

可憐的是,男性決策者又他爸的多。這種「男人=人,女人=女人」的預設輻射了全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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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到的還有那年班上懸殊的男女生比,21:5,完全是動物園化的元凶,新手教師直接崩潰嚇哭。

我現在還沒去深究連江縣是不是一直有這古怪的性別比例,可能有創傷。

女生們都超好帶,即使有愛告狀的討厭鬼(不是告同學,是跟主任告我的狀🙄),但都不用操心,還有幾個好用的小幫手:

四個弟弟的大姐,很樂意接受懶惰導師的任務指派;力大無窮的女力士,會在組長廣播討男生當壯丁時說:「為什麼男生才是壯丁?!」我:「我贊成你的言論,我們班派你去!」她說好!馬上衝去。

讓人頭超級痛,深呼吸八百個都壓不下憤怒和煩躁的都男生。

社會對男生調皮搗蛋本來就很寬容,我懷疑還疊加了馬祖人的傳統美德——重男輕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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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馬祖人核對過,馬祖人家裡的長男很容易歪腰,變成堂堂正正的敗家子,吸血蜱蟲。

遊手好閒,酗酒,愛賭,把爛攤子都丟給家裡——的女人,媽媽、姐妹(扶弟魔扶哥魔是也)、老婆(對永遠還是娶得到人)。

小孩也是射了懷了生了就好像跟自己不怎麼有關,要教要帶都是女人的事,變成經典款:缺席的父親。

就是被寵壞掉了。我們都尊稱一聲:馬祖金陽具。

而且他們還特別愛炫耀,明明買不起,但還是要購置一整套環繞音響。

什麼祭祀活動、什麼競選活動、什麼社區活動,要展現自己花蝴蝶的魅力,跟任何人都認識都能稱兄道弟,拍照都要站C位。

諸如此類。

所以我對馬祖長輩男性的評價向來不高,因為我的童年就是親眼見證家裡人被帶來麻煩,而他們往往心安理得的不順眼裡長大。

所以我才會對大學者可以誇誇其談,把「賭」詮釋成好棒、好英雄、好光輝的事,感到不可思議,十分詼諧,以及恕難苟同。

在我看來,馬祖女人才是世界上最偉大的人啊,她們是男人的終生墊背與全職血包。

當然,一部分也是這些生出金陽具的女人複製出這種性別文化的,怪不了人。對,我在罵劉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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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另一點巧合,如果這樣的男人有弟弟的話,好像又很容易變職業軍人。

目前我們猜測除了年代,可能就是看到哥哥這麼敗家,媽媽、姐妹這麼辛苦,那就幫家裡省點開銷,又和國軍文化最為熟悉,因此選擇從軍。

可能也是這樣,所以有一股不甘,好像被剝奪掉了人生可能。對,我在說我的舅舅,他就算退伍了領退休俸,還是咒天咒地咒中華民國。

可是我來不及問了。去年大約這時候是我最後一次看到他,過年時他就被發現逝世在外婆離去一年後的房子裡。

說真的,林瑋嬪應該來訪問我的家人們,他們才是真正的尋常百姓,懷抱著不被聚光燈照亮的馬祖故事。她書裡的楊綏生、曹以雄都是高官,是政治和文化的菁英,算哪門子的los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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