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2月31日 星期一

[去吧] 12/31, 2012


去年的舊文重貼:


「唯一不會遲到的,叫作年。我穿著它
走過去,它拎著我到未來。我目睹一個
問句的無效是這樣發生:『你要跨年嗎?』
『我要怎麼不跨?』我的頓悟是,所以
人們選擇一起跨年,不是為了熱鬧或躲
避寂寞,而是年我們終究不能不跨。否
則,就會反客為主地,被它跨過去了啊。」


適合窩在家睡覺或埋首書店的日子,和
世界兩相遺忘。出門發現大家都堂堂正
正走在馬路上,比武陵人還昂首闊步;
好像工業化的效率邏輯終於讓道給行人
本位。當然這是不可能的。正由於它的
不可能,才讓今天格外有節慶的意象。
儘管我不喜歡嘉年華式的歡騰,也不能
避免來應應景,以免一不小心就被年跨
過去了。這個祝福謹獻給比較強的風,
你是那種選擇主動去跨過年的人。人人
都新年快樂。


2012年12月25日 星期二

[去吧] 不久時


《愛的不久時》作者 張亦絢


今天重看了這本書。


果然像張娟芬所揭露的,作者一再揮舞
雙手著否認「我沒有喔」的東西,反而
一一在作品裡浮現,或說抵抗著浮現了。
它沒有在講述人生,因為這只是小說,
但這真的不是含括著或者變造自人生的
小說嗎?如果不是,為什麼要多次眨眼
暗示?這不是同性戀的異性戀情出軌,
甚至也不是嘗試,更不會是雙性戀(這
個詞一次也沒有出現過),因為在這段
關係裡,他們都沒有去愛,也口口聲聲
說「這不是愛。我不會愛你。」只是兩
人碰在一起就自然會有愛的產生,他們
於愛而言,都是被動的。甚至也悖論的
「永不出櫃」:落於言詮的當下就已經
是出櫃了,不可能以言詞宣告自己的不
出櫃。


我想的是,好有趣。這是吳明益的判準:
「看了會有寫作衝動」的好小說。什麼
時候會有一個男同志發生在大阪,和一
個異女的「這不是愛」呢?


我也很喜歡張亦絢處理(小說裡的)
「我」重傷的方式。看過陳雪的人都應
該了解我在說什麼。陳雪讓人很煩,想
問她你到底有完沒完(邱妙津也有一樣
的效果)?張亦絢是不斷避重就輕,在
小說裡閃躲。男主角Alex隱約知道了什
麼,但也不明說,就是扯著話頭繞圈圈。
那已經不是訊息交換,而是心理分析了。
那是一種對有傷人的體諒,是拉著她的
手對她進行的狀態調整。讓人會想蹲下
來對她說:「我知道。不痛了喔,乖……


如果這是她所說的文學史的丈量尺度:
「以作者而言最不具文學價值、卻最多
讀者的一部作品」那我也心甘情願。這
是一個來自讀者的真心,可以為了它把
椅子再挪近一點。


2012年12月24日 星期一

[去吧] 現代生活有感




為什麼,我覺得現代生活
就是活在電線和電線的糾纏裡
用消費來省錢(三個七折)
以吃喝來減肥(零卡可樂)


[去吧] 迷路的


什麼時候才有附中版《迷路的詩》?


我認真覺得建青是建中非常強大的傳統,
沒有建青就不會有照叔,也不會有陳為
廷。可憐附中,只一直瞎嚷嚷自己有多
狂狷多會玩,卻沒有一個異議麕集、知
識啟蒙的角落,所有反抗只成為青春期
的某種姿態,都在體制下安然進行,以
為自己叛逆壞壞但其實乖得很。


我在問這個問題時想的是,附中的楊照
在哪裡?(不要永遠只有無清風或豬學
恆吧--我沒選字,是新注意挑的)附
中聚集邊緣或角落的力量在哪裡?有沒
有入社必讀的一長串書單下來、第一本
書就是那一本,把散落在各個發表場合
(如昔日的印刷品,今日的臉書、部落
格)的校園地景、求學歷程、附中認同
給糾合起來,每一代附中人讀一遍就被
召喚一遍,而不要每次只有充血卻消費
式的唱校歌報班號……


[去吧] 委屈是為了


深夜接到電話,到剛剛掛上為止我們聊

了一小時半。主要是有一個從助理、設
計師,一路一起打拼到店長的學長,在
開完會後驟然離職。店長有店長的說法,
高層有高層的難處,因為高層後面還有
更高層的授意。


我請她把薪水除完工作時數,她說算過
了,竟然連打工仔都不如。本來每月可
以排休六天,為了高層說店業績差,自
願裁休,從現在起到過完年的兩三個月,
她只有四天假,每天估計勞動12小時,
還因位居管理階層,常被迫扮黑臉,又
要因此承受來自四面的非難和情緒。此
番諸事,加上這次戰友學長離開,她陷
入低潮,隨即被高層盯上,成為下一個
可能離職(業績流失)的危險名單。高
層的安慰是:「委屈是為了偉大。」就
差沒說共體時艱、相忍為國。可是委屈
要到什麼時候,而偉大又是指什麼?為
她畫的大餅,像邏輯脫落的跳針遞迴:
再忍一下,以後就能投資、展店,你自
己安排人馬、指揮若定、等待營利。但
奇就奇在這位高層在公館各投兩百萬的
兩家店到目前為止都還沒有如願「回收」,
而他又歸因於遇到的「店長不夠努力」
身上……


這是個可欲的願景嗎?我不知道。我只
知道這是社會現實,在裡頭生存是很艱
難、要拼盡全身氣力的;絕非「想想」、
「再努力」就能克服。我跟她說,你應
該去開導開導我今天碰面的兩位小朋友
才對的,去告訴他們你以為世界像大學
一樣好混嗎!(顯示為拍桌)


2012年12月20日 星期四

[去吧] 天問


上次和同學討論〈世紀末的華麗〉,似
乎可以用一句話總結:什麼都玩過了,
你還是不知道自己是什麼。這恐怕是這
肉身漂浮、消費主義社會的特色。我們
每個人都可以對一套次文化(電玩、3
C、名牌、時尚、跑車……)如數家珍、
侃侃而談,輕易背出某一領域的知識系
譜,遊戲般搬弄著社群外的他者一竅不
通的行話黑話,擺出各種頹廢的、蒼涼
的、世故的、未老先衰的姿態,但究其
實不過是使自己形同「出沒」在那些數
碼、機械、色彩、服飾之中,無法(所
以只能夠借用消費與物質)證成自我=
主體的存在。所以好像什麼都見識過了,
但「我是什麼?」仍然是懸在城市茫茫
風中的天問。


[去吧] 缺席


 斷絃終將解釋音樂,樹蔭下

 動物匆匆自四方而至解釋了驟雨
 然而,一個缺席的人
 該怎麼解釋
 時間何以能令我獨自痊癒


--羅毓嘉〈找一個解釋〉


回桃園那天,餐桌對面,久不見的同學
說,真的沒有什麼是過不去的,「在回
家看到倒在樓梯口的父親之前,其實整
整二十年對他是冷漠大於任何情感,可
是現在就連打電話跟他說想他都沒有辦
法了。」我想,或許也有怨責吧,最大
的結莫過於種下了疙瘩的人、那個生長
歷程裡始終缺席的人,在自己終於長大
成人到看得懂也正要追上他的背影之際,
卻猝不及防的以死亡,片面的結束了可
能的對話、可能的和解與寬慰。被留下
來的子女像握著一截切斷的電話線,憤
怒卻只能面對一片無語的、冥冥的茫然。


她說,找一天喝醉打電話回去就好了。


一個多月前回麟光吃薑母鴨,在那裡橫
越了我一個人的後青春期,我不知道那
裡留著的是我金色的蟬蛻還是屍骸。有
個高中的好友也住在那,剛分班時還有
連絡,再來理所當然的漸漸在各自新展
開的生活裡打旋、尋求平衡,也就理所
當然疏於問候。總之也是網路(這是我
們這世代所有社會關係生滅的場所)上
某次幼稚的作弄和相左,從疏於問候到
不相往來,也有幾年了。飲料店的老闆
娘認出我,我說我是那個每次都會亂點
加一堆珍珠粉圓有的沒的東西的人的同
學,那年高二,現在大四了。她說你來
找他嗎?我說不是,他應該也不想看到
我了。她說怎麼了,我說沒什麼啦。她
說不用在意啦,真的沒什麼事,你就直
接去找他就好了。我苦笑給她看。兩小
時後和同學臨走之前,她還是不忘提醒
我,既然曾經是朋友就不要想太多,傳
簡訊問候一聲就可以了,沒什麼事的。


暑假前回家,爸爸滿心期待的問我會不
會在家住一會。我說台北還有很多事,
應該還是會待在台北。我開玩笑說不然
搭高鐵通勤好了,他還當真,撥空氣算
盤,開心的說這樣很好,也比房租便宜。
他說過去照顧著的四伯、五伯相繼謝世,
房間漸漸空出來,日子也過得無聊。他
還沒退休就在抱怨無聊了,但我看得出
來雖然他守著上軌道的事業和一座莊園,
但沒有孩子在身邊,仍然滿眼寂寞(才
自己發展出亂拋嬰兒或製造孕婦給他的
替代方案)。


我想到母親其實已經滿盤皆輸。一棟五
層樓的房子現在是一座她獨自插旗戍衛
的空城,我已經不曾回去。一座雕樑畫
棟的廢墟。雖然她傳給我爸、之後也開
始傳給我們的簡訊,永遠是酸醋和惡毒,
以致我也沒對她稍加遮掩我的憤怒與恨
意。但是我並不像表面上如此不留情面
的否定她,尤其是聽到妹的轉述,說那
時她要上大學,聽到母親在電話裡向別
人說父親會接她回去住……當然在我們
耳裡是可笑不過。爸與女友早就穩定交
往,同居了好幾年,母親莫若痴人說夢,
徒顯可悲。


該說什麼?我們是早已撕破臉的母子,
曾經扭曲著臉,互相指著對方痛罵。這
個寒流來的晚上,我卻想到她,是否一
人在家煮麵燉湯?她說過一個人不好下
廚,便常不開伙。她是否也追著甄嬛傳?
是否把棄置很久的電腦修好,或者乾脆
買了一台,開了機,一指一指打字,獨
自學習沿著電路突觸,惴惴的,摸索著,
與這個失去我們的世界重新練習接觸?
在我說了請不要再深夜傳來情緒勒索簡
訊的失眠夜裡,她怎麼排遣寂寞,二十
年來排山倒海的怨恨?是否空轉電視,
頻道寥落,直到天明?一念之差把她的
臉書解鎖,看到封面和大頭照全是去年
家族合照的翻拍。她曾經來信要過檔案,
我直接略過。大頭照旁邊是我,縮圖後
被裁去了。


她按了故鄉西莒島靠海小村翻修的新聞
讚。一間女性健身中心應該是一年多前
開始跑的運動處她那時常提起。我發現
自己其實不知道她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
我曾經想過她一人在家的時光,沒什麼
朋友、也沒有什麼日常休閒,顯然也沒
在料理家務,那到底在做什麼?也始終
不知道她在想什麼。那是我從小以來最
大的不安。我一直記得《蘇西的世界》
趁媽媽不注意,拍下那雙彷彿海洋遼闊
卻陌生的眼睛。蘇西最後似乎把它留在
鐵盒子的最底層。她也害怕。


她的最後一則動態是一個回覆,她說,
「歡迎來桃園一日遊、我買單,唯一
條件是不能帶老公來,不然我會眼紅。」


我還是不會道歉,即使我常常不太清醒。
也沒辦法裝沒事。我只想問候。她其實
是我們之中,最脆弱的那個人。


2012年12月17日 星期一

[去吧] 致民粹頭人


(我估摸了一下,決定還是不要放頭人的照片好了~)

雖然就是湊湊熱鬧,但終於有機會可以

呼巴掌還是要出個手,也看他對廢死聯
盟落井下石、胡說八道太久了。民粹頭
人這次玩火自焚,真真令人喜不自勝,
普天同慶;真真是蒼天有眼,報應不爽。
雖然我不禁想到他像華妃一樣說:牆倒
眾人推吶!但以他的臉皮和噸位,諸位
恐怕還要再使勁。


1.
大家提高警覺!下一步他就要做T恤出
來賣了!既找台階又能牟利,太高招了
牛排供應商~


2.
恒,據我認識你好幾年看來,想必是既
沒牛排,又沒道歉了吧?倒是T恤圖樣
又有話題可以消費了~


2012年12月15日 星期六

[去吧] 本宮難得好興致


本宮難得好興致(絕不是如風言風語所

說是為了節省開支,本宮何等金貴,什
麼油水吃不起?)來帝國大學食堂用膳,
竟有人吵吵嚷嚷說旁兒個人誣蔑他擠她,
鬧到現在都一刻鐘了,是當本宮不在這
兒嗎?旁的不提,最令人齒冷的是一堆
老百姓沒見過世面,沒的來湊熱鬧,還
拿那蠻夷造的管它叫手機的東西一個勁
兒的拍攝呢。沒能定紛止爭也就罷了,
偏生要興風作浪。有你們這些人在,這
世道能不亂麼?


倒是今日這酸菜鴨肉絲真真是好的,你
們也都來嘗嘗。


[去吧] 無私的藝術




剛剛跟憂鬱社會學教授L聊天,覺得自
己大學三年半改變不可謂不大。如,以
前我是根正苗藍,毋庸置疑的KMT之
子,痛恨政治人物去中國化的福佬沙文
主義。我對大陸江山拱手讓人比較難過。
我不懂轉型正義,覺得大家都要遺忘悲
情的歷史,不要再耽溺受害者情結,一
起向前走,不要再消費白色恐怖。我說
我要是恭逢其盛,大約會加入歌詠文化
中國日月山川的三三集刊吧。我對國際
特赦組織對台灣死刑比手畫腳、干涉內
政很憤慨。高三野草莓運動爆發,我覺
得電視上這些學生被政治染指了,被利
用了,搞了一場畫虎類犬的學生運動。
靠我到底是誰,什麼時候被洗腦的(無
論是以前釀或現在醬)!為什麼我會認
同這樣那樣的史觀?怎樣選擇認同媒體
建構的立場?過去太魯莽了,即使毫無
概念也不會就此不置一詞;現在又太小
心了,盱衡輿論前不會什麼都表態,但
分明就有立場。然而這個立場是怎麼形
成的?完全信服於論述邏輯嗎?還是L
教授說的和自身生命經驗相連結?那論
述只是自我辯護嗎?我們怎麼決定去選
擇相信這種或那種說法?


2012年12月13日 星期四

[去吧] 風化

 發福的Boy George

為報告,除了重讀〈世紀末的華麗〉,

還一併把文本裡各自妖豔的一干人馬都
挖出來。剛拍了歪臉抿嘴學士照,再看
朱天文大學畢業照特別有感,但美女作
家終究會老,就像她作品裡25歲即厭世
蒼涼的米亞,若活到今日都已年屆半百,
不知她會怎樣評價這個時代?男人儂儂
裡讓東京台北兩地少女同時瘋狂的創刊
封面阿部寬,其青春如花露的體液和汗
水,轉瞬已低垂羅馬浴場,所幸他還算
保養有方,至少胸肌還頗健實,混血臉
孔保他大叔愈活愈帥、愈陳愈香。但80
年代雌雄同體,嫵媚招搖如電子花車的
大衛鮑伊,喬治男孩,王子時期全都一
去不返的衰老,喬治男孩還發福爆肥;
被小說封住的時尚卻是一季接一季的颳
過了。所有的青春啊,時光啊,物質啊,
符號啊,全像浸泡到福馬林裡的乾燥花,
不朽卻硬是難免衰敗味了。這就是這篇
小說最後所達成的嗎?一篇後來與昔時
的對照記?一個時代的恐龍化石?且看
時間怎樣痛甩我們巴掌?即便世界永劫
回歸,生命也載不了我們前往如此遙遠
處。谷歌這些80年代的流行符號,已經
難免像在考古開挖。或者再往後一點,
這些痕跡就全都會從手中飛灰成塵了。
畢竟沒有什麼是不會被風化的。


2012年12月5日 星期三

[去吧] 野草莓世代






我覺得不用無助,反而要很開心於這件
事被那麼多人關注,過往的議題常常是
當事人和運動者很努力,但總是得不到
對方回應或觀眾響應,那種孤立無援的
無助感一定更強烈。在這個階段,台灣
發生一連串大事其實也等於幫我們惡補
以前學校教育從來不會教我們的,比方
對於「理性」乃至「禮貌」的思辨;只
當乖乖牌好像是不夠的;媒體是這樣把
我們玩在手心裡的。對野草莓世代之形
成,其實我滿樂觀的耶,第一是對於
「美好社會」的想像,我們知道沒有一
勞永逸的戰鬥;第二是經過網路和人際
網絡的串連,終於有另一個真正有力扳
倒主流媒體的資訊平台;第三是越來越
多同學跳下來一起跟著轉貼和關注,像
是一個公民社會的雛型了;第四是永遠
有更多的言論(more speech) 在治
癒、糾正錯誤或保守的言論,這是生在
台灣的幸福,這是身為台灣人的驕傲,
由此,更不能隨便被中國巧取豪奪。
 


2012年12月4日 星期二

[去吧] 諸神的鬥爭


我覺得這次的事件,除了看到許多原本
看似政治絕緣體的同學,也開始轉發相
關消息,開始舉手發言,練習說話,這
是我看到的危機即轉機其一。轉機其二
是從米果打蘋果(當然後來是米果吃了
蘋果。只能說現實比一切長壽劇都還曲
折離奇啊)開始,越來越曝露出社會事
件往往是透過媒體的折射與詮釋,最後
才交到觀眾手上。過去眾家媒體的報導
並沒有太過顯著的歧異(排除藍綠立場
的話),或者大家早就放爛媒體自生自
滅,總之未若近來火燒到媒體自家腳邊,
彼此針對事件的再現其大相逕庭,真的
很容易讓人惶然迷失,「究竟我該相信
誰?」的戰爭。我覺得這觀鬥言論角力
的過程,其實也是個閱眾警醒的契機:
往後的世界就是諸神的鬥爭了。除了訓
練自己成為一個更敏銳的閱聽人,此外
別無他法。
 


[去吧] 好禮貌


你才錯了,要在大人編構出來的制度結
構(或者就說得廉價點,要求「理性」
和「禮貌」的遊戲)裡力排眾議,為我
們這些沒錢沒權的小朋友和老百姓說實
話,要面對多少壓力?多少負面言詞、
人身攻擊?多少像你這種置身事外的風
涼話?有人敢對著傲慢的權力說實話,
就要被打成「想紅」、「英雄」,以後
誰還敢仗義執言?遑論「溝通」、「尊
重」這件事是有前提的,前提在於雙方
條件對等、權力一致;蔣部長要求鎮暴
警察坐鎮、躲在部內不願溝通的時候,
怎麼沒人指出他不禮貌?我想你就是位
資深世故的乖乖牌吧?所以面對爛政府,
你想必也是摸摸鼻子算了;面對宰制你
收入的財閥,你大概也不吭一聲吧?在
你的世界裡大概就是態度良好的滿口謊
言優於帶有情緒的真相揭露,你的人生
目標,大概也就是謀一個好職位,和別
人成天打躬作揖吧。當不問世事的局外
人,當然容易得很,但能不能在面對這
些不忍世界頹敗的年輕人時,能願意多
一分理解?吐不出象牙就算了,至少可
以閉上,嘴。
 
--


附贈:
http://youtu.be/y3bAs4XmHaE


當然囉,看到在國會殿堂大吼大叫的兔
崽子,不是見獵心喜、拿香跟拜(罵)
來搏版面,就是瞬間上戲、把媒體端來
的劇本照本宣科演一遍,演戲的是瘋子
看戲的是傻子,賓主盡歡嘛!何況秀柱
姐就是小學訓導體系出身,自然是尊師
重道擺第一,是非對錯不重要;這番語
重心長、耳提面命,才叫不忘了本嘛。


 


2012年12月2日 星期日

與年輕天才小說家招待香港哥兒們至紅包場觀賞歸後雜感 /駱以軍

與年輕天才小說家招待香港哥兒們至紅包場觀賞歸後雜感
 /駱以軍(from   f;標點由亦注)


我的作品,在大陸,也是被某些哥兒們修理的體無完膚啊。我常
感覺到不可能有單一一本小說,成為時代的孤證。幾乎難以在自
己的書放到另一國度的讀者面前,僅憑單一本書,攜帶這個島、
某種時代的濃縮隱喻。不可能不解釋朱天文朱天心張大春舞鶴李
永平張貴興,就讓一位北京或上海的讀者接受我的小說語言一點
都不怪不難。


同樣的,在取樣討論我、董啟章、黃錦樹的小說,作為「南方」、
「國境外」、「離散」、中國之外的華文小說可能,我也覺得該
把幅圖攤開,看看三十歲以前的賴香吟、邱妙津、袁哲生、黃國
峻、成英姝。一花一宇宙,一啟匣就是另一整個完全不同維度的
「新歷史主義」。我不是評論家,很多時候是像在基因海洋裡幸
福飽滿,承受著諸多差異性(在小說這種形式裡展示不同的扭造
與物理學)不同的作者和作品在我的記憶體接收是完全不同比例
的放大。它讓我理解我並非在一曠野創作、孤獨研發,而是在一
多重折射、互映的萬花筒。那是擠滿了強大靈魂的一條小街啊。
整個咖啡座如果是波赫士卡夫卡卡爾維諾昆德拉納博可夫葛林馬
奎斯,這些人轉過來看你的臉,那確實是你無法假裝二十世紀沒
發生過的小說創作者舉步惟艱的重力世界啊。寂寞的激爽也正於
此。腦中指揮艙如此數據龐大,一閃神便崩潰瘋掉的星盤也正於
此。


經過了二十世紀,我以為最偉大的發明,不是汽車、電腦,而是
小說。當然許多人會說是電影,且小說並不是二十世紀的發明。
但這一百年的小說,確實如老昆德拉說「描述的熱情」。之於人
類存在處境,它竟像基督教文明,將小說的想像維度撐開到宇宙
論、宗教論戰、歷史,一種故事如何啟動的意識形狀或觀看方式。
如禪僧一個念頭便是繁花簇放的,千百劫宇宙之外或之內的龐大
辯論,各種切鑿的、如勒拱或彎弓的拗折的語言的擠壓、創新,
或提出新的形式冒險,不就是和「故事」或「內容」對立;它常
如崑曲、花式溜冰、高台跳水……必須高度違反「想像性的寫實」,
一種摺疊,瘋子的精準,立骨牌或削蘋果皮的病態平穩。那已近
乎運動員的基本道德。


某幾位作者對我的意義不是世代論。我不知評論者的分法,有些
作者我私心鍾愛敬畏,譬如童偉格。但譬如我的上個世代一陣大
名字,事實上,還有當時未必讀到的郭松棻、李渝,或不見了後
來又出現的賀景濱、蔣曉雲。我該如何去談周芬伶?我該如何去
談林俊?我該如何談巴代?乃至一晃眼一個十年,又一個十年,
突然驚覺山中無甲子,同輩是另一番作品群象。或陳淑瑤,不畏
出手遲的胡淑雯,或三十以後力寫不倦的陳雪。譬如鍾文音、柯
裕棻。我該如何談談張萬康的小說語言對我的迫力?或最近力劈
魔境寫成八十萬字小說的顏忠賢?殺鬼前的甘耀明或殺鬼後的甘
耀明?寫出噬夢人的伊格言?對我而言,他們提出了小說完全不
同的「馬賽克」不同飛行方式的提議,一種你擠在這些極限運動
者之間,運球、切入、領會……他們也在那高速切換瞳焦的錯幻
光影間運動著,世代論的文學評論於我何有哉?簡而言之,相較
於台灣電影這幾年動輒以億捷報票房,其實諸多浮油泡沫;這幾
年台灣小說其實交出何其蓬勃的創作力,各種需要投注龐大心智
的作品,得到這個社會的等價閱讀、注目,甚至只是知道,何其
艱辛,或者,我遇到所有所有在大學教現代小說創作的哥兒們,
無不哀嘆:年輕人不讀書、不買書了……出版社們十年來砸錢在
書店平台堆了多少平庸、二級、封面美美的翻譯小說,年輕一輩
的評論者們神隱了(或是被白癡教育部的評鑑或國科會榨乾熱情
與創作力了?)一本書出版,能得到一篇嚴謹評論者認真以對的
書評,變成一件奢侈的事。某些部分,一篇評論文字,很難再給
一本年輕創作者的作品一個「定位」,而是「多提供了一種閱讀
的背景」某部分而言,廟堂毀棄,巴別塔話語漫淹繁殖,資本主
義的商品邏輯侵入(製造‧消費‧自我意義衰竭‧失去物神之光‧
製造新一代產品)


世代論的描述方式,對真正進入個人孤寂的書寫時光(十年、二
十年、三十年)的小說創作者,其實近乎無意義。


而我非常期待,譬如台灣、香港、北京、上海、馬華……多有機
會進行一些「現在進行式」的小說語言或小說切面後頭調度的哲
學性,這樣的對話、交流。我自己也還是「偶開天眼覷紅塵,可
憐身是眼中人」。我記得我三十歲左右,懷憂喪志,第一回拿到
視為神祇的朱天文的贈書,扉頁寫著「相濡以沫」四字,當時只
覺腦前額葉一道光劈開的感動。


我是這麼說的:「每個小說創作者、每本書,都只是他自己的一
條神秘河流。」


2012年11月20日 星期二

NTU板所揭示的:T大學生‧一言以蔽之






完全暴露T大學生(=尊師重道的資深乖乖牌)對法律萬能的妄想、和中產階級現世安穩的生長歷程
 






2012年11月19日 星期一

[去吧] 感覺會死


剛好來到心理隨著身體狀況緊繃的臨界

點吧,好像在做一場瀰漫式的惡夢,到
處都沒有盡頭;不敢在黑暗裡獨處,不
敢想至今做了多少決定最後都成為錯誤。


在課堂上再次懷疑起自己的選擇,畢竟
我也曾是資深乖乖牌,也會羨慕被體制
認可的人生。想跟老師同學們排排站坐,
鏡頭以為你精神抖擻,看起來總是能夠
說服自己很有前途的樣子。今天看著天
空才在想,台北尚且如此,總有一天要
在日本稚內或中國漠河的單人旅館裡,
清晨起床,裹著大衣一路走到河邊海邊
或提防邊。有沒有回程,是另外一件事
情。感覺就會死,但感覺就要去死一次。


常常在這種事件和時間的夾縫裡,沒來
由又陷入絕望的周身冰冷。殺死你的往
往不是什麼天崩地裂的大意外,殺死你
的往往是日常生活裡的顛簸和陷落,情
緒自身的周折,隨潮起潮落,有百轉千
迴。下課之後,老師問我:還好嗎?我
說不太好。她說失戀喔?我說考試將近,
有點壓力。沒告訴她的是,傍晚之後我
照例會進入一段時間的憂鬱,還有縱使
純愛電影壓根不明白那是什麼意思卻說
著「這世界上本來就有很多事情是徒勞
無功的」你仍舊曾用力去相信;或者就
是隔壁胖室友堅持要把公共空間的燈給
熄掉,跟我玩一場開關燈的幼稚角力。
種種,都讓人疲憊不堪。老師:可是我
覺得你很聰明耶,我:沒有、我都背不
起來。老師:至少問你什麼我知道你都
很清楚。離開前老師回頭:考過記得通
知我。考試真的只是我的藉口,我有比
考試投資得更多,卻回收得更少的事情。
我在想老師其實也沒有特別講什麼,只
是我現在已經很少得到這種言過其實的
讚譽了。回家路上我還是想起,總是有
人能夠三言兩語,就解救了你的一生。
光是這樣,你或許也能夠不怕了。


2012年11月16日 星期五

[去吧] 連署異見


謝謝李校長拒見紹興居民的無情,謝謝李
校長委警入校的周到。謝謝校長的特異功
能,你是全台灣的大魔術師,讓我們見證
一場權力與傲慢的魔幻寫實。謝謝你提醒
我們,一座校園的偉大,從來不是來自行
政官僚那些食古不化的金科玉律(「十大
素養」?),而是一群學生為了阻止校方
的粗暴不義、為了另一群本來無關的人,
所實踐的道德勇氣。那才是我們的校訓,
而您只是我們的笑訊。
 


2012年11月15日 星期四

[去吧] 台大依法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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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在台大校內舉牌警告。後方是台大體育館,
橫幅:「敦品勵學,愛國愛人
如今竟是十分可議了。



回家路上,蜂蜜綠茶老闆娘問我頭上那
條黃絲帶是什麼意思?(是試酒活動宣
傳嗎?)對於紹興居民,我一直不是真
正在場、從頭到尾緊跟進度的人,我只
是在需要我的身體去列隊壯勢的時候,
蘸醬油一樣跟著搖旗吶喊。突如其來的
街頭議題分享,從開始的坑坑疤疤到後
來的討價還價,我想這件事其實真的很
簡單。台大在法律上是地主沒錯,但過
去半世紀從未主張過所有權,如今卻一
紙訴狀,把老人小孩死人一併告上法院,
要住了半輩子的他們拆屋還地。是,於
法有據,卻蠻橫無理。明明有更好、更
妥善的解決方式,台大的官僚卻只貪圖
便宜行事,從頭到尾不肯回應居民與同
學撤銷告訴、平等協商的訴求。人前歡
呼百大,人後依法殺人。


今年校慶同學給足面子,零吵鬧、零衝
突,綁著黃絲帶安靜得近乎消極。出體
育館時,遊行活動正要開始,體育館大
門卻層層站了至少三排員警。我因為要
去吃酸菜白肉鍋所以跟大家朝反方向前
進,那時候沒特別意識到什麼,只隱約
對優勢警力感到不對勁。當下那個不對
勁的感覺,事後證明是對的。根據台大
組織規程:「除本大學駐衛警察外,軍、
警未經校長委請或同意,不得進入校園,
但追捕現行犯者,不在此限。」因此那
批警察,是李嗣涔委請或同意的,否則
根本不得踏進校門。對照傅斯年在1949
年,台大「四六事件」發生時,對當局
擅自進入校園逮捕師生的作為,逕向警
備總部總司令警告:「若有學生流血,
我要跟你拚命!」--六十年後的今日,
李嗣涔膽敢要求校外員警駐守,甚至在
校內舉牌警告遊行是違法行為,無異於
開門揖盜,將在校內遊行的學生與居民,
全都視為現行犯。


很多同學都跟我一樣氣到快腦溢血。台
大校方進行了一次精采絕倫的惡劣示範,
徹底展現何謂權力者的傲慢。我們面對
如此侵門踏戶、內外勾結的不義,不能
再姑息養奸。如果你也在意紹興居民的
處境,在意台大未來的樣貌,你可以這
麼做:


 懇求各位,請務必以各種管道把自己
 對今日臺大校方作為的不滿傳達出去。
 
 臺大師生可以填寫校務建言系統:
 http://mis.cc.ntu.edu.tw/suggest/


 或者寄信給校長:
 sclee@cc.ee.ntu.edu.tw


 以上兩種作法可能留下紀錄,如果各
 位有疑慮,也可以直接打電話到臺大
 校長室,電話:
 (02)3366-2000;(02)2363-4090


 不要讓憤怒在按讚跟網路留言之間被
 消解。我們的義憤可以有更多力量。


我們的義憤可以有更多力量。我們有方
式,請讓我們的義憤有更多力量。


2012年11月13日 星期二

[去吧] 水果日報坐收漁利


http://www.appledaily.com.tw/appledaily/article
/headline/20121113/34638445/
(蘋果日報:手機交友App 淪「性陷阱」,2012-11-13)

這種時候我就非常不屑蘋果。自己常在
那裡窺私加意淫,卻又老愛東戳西指,
充當假聖潔的道德糾察隊,指摘社會色
情化,動輒扣上濫性大帽,真真是雙重
標準。或者其實標準是單一的,就是揭
私窺淫以創造民粹,製作話題來讓「道
德的」一群人去痛罵「不道德的」另一
群人,以鞏固道德族群對自我的美好想
像。而蘋果坐收漁利,既贏了對道德秩
序撥亂反正的面子,又賺了吸引眼球而
刺激閱報的裡子。


延伸閱讀:
http://www.coolloud.org.tw/node/66821
(苦勞網:蘋果超變態,2012-02-28)
 


2012年11月8日 星期四

[去吧] 我知道了


我的好朋友對她的中國朋友:「你可以
自己想成你贏了,但是圖博人不會輸的。」
這不是她的作風,所以我知道的。無論
未來我們去到哪裡、做什麼事、成為什
麼人,都要繼續對權勢說髒話、向獨裁
比中指。在日常裡反抗主流秩序。叫陣,
戰帖,罵幹。謝謝她的示範。我知道了。

--

只要圖博人還撐著,我們也不會認輸的。
雖然我痛恨鬼島上可鄙的政客、可憎的
財閥,但只要我們還願意發聲與行動,
他們就不能真正從我們手上奪走對於這
座島嶼的理想。 


我從事直銷業

而且我開始想你了裝富菸!!

CIMG3522  

天哪我好像瞎妹喔呵呵XD
(那兩個半形驚嘆號分外有畫龍點睛之效)

你的好朋友廷雲和我的好朋友禽彎變成好朋友了耶!
因為圖馞的緣故! ~~~!!!


2012年11月5日 星期一

近期書單

很久沒打這種卷姐式的炫耀行程了。
但我想卷姐應該也沒空也不屑讀這些閒書,
畢竟未來無論是純粹靠攏中央(指北京),還是任何形式的終極統一,
之後總是要和中南海政要、現在的各省菁英們互相交流、有個認識嘛。
哪怕格局再變,先打好基底、做長遠計,
在北京謀個一官半職總好過繼續留在台灣特別行政區捧學歷賤賣22K要好。

--

《無私的藝術》

《文明的呼喚》

《地海孤雛》

《地海奇風》

《地海故事集》

《髒話文化史》

  ……To Be Continued 


2012年11月2日 星期五

再提甄嬛

 



《甄嬛傳》真是個大悲劇...
不同的是,主角九死一生,最後活了下來。 
這應該是皆大歡喜的條件,在甄嬛傳裡卻得到被打臉的反例。 


 


(76集)
「臣妾要這天下來做什麼?
 臣妾要的,始終都沒有得到……」 

甄嬛要的是什麼呢?

(7集)
「願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 

 
另外,我很喜歡甄嬛和弘曆這對母子的對手戲
既有真情,又在利益上互相利用 


[去吧] 外婆


外婆牙齒咬不動了。我常常把家裡長輩

身體的苦惱當耳邊風。我一直以為他們
一邊抱怨著越來越不行的膝蓋或記憶,
一邊還是會永遠的好好活在那裡。我留
了半個便當沒吃,是因為真的難吃。但
外婆是嚼菜也皺眉,最後不是好歹吞下
去,就是只好吐出來。想到育兒的都市
傳說,我做了慈烏反哺的提議:「不然
我咬一咬給你吃好了。」外婆笑出來,
說以前你媽都不准我這樣餵你們吃東西,
「說『驚死攏』」外婆說有親戚邀她再
回馬祖一趟。她沒告訴我她回不回去,
只說這回去恐怕也是最後一趟了。以後……
也不知道人會怎樣,或者就這樣沒了。
就不回去了。


我說我會回家喔,我爸就在電話裡用他
四海皆兄弟的台灣國語,分享高鐵「爸
媽等兒子回來吃飯,兒子臨時說不回來,
只好跟老闆要了另一條小的魚」的廣告
故事。我心想「是要逼哭我?」說:
「蛤,我要哭囉。」被他接上車,他還
輕描淡寫:「這麼近都不回來。」該不
會還嘟嘴了吧!外婆家附近大樓一棟一
棟蓋起來。之前外婆還會拉我「去晃晃」,
然後我們用她的家鄉話互指對方說「外
婆要買房子給外孫住」「外孫要買房子
給外婆住」。現在那些新蓋的醜房子都
有住戶了,倒是外婆家的門戶彷彿越來
越暗下去。我一直重提道路一次一次拓
寬前,外婆家對面的一小片竹林。我指
不出它的正確位置了,大概在讓我暴怒
失眠的紅綠燈一帶。我不敢寫對外婆的
任何擔心,怕一個閃失會讓我自責一語
成讖。外婆不像那些傳說中的優雅阿嬤,
透早起來練字、讀書,自己搭公車轉捷
運全台灣去跑。外婆不會認字、不能行
遠。我知道自己請她來台北找我玩只是
不負責任。她蹲在家裡吃外送便當,齒
床動搖。她一邊罵表哥,一邊還是塞了
午飯錢給他。她一接起電話就會問:
「你哆哪裡啊?」聽到我在中壢了,立
刻說:「我去燉雞。」看到我在(拓寬
的)巷口出現,外婆就敞開嗓門要喊給
別人聽:「大學生回來咯!」


我不敢許願,怕不能成真。外婆等待兒
孫一個接著一個回到她籬下,在春節、
端午、中秋以外的三百多天,這個盼望
就像一再落空的心願。我惱怒各種高危
險群的宣傳。我怕外婆不認得我,怕她
有一天懶得動腦分辨不回家的孫兒誰和
誰有什麼不同,想該不該逼她玩數獨或
成語接龍。我怕外婆懶得走動,想是不
是要強迫她禁食雞蛋、表哥表姐不要再
買披薩或咖啡奶茶孝敬她;想請一位家
政婦包辦外婆的標準飲食,請她每天跟
外婆講講話、逼她去走走路。我沒有什
麼更好的結尾,因為有幾次我幾乎在離
開的路上哭出來。因為我沒有辦法做太
多,甚至在台北睡了一天最後懶得回去
了。回去了也不想過夜。可是分明知道
外婆就帶著她的家一起老去了。那個家,
和總有一天我曾經以為的永遠,也不知
道會怎樣,或者就這樣沒了。就不回去
了。


2012年10月31日 星期三

[去吧] 失控的正向思考



作者認為,這種思想風氣源美國的新
教倫理。上層階級一廂情願地認為,人
會貧窮是咎由自取的,是懶惰和其他壞
習慣造成的,更甚者,是心裡不願變成
有錢人。他們鼓勵青年人領取低薪,說
是培養企業精神,正向思考儼然成為企
業的打手。不過,近年經濟崩盤,失業
率不斷飆升,這些論調已證明是謊言。

作者並不反對探索內在與自我成長,但
強調要能面對社會的真實境況,世界上
並沒有無盡的財富,貧富不均是政治、
經濟與社會結構問題。世界不會自動變
好,我們應該尋找對策、相互幫助。更
重要的,幸福不是來自一味寄望於結果,

審慎評估風險、務實規劃工作,努力的
過程就是最大的收穫。



這也是我一直想講的。但我也不覺得結
構就是個人逃避的藉口。至少我的身邊
就不乏出身勞動背景的同齡友人,都還
願意努力透過個人能動尋求向上流動的
機會。我同意當今各種成功學、勵志書
紛紛筍出,宛如邪教,也同意一味鼓吹
人們求財致富,只是限縮了所謂的「成
功」。金錢本來就應該只是滿足下一階
段自我實現的基礎或手段,因此在賺錢
的過程中如果感到茫然、空虛,其實就
是警訊。也覺得一面倒的強調個人的努
力與成功,會忽略外在現實條件的不公
與傾斜,以致對於貧窮永遠只能採取個
人化的解決方案,無法集結力量去撼動
結構。


只是別忘了,作者要能做出這種思考,
依賴的也還是一定水準的生活品質與文
化資本,或者至少要有某種程度的報酬
與閒暇,以使她無後顧之憂,能專門從
事思考(如批判僵化的正向思考)。物
質條件不是不重要;就算她能忍受極低
水平的物質環境,也並不表示所有人都
必須採取同一標準。我也不認為個人追
求理想的生活方式或生活品質就罪該萬
死。對一個開始進行業務工作的新手我
而言,有許多時候,就是要面對各種出
奇不意的打擊,惟有練習而來的正向思
考可以在最快時間重新整裝,恢復行動。
如果沒有對理想的嚮往,正向思考就只
會是萎癟的氣球,流於空洞。所以我也
不覺得正向思考就這麼廉價,一無是處,
或只是蠱惑大眾的糖衣毒藥。雖然正向
思考的確很容易與個人化的解決方案相
連結,但畢竟可以視作其來有自(照作
者所說,大概是新教倫理)的修辭策略,
這跟能不能夠對結構進行反思是兩碼子
事吧。

--


謝謝大家對這篇文章的關注。

我知道這裡的論述還不夠充分,需要更
細膩的說法。(而且第二段有點在紮稻
草人,看了黑影就開槍,哈哈)讀了書
之後,我也有一點
點不同於前面那麼武
斷的評論。我覺得
作者不是刻意打迷糊
仗,但是她的田野
肯定不夠深入,或者
說至少是有些地方她
看到了,有些地方
她看不到,但她還是
被迫只能以這種侷
限的視角進行全稱式
的攻擊。比方,至
少我從事類業務(因
為業務並非這份工
作的全部內容,只是
成分之一)的場合,
雖然總有「你負面
了。不能負面。」的
糾察,但成熟、希望你可長可久的同

一定是告訴你「不勇敢後的勇敢才是

正的勇敢」。意思是,他容許你不勇
敢、
不成熟、不能承擔,但並不支持永
遠停
滯在裡頭,反而以穿越這些低潮後、

「更好的你」作為鼓勵。我想就像許多

事物一樣,正向思考也是很考量脈絡的。
比方如果是在街頭與人短兵相接,當然
沒有時間讓你頹喪,大家都會說「拜託
有什麼關係!下一個會更好。」但是
「成功不是轟轟烈烈,而是點點滴滴」
就說明了,在離開短兵相接的場合,退
到只有我們自己的時候,更重要的就是
心態的調適,長期的情緒經營。繃太緊、
虛偽的開心,不只疲憊,也會被人看出
破綻。

作者的本意當然是要提醒現今把正向思
考拿來當信仰膜拜,而且甚至彼此糾舉
的風氣是矯枉過正;但她交代得不夠周
全的說法,卻很容易拿來讓心中早有定
見的人繼續操作:「你看你們就是……」
而有合情入理的藉口組織成另一個負向
思考的支援團體、質疑的網絡,還以為
自己比較「真實」、甚至比較「高級」。
負向思考當然不必教,也不用動用什麼
教練什麼講師,因為那就是大部分的社
會狀況。但你從來沒想過「喔原來我在
負向思考。」而且儘管你負面了,就會
比較聯想到結構問題嗎?「林北/林娘
整個賺不到
錢。幹!啊,我知道惹,一
定是財閥聯合國家機器
,制定各種傾斜
於既得利
益者的法規,讓我永遠那麼窮
困!」你
也很難想到這些吧?反而你還
可能更向富人認同
更加認命呢。

最後,容我引用一段學長在臉書對這本
書的思考:「正向思考的信奉者和『成
天躺在那裡等著不勞而獲的懶人』有很
大的差別吧,我想,正向思考的信奉者
往往才是這個社會最辛勤、最戰戰兢兢、
最自我控制的一群人。」

這本書仍然提醒我們,所能做得更多的,
是在正向思考之外,依然承認社會、政
治上,我們面臨許多不公和正義的挑戰。
遠離政治看似明哲保身、潔身自愛,卻
不會讓你自我催眠的世界變得更好。相
反地,如果我們都能站在自己的位置上,
對一件公領域的事情提出關注,甚至實
質(金錢、勞力、知識、時間)的貢獻,
那我們就有可能一起讓這個世界變得更
好,而有朝一日不再需要這些正向思考
的嗎啡。


2012年10月29日 星期一

[去吧] 休眠


つつ是一邊怎樣一邊怎樣;つつある 是
逐漸的怎樣。完全翻桌。每次上到文法
我都會開啟自動休眠模式,老師要獨撐
大梁。半夜睡不著的時候是認真想,到
底讀研究所要幹嘛?小瞇一下就睡過頭
了,沒有縫隙遞出停修申請書。我怕會
把自己的懶惰上綱到對學術的疑慮,但
真的對研究也毫無熱情,至今仍然無差
別的痛恨註腳與出處,問題意識和文獻
回顧,更別說要下田野。如果不能交出
一輩子的承諾,那還是別去打擾別人生
活比較好吧?我倒不會實用主義的埋怨
「讀這有什麼屁用?」而只是常常對學
院體制裡格式化的語言不耐煩而已。也
很討厭將語言當籌碼,把知識拿來博奕
的人:「社會系的人好像有一種傾向,
喜歡把事情說得很難。有時候我會懷疑,
這些人真的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也
對許多學院中人很反感,對諸多教授控
很納悶。寫了
這些,說來還是很擺盪,
畢竟我對知識是真的還有一點點的孺慕
啊,
仍然吸引我願意仰頭去觀望,看到
烽火還是會淚光閃閃不落人後去拉
椅子
觀戰。我早就排除
升學有利就業的宏圖
了,只是不免還是有人生就該無縫接軌、
應屆考取的升學主義幽靈作祟。如果一
邊傲嬌說哼我才不顧社會觀感,卻又不
著頭緒跑去讀研究所,根本就口嫌體正
直。這個約制還是太牢固了,雖然我花
了整個大學生活在睡覺、晃悠、說垃圾
話,但顯然還是太乖巧討好。學生身分
是防護罩,打開之後的空氣有毒;但繼
續躲在這裡,我的指針也不會突然有方
向,再瞎耗就換時間有毒了。跟日文老
師聊天,她是博士班逃兵,本來也只是
想找人確認自己的心意而已。她說你比
較適合從事自由業吧?如果不喜歡還硬
讀一定很痛苦,寧可先去社會上晃晃,
反正研究所隨時為你而開啊,而且多半
從職場上回來讀書的人都讀得比較開心。
我要說什麼?大概是祝福下定決心要升
學的同輩,勸阻不明就裡只好從眾的小
孩。我自己可能要先去找粉紅迷彩和鑲
鑽步槍來(翻白眼)報效國家。但說不
定下一篇我又改變心意了,這種事誰知
道啊。
 


2012年10月28日 星期日

占領


 這是祈家威。

1986年他就與同性伴侶攜手到法院欲公證結婚,
可想而知,法院堅不受理。 

1990年代就自己在西門町鬧區設攤,
販賣保險套,宣傳反愛滋。

2000年他再度挑戰同志婚姻,再吃閉門羹,
於是申請釋憲,卻遭駁回。 

2012年他在同志遊行上,每一個角落,揮舞六色旗。

台灣不缺乏孤獨的先行者,
更不缺乏冷漠、理盲、犬儒的大眾。
如果韓寒在中國崛起爆紅,
一個青年的一兩句不踩線的實話就撼動了一個大國的神經,
那真是庸眾的勝利。

如果保守勢力還在島上興風作浪,
如果政治人物還以「社會共識」為由,別過臉去。
如果多數人還在照樣造句:「我不反對同志,但是……」
而剝奪了同志作為人,基本的制度性保障(如婚姻)
那就是台灣庸眾的勝利,是所有台灣島民的失敗。 


2012年10月27日 星期六

日文翻譯練習

劇場に行った時のこと。


「携帯電話をお持ちのお客様は、マナーモードではなく、必ず電源からお切りください」というアナウンスが流れました。すると私の近くにいた60代くらいの女性達が、


「電源を切れったって、どうやって切るのよねぇ」


と言い合っていたのです。


その話を聞いて私は、「知らないの?」と驚くと同時に、「そうだったのか!」と思ったのでした。劇場などで携帯を鳴らしてしまうのは、比較的高齢のかたが多いものですが、不注意で電源を切らないのではなく、単に「知らない」だけだったのかも、と。



這是去劇場時發生的事。


「若您攜帶行動電話,請您務必關機,切勿僅調成振動模式」廣播如是說。這時我附近一群大概60來歲的女性們:


「說要關機,可是該怎麼關啊。」如此相互討論著。


聽到這種話的我,「不知道嗎?」驚訝的同時也才「原來如此!」在劇場之類的地方讓手機當場響起的,的確是高齡者偏多。他們並不是因為不注意而未關機,而可能是單純的因為「不知道」(如何關機)。
 


Connected


 


/翻譯 亦


 


如果未來我腰背佝僂,
你是否會前來幫助?

如果我無法抵達終點,
你是否在那裡帶領我?

如果你的聲音是重要的,
我是否會讓你繼續沉默? 

而如果一日你落淚哭泣,
我是否有能力給你安慰?

如果球提早了一秒抵達,
你是否會 (yield it to the wind

如果我要你聆聽,
我是否會聽見你的呼吸?

如果我們夢想一個國家,
你是否放任我睡去?

而如果我的心大得難以為繼,
你是否將出借給我你的胸腔? 

如果我失去了語言,
你是否會接通我……
即使在沉默之中? 

--

也是相當簡陋的試譯之作XDDD 


[去吧] 蛋洗



什麼是自慰蛋?這就是自慰蛋~(圖來自部落格【台大潤滑液男孩】,點圖滑入>///<


(妙麗式舉手發問)有主流媒體報導同
志遊行嗎?有的話,有清楚標示本屆婚姻與伴侶權的訴求嗎?鏡頭除了水男孩姣好身姿,是否也涵蓋攝影熊爸、制服聯盟、同志親友等異質的同志族群?沒有的話,請準備自慰蛋洗各新聞台大樓。
 


2012年10月26日 星期五

[去吧] 學們


上次跟學弟聊天,才想起在中文系和社
會系的求學氛圍有很大的差異。陳C信:
「你到老了就會知道,老狗真的變不出
新把戲。」O麗娟:「不要隨便去挑戰
經典。經典之所以為經典,中間都經歷
了千錘百鍊。你的批評只會凸顯自己的
無知。」好啦我也不知道這兩位老師糾
境u迷u代表性,但我就是會覺得他們
很強調「守成」,尤其是後者,我簡直
快被她(和她的文學史)逼瘋。你不夠
偉大所以你不要妄言。人類所有的成就
都被成就了,所有突破都被突破了,遲
到的我們都只是老狗。相較於社會科學
的老師,第一課就先教某事之所以為科
學,不是因為它永恆為真,而是因為能
被證明為誤。所以不能被證明為誤的宣
稱,叫偽科學。我不是要說科學與文學
本質上的差異,而是提出一個可能:兩
個學門發展出不同的知識態度--把經
典供在神龕擺起來膜拜;翻出經典,與
之辯論--是否也多少預言兩學院的學
生不同的世界觀,與其後發展出的知識
度與日常實踐?


 學長:我已經被騙了六年了,不要再
 被那些人騙了,只要稍微想想為什麼
 過去幾十年大作家都出在外文系而不
 是中文系就知道了。


 我:或台文所。由中文系的人來說這
 種話完全免除我這外人戰科系的疑慮XD


 學長:我最近越來越覺得自己格格不
 入了,應該也快變「外人」了……




[去吧] 世代


晚上在公館遇到一個超優質的年輕人。

他從高雄來,剛到臺北沒多久,現在在
知名黃色M型連鎖速食店擔任大夜班組
長,總之是一個小有管理權威的職位。
聽他陸陸續續說出的經歷,包含從國中
即開始出外工作,在可以叫小姐作陪的
吧當過調酒師(所以問我想喝什麼酒打
底的血腥瑪莉),賣過芒果冰沙,小有
積蓄後曾經想再湊錢加盟中南部知名的
雞排攤。他打開他的筆記本,除了速食
店需要記誦的產品資訊與服務須知,還
有一面接著一面,密密麻麻,「我有什
麼想法就會寫下來」。有他過去的人生
計畫,有真心誠意的信心喊話,「不能
只停留在這裡,要更努力」。他說讀台
大真的很好耶,讓我也想重考念台大了。
我們輪流用單車載對方,向他介紹這座
我已經熟極而流的校園。我說你好厲害,
社會經驗好豐富;他說我覺得會念書的
人比較厲害。瞬間汗顏。他說台大真的
很大。本來他還怕被我笑,我只好引用
久把刃大大最膾炙人口的名言循循善誘:
「說出來會被嘲笑的夢想才有實踐的價
值啊!」他說我想要讓台灣變成綠能之
島,想蓋出自己的綠建築,所以現在很
想認識設計系的人。我正襟危坐,說:
「好笑在哪?」甚至對核能都正在思考。
繞了校園一圈之後,他說我還想創辦一
個平台,讓台灣的年輕人有機會發展才
華、實現自己的夢想,比如他來這裡工
作,可以只工作三小時,照領四小時的
薪水,剩下的一小時就能去學他想學的
東西。再度汗顏。我想說台大哪有你來
得大?重要的是,他才19歲。


或許是我觀察失準。我認識的許多台大
同學,比較注重的常常是眼前的吃喝玩
樂。對於未來不見得有比他深遠但也折
騰的想法。他們常常高估(或低估)自
己,錯判形勢,想要謀得一個好職位了
此一生,或者乾脆前仆後繼擠進公部門
搶任公務員。他們抱怨時代,但不見得
都有改變集體現狀的積極作為,當然連
自己個人能夠、或者應該完成的事情,
也都無限下修了。我想說的是,比起很
多社會位置更邊緣、社會條件更欠缺的
同世代,我們的安於現況、明哲保身不
啻就是怠惰,玩日愒歲。我也希望這只
是我失準的觀察。


再來是我自己事業的部分。這個優質的
年輕人,心胸開放、肯改變、肯努力,
卻已有另一名經營者積極跟進。雖然我
的解釋才讓他「打通關節」,但前面的
深耕努力卻是撿現成便宜,無異於收割。
當他說我應該還是會選擇加入另一位經
營者,不用說當然是很難過到還有醉月
湖畔白鬚老爺爺化身的螢火蟲在新生南
路麥當勞前閃爍給我看。但我才體認到,
別人對事業究竟何等認真,願意等他凌
晨三四點下班了繼續聊,聊到東方白;
每下南部便邀約。這樣的努力,不愧是
藍鑽等級。我從他們的身上都看到自己
的不足,極度不足。或許我也可以侃侃
而談我的夢想,但我就是生活在同質的
蒼白舒適圈裡,且行動軟弱,自律尚待
建立。我想要認識更多人,想再把腳多
往現實社會多跨一點。多聽一則故事。
再謙卑一點點、認真一點點。


2012年10月25日 星期四

[去吧] 異質都在

http://www.twpride.org/twp/?q=node%2F54
同志遊行離原住民同志有多遠? /達努巴克

非常難得的一篇文章,從原住民(族群)
的身分出發,遇到了同志(性別)。走了
那麼多年,主流媒體依然沒有長進,只捕
捉華麗跨、水男孩的身影,不斷再製對同
志族群的刻板印象。但在鏡頭之外,還有
長相、性情、人格皆各異其趣的不同同志;
他們之中絕大部分是台灣漢人,一些海外
飛來熱情串連的異國臉孔。但原住民同志
不只缺席在鏡頭以內,甚至遠在隊伍之外。
同志對於社會,本來就是一群存在即挑釁
的奇怪的人。如今這個奇怪的群體之內有
越來越多人開始標舉出自己的合而不同;
現身政治一直是同志運動的拿手好戲,原
住民同志一脈相承,循此路徑集結出櫃,
讓所有人再度恍然大悟:「對噢明明就有
你!」

--「是的我一直都在。」


[去吧] 占領宣言



準備好操起娘娘槍來占領台北城了嗎?

正如舒雯學姐說,他們幹了,他們不知
道我們幹了;那我們就幹給他們看。想
一起化身彩虹,用身體宣告存在的女孩
男孩小雙小異小同小跨跨,邊走邊聊邊
唱歌,在太平盛世面前閒話家常,聊那
些都市恐怖病,空間歧視症,歷史的集
體健忘,權利的消失魔術。週六12:45,
捷運台大醫院站一號出口。不見不散。
(把衣櫃中的崔苔菁亮片舞衣與華麗孔
雀羽毛裝拿出來曬)
 


2012年10月24日 星期三

[去吧] 那些,對話錄


1.

Y:「學姐,你有對什麼人或什麼事情
生氣過嗎?(你總不可能修養一直那麼
好吧?)」


學姐:「當然有啊。只是我常常在對人
或對事的憤怒之後,感到更多的反而是
悲哀。(就你會想,這件事他為什麼能
這樣講?理解了他之所以說這種話或有
這種反應--可能是他個人、也可能是
某種社會態度的顯影--你就不會感到
生氣了,而是覺得同情或可悲。)」


2.
學姐:「劉亦我覺得你其實是一個懶惰
的人,只是靠自己一點才氣和小聰明,
就能讓自己(的文章)得到讚譽。」


上線:「我覺得啊,你都在靠天賦做事,
什麼時候才要靠努力做事呢?你對自己
太好了。」


他們都沒有兇的意味,只是相距一年,
不約而同,都對我語重心長。按讚有輕
如鴻毛,有重如泰山。關係也是,情感
也是,言語更是。該在意的反而不是受
教的當下,而是此後,如果我願意再多
盡一分力氣,那會有多厲害。龜兔賽跑,
寓言猶在耳,不想就是我的真實人生。
這世界最恐怖的事就是,比你厲害的人,
比你還努力。該來許願:不要只是「他
好天才」,而要「他超努力」。我們不
用再去爭相目睹與傳誦天才,反而能找
範本證明自己也可以。與其要說故事,
寧可變成鬼故事,嚇得人屁滾尿流。


2012年10月23日 星期二

[去吧] 幽冥考據學


看過絕叫靈動影片之後,覺得亞洲鬼片
(日本、泰國)都很逼真呢,可說是幽
冥考據學:下垂掩蓋全臉的長頭髮,白
衣服,半透明,奇怪的姿勢(如倒吊),
漂浮,若隱若現突然出現在霧玻璃或浴
簾後(以後絕不安裝這兩種東西……),
眼睛,探頭,瞬移,穿牆……我也很想
拍一部鬼始終沒有出現、或要出現不出
現的鬼片,就像寫寂寞繞來繞去,就是
不能用到寂寞二字一樣。我在想是不是
該對隔壁房的胖室友說,拜託我怕鬼,
請留一盞燈給我;最好他就不要回答:
「我沒關啊……」
 


過節 /鯨向海


過節
 /鯨向海

我打開鏽蝕的記憶

是朋友來信問候:你過得好嗎?
我也不知道。
我每天固定工作,太陽固定起床
薪水固定我的衣著飲食,就像
以前,教科書的規格固定
考試的答案。
我過得好嗎?


看電視特別容易傻笑
躺在單人床上特別容易迷路
紅磚路上容易踩傷白日夢,
就像以前闖進愛情幽暗的鼠蹊
被慾望擦痛的窘境。
我過得好嗎?
我的手還是會想觸摸那些事
我的腳還是跨向那些地方
我的喉結還是只周旋某些辭令
我的臉還是越來越像某些討厭的傢伙
像山群在冬天其實也畏冷
卻以霜雪苦候溫暖的腳印。
我過得好嗎?過就這樣過了
在預支了太多燃燒不得不
熄滅的時刻,在所有童年的魔法
都猝然失效的時刻
過就這樣過了
時間殲滅這個世紀
我被迫往下一個遷徙,但就
這樣過了,維持一顆蘋果
在靜物畫裡的位置
像一片哽住的烏雲雖想離去
從這首詩只能飄進下一首詩的雨季。
「你過得好嗎?」
朋友我終究不敢反問你
你是我過得最好的時光裡
最最溫暖的一個場景。

[去吧] 人形子宮


看清宮戲碼,女人作為男性再生產工具
的定位實在明顯透惹。宮女妃嬪的唯一
目的就是要「好好服侍皇上」。服侍其
實就是要當皇上百依百順的性玩具,以
及皇上在前朝糾結惱怒時的溫柔鄉。無
論是身體上
的或情感上的,女人的功用
就是討好皇上與皇上的陽具,讓皇上在
和殿早朝、或在養心殿批摺子時,能
神清氣爽,精神飽滿。

社會上的
再生產如此,生物上的再生產
也是如此。每個女人只是一個移動人形
子宮,負責讓龍精著床,誕下龍裔。年
老色衰的妃嬪可以恣意丟棄,
因為隨時
可以再找下一批年輕貌美的人形子宮讓
皇家綿延子嗣。可憐
的是,能夠完美執
行兩種再生產的女人,皇上床榻的大紅
人,一
方面身負聖眷恩澤,另一方面卻
得疲於防堵來自後宮其她女人的算計

折磨。說起來真可悲,紫禁城方圓百里
唯一合格(擁有完整陽具)
男人皇帝,
也是唯一有權逕下定奪的人,卻常認為
後宮波瀾只是「女
子之事」、「唯女子
與小人難養也」。不知道如果是女皇坐
擁後宮,
是不是這兩句話也該反過來說?
如果今日婚姻不是從夫居,而要女人

擔家計,翁婿獨處終日,會不會上演的
早就是「惡岳父與壞女婿」
。婆媳?當
然沒有問題。
 


聞天祥的電影與台北

我的人生關鍵字:【台北】【時代】【少年


聞天祥:

帶領近年臺灣電影復興的龍頭《海角七號》男主角
登場的第一句台詞竟然是:「我操你,我操你媽的
台北。」讓自稱對電影最友善的台北,情何以堪
(稍微言重了)。但八O年代台灣新電影的健將小
野說「去台北化」也是電影進步的象徵。就像羅大
佑唱「台北不是我的家」,林書宇的《九降風》回
到新竹,九把刀的《那些年,我們一起追的女孩》
重返彰化,林育賢的《翻滾吧!阿信》則把故鄉宜
蘭變成相對於台北的救贖。過去,台北總是異鄉人
「向前行」的目的地;打拼、成功、或者失落,都
在這裡上演。但總可以選擇讓故事不在這裡結束吧!
高喊「有些事現在不做,一輩子都不會做」的《練
習曲》用單車環島一週,偏偏不進台北市。同樣是
機車呼嘯而過,魏德聖的《海角七號》暗暗告別台
北的街頭空鏡,和他師父楊德昌《青梅竹馬》當年
直飆總統府的挑釁,竟是兩番光景。表面上新導演
們彷彿背棄了這座城市,其實是解放了束縛。神話
不再,離去才會再回來。
 


2012年10月15日 星期一

[去吧] 文青


我跟Dr. Su面對鰻魚飯討論敏感話題

「文青」。要走前他說:「你一定會在
facebook上再打一篇文章。」他剛剛指
定我好幾份不同姿態文青或標籤文青的
日記,所以我現在來交作業。

我說:你的
cultural icon錯了吧!他說:
「那
是你認為錯了。」我說不不,就像
我跟
你說我的fashion icon是許純美一
樣,
你也會覺得有問題吧?你為什麼要
有這
種文化自卑感?大安區信義區又如
何?
就是錢砸出來的姿態啊,他們是文
化爆
發戶,經濟資本不見得都兌換到文
化資
本。穿很憋的褲子,用智慧型手機
加上
LOMO感,熟極而流的操弄文化精
英符碼,
在自介或日記裡嵌入大量獨立
樂團,穿
插冷僻的書名、歌名,再用意
識流打散。
這種型根本氾濫,而且複製
容易。我說
你明明就可以不必這樣!你
又說「噁~」
(鬼臉)可是分明又很想
成為他們(他:
「沒有啊。」),如果
沒有你才不會那
麼在意。他們根本是你
精神的原鄉,你
再怎樣逃出來都只是為
了回去。然後用我高中三年嘲笑一個胖
子的
所有文創潛力,翻來覆去嘲笑他是
姿態
文青,數落他想在文化階級中向上
流動
卻搞錯典範。


是的我很壞,請叫我惡毒文青。
 


[去吧] 你明明就需要


在85度C躊躇買下起司蛋糕前,終於鼓

起勇氣搭訕一名細腿正妹。阻街生活終
於長出對症下藥的眼光:腿越細、皮膚
越嫩的正妹少女,越會對美肌養顏、緊
緻消脂躍躍欲試。最惱人的是她們永遠
不知饜足,大叫:我很胖欸!(搭配捏
大腿)或裝笨賣傻:我不知道耶,天生
的吧(搭配無辜眼)但她們偏偏又善良
得無可救藥,願意替口乾舌燥、腳痠腿
麻的你填一份問卷,對你精心設計的橋
段若合符節地笑。另外一種路人,也不
能說她們不懷好意,躲在煙雨濛濛的眼
鏡後面,冷面拒絕所有笑話與提議,不
管再多錦囊妙計,都覺得自己腹笥困窘。
在「謝謝、掰掰」送客之後,會驚訝自
己又更像個好人了--用蓮花指揮淚,
用腳跟踹柱子。所有情緒,只消在心裡
付之一句:「你明明就需要。」就能夠
轉身再對下一位正妹微笑。
 


2012年10月12日 星期五





「我也承諾,在各位成功之前,我不會離開大家的身邊……」


這應該是她的事業生涯,唯一、也是最後一次的不守信吧。






2012年10月11日 星期四

[去吧] 諾貝爾獎:不能說


1.
真的是莫言嗎?竟然有幸和諾貝爾文學
獎得主使用同一種語言書寫和閱讀,感
人得令人髮指,髒話連連(手絹輕壓拭
淚)。攀名附貴,先說先贏:我覺得
《檀香刑》接近神書,《生死疲勞》也
很好。但我比較喜歡張藝謀的紅高粱。
好了沒了。不免曝露我在閱讀上的淺薄
與不貞,但我要說檯面上(哪?)一批
中國作家都好厲害得灑天花冒水泡,當
讀者真幸福(芭蕾旋轉加欣慰燦笑)。

2.
「上一個拿到諾貝爾獎的中國人名字不
能說,這一次叫莫言。」
 


2012年10月10日 星期三

[去吧] 阻街真人圖書館


在街上講了一些自己也點頭認同的東西。
學弟說我沒有推銷產品,反而推銷了很
多觀念。如果蔡康永可以臉不紅氣不喘
的說他不是無知無感的在主持節目,我
也會說自己並不是無知無感的「被洗腦」,
變成翻白眼口唸印何闐的喪屍教徒。我
是很認真的在篩選於我合用的想法,不
是照單全收所有準則。我沒有那麼無知,
沒那麼脆弱;我還是對形式主義的教條
過敏,所以我不作聲,用自己的話繞過
去繼續。想法也像琳琅滿目的貨物,要
嘛銀貨兩訖,要嘛你不買單,來試試討
價還價。只是總得讓人有機會選擇。阻
街生活一週以來,與其說在行銷商品,
不如說我在兜售觀念。或者我們可以成
為彼此的真人圖書館,歡迎每個誠摯的
陌生人來泡茶聊聊。
 


2012年10月9日 星期二

讀者

比起當一個幸福的讀者,


我顯然要不知足得多了。


我不只想當一個形式主義,規訓嚴格的編輯大人,


更想當那個躲在雲遮霧鎖的字謎之後閃閃發光的作者大人。


 


承認出來就鬆一口氣了;


畢竟我其實是那種坐不太住,


讀書的每個時刻都想拿鉛筆畫線、與作者對話,


但又挑三撿四、閱讀舒適圈極窄小的人。


看到五雷轟頂的佳句好段落,


除了倒抽一口氣後,一系列的畫線、折角、貼標籤,


看做到那個步驟能填滿我心裡的流沙窪洞,


不過最後都會想立刻貼上臉書與大家分享;


或是明明書還有三分之二沒讀完就立刻琵琶別抱,


開始另一段超展開的旅程,


總之是個閱讀上的妓女,無法專一。




而且通常在過程中都會萬般痛苦,


也很想寫東西雖然不見得比作者厲害(遮臉),


但偶爾也真的會有「拜託這三小」的感慨,


或「靠妖為什麼我們風格如此相似」而有「果然是同代人」


乃至「果然我還是受時代所囿,拔尖不了時代」




進而重新回到剛決定翻開一本書的沮喪狀態,


或乾脆繼續回去上網了,科科。




2012年10月4日 星期四

什麼時候就都不一樣了(又寂寞又美麗)


蛤,我要哭了,剛剛在看2009年和同學草創的共同板裡的文章,有大
時辦活動吵到老人的事件懶人包,突然好感慨喔。那時候整座校園還
數不盡的迷霧角落,一座校園+四年時光可以給我的東西,都還在薄
霧黎
明裡剛要開始,一切仰之彌高,連呼吸都不敢用力。如果那時就知
道自
己將會花很大很大的力氣在處理寂寞,過渡情緒,不屑一座堂皇學
院裡
端坐著的神祇,對興沖沖熱熱鬧鬧跟著走的隊伍開始有了疑慮……
不過
是在重複高中三年,往人群背反的方向走而已。好像也只是回到原
點,冷眼看紙花散落。繞了一圈,很多迷路,困頓。第一個冬天開始之
際,像從背後被落雷擊中,到現在一直好好壞壞,縫縫補補。咬著血珠,
穿針引線的過程都還歷歷在目。沒想到上了大學才發現自己不愛讀書。
最要緊的都不是那些上課趕報告的模糊記憶,反而是騎車在學校裡學校
旁邊附近穿巷繞弄,午夜在一個人驅趕的無數暗影間穿梭,跑到系館藤
椅區喝茶吃水果,到讀書室裡上網向陌生人say嗨。往後的我一定會很
想念很想念這樣的自己,又寂寞又美麗,打混摸魚,晝伏夜出,無所事
……可是又親手成全和毀壞很多東西,走過來一路上滿地是閃閃的、
扎人的玻璃碎渣。最後我們都要轉身星散的,謝謝你們陪過我栽跟斗,
詛咒我會死或失戀,不罵我不努力所以現在都是一群狐群狗黨酒肉朋友,
質疑我,也若即若離,偶爾也需要假笑應對。想想來台北的六七年到底
發生了什麼,好像什麼都沒發生,又好像什麼都發生過了。每天都在一
葉知秋的旋轉,明明過著重複的日子卻什麼時候就都不一樣了。

 


2012年9月30日 星期日

[去吧] 月圓


這兩天口無遮攔的吃東西,何似在人間~
代價就是,看著天上月亮漸漸缺角,腰
上的月亮則漸漸圓滿。對體脂肪而言,
每一天都是新的一添!幸好我們都還圓
滾滾的活著。但願人長久,還能千里共
嬋娟:看著月亮就覺得很有希望;畢竟
每一位在地球笨重的嫦娥,到了月球也
都能夠身輕如燕的!月圓人團圓不見得
是月亮能給的最大應許,但終究是我們
最真誠的盼望。就像我們又想拆開月餅
盒,又想長出冰塊盒一樣。
 


2012年9月28日 星期五

[去吧] 雜交


在寫「平埔蕃」的報告,很想用與漢人
「雜交」這個字但好像很不雅,那為什
麼豌豆之類的東西可以用得這麼理直氣
壯?而且替代詞好像是「通婚」吧?未
免也太委婉了我差點想不到!
 


[去吧] 愛的越來越自由式

我想表達的是,沙文這種東西有多種
層面的觀察法,太制式的評斷為不平等,
或太樂觀的評價為『私領域自治』都有
所欠缺,像是『強暴幻想』與『想當小
女人』其實都不是真的,想要的是自我
決定扮演這樣的角色,因為希望有被控
制被命令的慾望,但那並不表示要交出
自我,而是找一個人一起來完成這樣的
慾望。」--《愛的自由式》


誠哉斯言。比方如果我想要被壓在牆上
狂吻、想被強暴(不管是以柔弱少女或
癡漢心態)、想被主狠狠調教,都不代
表這些示弱、委屈以求全,是被父權洗
腦;也不是說在這段關係裡,我就認定
自己是自甘墮落的弱者,而只是在眾多
扮串的選擇裡,挑一種方式,成全一場
我嗨你也爽的遊戲而已。


第二次整本重讀《愛的自由式》,想畫
線和折角的地方,都和一年半前不一樣
了。有些以前很大驚小怪在旁邊寫滿註
解處,現在會抬眉想說「嗯,什麼意思?」
但不見得都來自知識或經驗的積累、覺
得以前大呼小叫的東西變得沒什麼了,
反而有種失去細膩體會的危機。也或許
是因為那些問題對我來說都不再是問題
了,性別生活裡的大小疙瘩,不是解決、
就是習慣了。所以我可以若無其事的翻
過去,相信明天會更好。
 


[去吧] 冤死

http://pnn.pts.org.tw/main/?p=47514

我還是很好奇,「冤獄」,甚至可能的
「冤死」,之所以無法引起主流媒體的
聚焦,是不是反映了我們這個社會其實
仍抱持「寧可錯殺,不能縱放」的心態?
因為壞人全都要死光光,所以沒做錯事
的好人偶爾不小心弄錯,死幾個也沒什
麼大不了吧?還是我們所有人就是對司
法的品質,這麼難能可貴的具有共識,
即人命關天,從檢警到司法體系又都這
麼白璧無瑕,一絲不苟,被告當然都是
罪證確鑿,罪該萬死。可是江國慶案爆
發的時候,(就是他在當兵的時候,被
控姦殺女童,迅速「正法」後多年才被
踢爆,物證錯誤百出,自白則是軍方逼
供,死時才與你我年紀相當,正是21歲。
最新的發展是,當初對江國慶私刑拘禁
的空軍司令,台北地院檢察署說人家也
是為了想趕快破案立功,動動私刑逼逼
供也沒什麼吧?所以不予起訴唷)我們
怎麼又都異口同聲,質疑起司法體系了
呢?不是一直覺得法網恢恢,疏而不漏
嗎?看來毋枉毋縱是假的,「不要亂縱
以免輿論覺得我們怠忽職守,枉殺一點
沒差啦」才是真的。天理昭彰嗎?現在
就有一個命在旦夕的準冤死犯,他是否
能在司法的槍口下死裡逃生,決定了是
我們紮紮實實打司法一巴掌,叫它不要
再濫殺自己的信用,還是以後這枝槍口
又會再度爆走,不小心也對準了你我。
到時我們就百口莫辯,叫天不應。像那
時的江國慶,現在的鄭性澤。

 


紹興


在紹興社區事件中,台大縱然關閉了協商管道,對
居民「拆屋還地」的要求卻確實於法有據。然而,
這並不是一樁沒有歷史因素、孤立在時空中的事件。
作為台大的學生,我們應該對居民身處的時空背景,
有更深入而且同理的認識;我們可以選擇不做結構
的共犯。


對於台大我們也應該有所期許:台大不該只是依法
行政的行政機構,而應該看見建築與建築底下,真
實的「人」更細緻的歷史與人文肌理。是的,台大
並非慈善機構,救濟與安置都不是台大的義務;然
而台大也並非都市更新處,必須貫徹國家機器的意
志,動用推土機剷平居民的家園。在法律責任之外,
我們更期待台大作為台灣動見觀瞻的學術機構,也
能夠負起相對應的社會責任。在對「百大」的狂熱
中,台大不能只追求數據上的進步,而容許人文關
懷的退步。


同時,這也是一個很好的機會,能讓台大與師生共
同反思:這樣的一所大學,與其座落的社區環境,
應該擁有什麼關係?是債權與債務的欠債與追討?
還是友伴的協商與互惠?對於據有全台1%土地的
台大而言,是否能從鄰近社區的和解開始,重新釐
清與這片土地的關係與責任?是否能異於「地主」
的蠻橫,而有比「明算帳」更好的選擇?


所以我們決定站出來,讓社會聽見有一群人即將失
家的恐懼。我們站出來,讓台大看見有一群人試圖
阻止它的魯莽造成不義。如果你關心紹興社區,請
你站出來;如果你關心台大未來的樣貌,請你站出
來。
 


宇宙兄弟偽台詞側錄



因為應該有點失真所以只能算是偽XD:


「你知道是什麼、讓人類能將兩千噸的鐵塊執意地射向太空?不是燃料,而是人類的意志,讓火箭得以發射。來 自全世界的,各種追尋、想望、期盼、祈禱……

 哪怕是你現在的五味雜陳,都讓火箭又往上抬升了一點點。」



          ——《宇宙兄弟》 


女性傳記試作

課堂上即席的五分鐘女性傳記試作:

她出生在中華民國碩果僅存的「非台灣
省」的版圖裡,那是偉岸的戰地前線、
國之北疆,離島的離島--馬祖列島的
西莒島。她住在亂石砌的石屋裡,東北
季風颳起時,世世代代防禦海盜的小窗
總會鏘鏘作響。


小學畢業,她跟著爸媽,終於登上台灣
島。為了維持家計,高中畢業後她進入
日後惡名昭彰的RCA工廠,擔任生產
線上的裝配女工。那時女性主義在台島
興起,政治、社會運動方興未艾,卻都
與她無關。


她與丈夫生了兩個孩子,七年之癢離婚,
花了整整二十年探問:「你為何要如此
傷害我?」兩個孩子自小懼怕母親的強
勢,分別撕裂大吵後不再回家。只留她
在偌大的房屋裡,斜倚在沙發上,為她
不能降生的第三個孩子,永無止盡地摺
著紙蓮花。

--

凸顯女性主體版的女性傳記試作:

她出生在中華民國碩果僅存的「非台灣
省」的版圖裡,那是偉岸的戰
地前線、
國之北疆,離島的離島--馬祖列島的
西莒島。她的姓氏「
曹」據說來自淺淺
海峽相望的東莒島。然而從祖先離開福
建海岸那一
刻,遷徙到哪一座島上紮根
落戶,都只能是資源的考量、機運的遇
。她住在亂石砌的石屋裡,東北季風
颳起時,世世代代防禦海盜的小
窗就會
鏘鏘作響。


小學畢業,由遠嫁的大姐先探路,她也
跟著爸媽,終於登上台灣島。
為了維持
家計,高中畢業後她即進入日後惡名昭
彰的RCA工廠,擔
任生產線上的裝配
女工。那裡的水在往後的數十年,將日
夜折磨曾經
貢獻勞力給美資的青春少女
們;而她後來無不慶幸、卻輕描淡寫:
就是以前RCA的舊址,我那時候好
討厭喝水。那時一切的社會力在
台島百
花齊放,女性主義、民主改革方興未艾,
卻都與她無關。


她自嘲是國民黨奶大的,卻認真的警告
那男人不要在她面前稱頌民進
黨。然而
此生鄉關何處?「海峽人」是否也有自
己的認同?她沒有答
案。她與丈夫生了
兩個孩子,七年之癢離婚。爾後花了整
整二十年探
問:「你為何如此傷害我?」
卻在貧賤不能移的單親歲月裡,身體力
行簡樸生活,教會孩子嫉惡如仇。那些
素樸的正義感不見得總是禁得
起推敲,
卻往往在第一時間仗義執言,拔刀相助,
如女俠一葦橫江而
來。

她不是沒有花果飄零的認同失根,卻與
孩子母親圍成一鍋就形成了家
。她不是
沒有懷憂喪志,承受「一個女人帶著

個孩子」的社會歧視、鄰居欺凌;她不
是沒有機會再婚,但第一關永遠是孩子。
牙一咬什麼都撐起來。腰一彎,再起身
已是半生了。



 


2012年9月21日 星期五

ツヅ

日文
:寫作業
:整理單字
:練習聽力

課業
:跟上讀本進度

事業
:看著辦吧


2012年9月13日 星期四

[去吧] 家‧島




夕陽落下的那座島,叫作西莒。在政治
力顯然介入前,從海洋上經過的人、住
在那座島上的人,叫它西犬。它是中國
沿岸萬千大小、星羅棋布的眾島嶼之一。
它座落福建閩江口外,卻隸屬中華民國
疆土。地緣上,它與中國一衣帶水,隔
海相望;政治上,它是中原的邊陲,台
灣的離島。它與海峽彼岸針鋒相對,卻
在一個聲稱擁有它的國家裡也無足輕重。
它從來就應該是它自己的中心。它有身
世、有故事、有生,和死。它是我母親、
母親的母親的家鄉。

那時我在東莒燈塔,頭頂疾風,足抵勁
草。看著沉默在那座島後頭的夕陽,我
在想:這會不會是到目前為止,我人生
的隱喻?--我在此,而家在彼。以致
我永遠只能用一種比鄉愁更陌生的方式,
試著去瞭望我的家。





伴侶權連署!

CPR    

 點圖進入連署頁面。
(喔喔現正當機中,那可以連這裡去伴侶盟首頁:
http://tapcpr.wordpress.com/) 



每次聽伴侶盟的演講我都熱血沸騰。我

覺得他們做了一個很好的示範,示範什
麼叫「想像另一個社會樣貌」的能力。
在那樣的社會裡,因為同志婚姻,所以
課本會出現男男家庭或女女家庭,小朋
友必須被教育有的家庭有兩個爸爸或兩
個媽媽,或男的不一定是爸爸、女的不
一定是媽媽;因為伴侶制度,所以不問
性別、不分性向、性關係完全不是重點
所以也不互負守貞義務的兩個人,不想
走進婚姻堂皇的大門,或者不論任何原
因只是想同棲或廝守,卻又不甘被國家
排拒在婚姻特權之外(現行婚姻有諸多
法制、稅率上的優勢,形同懲罰單身、
獨留特權給已婚者),都能登記成為伴
侶。在異性戀婚姻家庭逐漸瓦解的今天,
國家確實應該與時俱進,賦予所有想成
家的人各種選擇與權力,讓我們從不被
承認、不受保障,到都能輕而易舉進入
國家門戶洞開的家庭牧場,構築起我們
理想中的家。


[去吧] 腋毛不自由

http://www.womany.net/read/article/1569


對於女性的「美麗」標準,是隨著歷史
被逐步建構出來的。現在不只腋下空間
需要時時警惕,西方女性的胯下毛髮也
一併被收割殆盡。在我們的現代社會裡,
男生被縱容可以大而化之、不需對細節
太精雕細琢,甚至明明很想弄得乾淨整
潔、光鮮亮麗,都有被否定他男性陽剛
與尊嚴的危險。相對起來,女生卻被期
待要日新又新,上下左右全身去角質兼
除毛,還要散發淡淡香味,所以不能活
蹦亂跳會流汗又曬黑,好像被上了手鐐
腳銬,周身百骸無一處自由。




2012年9月6日 星期四

[去吧] 地海


--她是散落在邊境的地海,不能僅以鄉愁丈量。--


馬祖博弈公投一案,投票結果早已出爐,

是否成真卻仍在未定之天。說白了,這
只是財團伸腳來試試民意水溫罷了。這
趟旅行沒有太多機會可供田野調查,僅
嘗試與一兩名居民閒聊,樣本數極少,
但機運所致,或可分據民意的兩端。北
竿的計程車司機說,當然贊成,你沒看
到這裡觀光客那麼少,如果沒有人來,
真的活不下去。15海浬外,東莒的茶館
老闆娘睜大眼睛問我,只差沒加上「難
道」--你贊成嗎?她說,如果她只想
賺錢,就不會留在這個小島,早就轉往
南北竿發展了。其實她點出了這張博弈
支票的許多問題,包含自然資源的破壞、
經濟利益的分配等。我在南竿餐館的桌
上看見一份反賭聯盟的小冊子,除了質
疑馬祖青年的出路難道只有進賭場當發
牌員,更直言財團保證的這些離島建設,
難道不是地方政府的職責?怎麼政府反
倒從責無旁貸的公共領域棄守,還大言
不慚這是馬祖居民改善生活條件的重要
機會,好像自己是無須負責的觀眾朋友,
負責媒合財團和民眾,讓居民只能別無
選擇,半推半就,沒魚蝦也好,去抱財
團大腿?

東莒的老闆娘說,她之所以有條件這樣
死守馬祖的理想,大概也是因為老公有
穩定的收入。我覺得完全不該期待所有
在地居民都淡泊名利、一心悠然。面對
棄置自然資源、戰地風光、特殊方言等
特點,遲遲不來且似乎將永遠不來的政
府規劃,對於低度開發、稀薄遊客,乃
至保全環境等理想的堅持,無異違反現
代人性的緣木求魚。當時賭場預定地的
北竿島,開出的贊成票數最高,除了南
竿五五波外,其他島也是贊成大於反對。
理由在北竿居民期待賭場落成,能提升
當地房價。最大島南竿以外的諸小島,
卻不見得奢求利益均霑,只盼望加強交
通往來,保他們一條更便捷的「安全回
家的路」。

身為海歸馬青(馬祖青年,真令人熱血
沸騰的頭銜),眼看居民巴望的博弈財
還雨打浮萍、飄搖不定,眼看母親和外
婆的生身村落,被半山的荒煙蔓草占據,
簡直是離島的離島的偏鄉,我真的覺得
非常遺憾。在那裏,我突然有一個野心,
或說一個願望;如果可以沒有其它牽掛,
回去定居個一年半載(雖然想到當地夜
晚的寂寞與貧瘠,我就可能會跳海自殺),
好好幫它寫一連串星羅棋布的故事,關
於行走於國之北疆的荒涼文青,眼底的
陌生家鄉;向所有人大聲宣讀,介紹此
處。讓這裡除了眼下博弈的進路,還曾
經負載海盜、商賈的傳說,島民的生生
死死、生生世世。讓她訴說自己的巫覡
和神鬼。她是散落在邊境的地海,不能
僅以鄉愁丈量。她有自己的華麗與蒼涼,
身世與時光,卻又一如所有人的故鄉。


2012年9月5日 星期三

死守理想的條件?


1.
從畢業旅行歸來,更讓我加深對永續性
收入之必要。惟有讓你無後顧之憂的經
濟基礎,才有支持你死守理想的條件。
我的立場一如東莒島上的茶館老闆娘,
對前陣子在馬祖投票過關的博弈產業持
反對票,她之所以能這麼堅定,仍是來
自於老公有穩定的工作收入,但是對於
其他地方上需要靠觀光財、需要靠財團
開出建設支票(竟然是財團說要建設馬
祖,那政府在幹嘛呢?)才能有穩定收
入的小老百姓呢?誰還顧得了對他們來
說遙不可及的環境生態、戰地風光?畢
竟枯等政府強而有力的觀光規劃,不如
期待積極想營利的商賈財團。(但這張
支票……也仍有很多問題,只好先不談了)


2.
看到媽媽、外婆出生成長的老村落,幾
乎全被棄置荒廢,心裡真的覺得,非常
非常可惜。明明這座列島就有中華民國
獨一無二的方言(不講台語也不講客語),
有特別的戰地歷史,卻在資源不足、政
府棄守的情況下,只能沒魚蝦也好,去
抱財團的大腿。我想為馬祖做一點事,
但如果沒有永續性收入支持我,我要怎
麼回去個一年半年,好好為它寫一點故
事、向所有人介紹我的家鄉?


[去吧] 毋忘在莒


如果所有東西都可攜就好了,那我會帶

回來很多很多東西給你。東莒的星空,
北竿的浪花,我媽媽、外婆村子的敗落,
阿兵哥哥們強烈的臊汗。我的遙遠的鄉
愁,我的旅行後憂鬱。我發覺自己已經
太適應城市了,從那裡到這裡,出去到
回返,幾乎不用磨合期。這是讓我最得
意,也最憂鬱的地方。走在車水洶湧,
嘩囂的羅斯福路畔,荒島上的日子彷彿
已經很遠、很遠了。我已經特化成城市
特有種,對這座大一點的岩石、我們稱
作台灣島的地方,上面星散各地的,所
謂的家,都無可無不可了。

因此,對於這趟旅行,我只能這樣給予
命名,與定義--

「馬祖四鄉五島,我們花五天四夜走了
三鄉四島。毋忘在莒,是對原鄉的承諾,
也是對友誼的珍重:我不會忘記我屬於
哪裡,也不會忘記我們曾經一起抵達那
裡。」


(四鄉五島,從北至南:東引鄉、北竿
鄉、南竿鄉、莒光鄉--又分東莒島、
西莒島。家母的故鄉在西莒島田沃村。
我們走的三鄉四島,照順序分別是→北
竿→南竿→東莒→西莒。)

(請參閱當時籌畫畢旅時的準企劃書:
http://s19901114.pixnet.net/blog/post/30818438
〈離島文學之:楔子〉)


[去吧] 旅行的意義


離開外婆的老家,馬祖西莒島(沒網路

可以打卡),旅程要結束了。南竿司機
用揶揄的口吻說:莒光也能走兩天?你
們真厲害;南竿只來一天?那是白玩了。
他並不知情我們對一趟旅行的期許,和
纏繞其間的諸多細節。不知道我們寧願
在月光裡漫步,勝過拉車拼景點。就像
之所以選擇偏鄉離島、國之北疆,本來
就不是打算享樂瞎拼。只有真正經歷的
旅人足以置喙每一場旅行的意義。很開
心能與你們結伴同行,你們就是我旅行
的意義。


2012年8月22日 星期三

男孩看見野玫瑰

 


你是清晨風中,最莫可奈何、的那朵玫瑰……


 



《道濟群生錄》:凡夫俗子的第一要務



大概是前十五回時,我是這樣看待這本書:

看到眾多書友對文宣頗有微詞,我也不禁想來錦上添花的附和一下:確實是過譽,確實是謬讚了。我想,要論光怪陸離、顛三倒四,九把刀說不定都有本事比張萬康還語出驚人,還幼稚無稽,還發浪淫蕩。有些章節(回?)根本就(只)是動漫文字化而已,還忽然插入的令人十分驚駭,不知所以。我突然想到,九把刀(可能有人會對我不停相提並論兩者而感到憤怒吧)也有一本病榻文學《媽,親一下》,只不知表現如何。王德威在序裡表示,《道濟群生錄》對死亡沒有嚴肅的探究,只是對生老病死的嬉笑怒罵和揭露現代醫病系統何其荒謬。我想到過去敬愛的曉風奶奶一言,成為日後我對老病、乃至死亡的註腳。她說:凡夫俗子的第一要務,就是好好活著。看張爸幾乎頑固的求活--活合該是生物的本分、纏綿病榻時卻也是本事--活著本來就不需要任何理由:不死就是最好的理由。死亡讓所有的堂皇都成為教條,死亡是終極的無意義。要抵抗死亡作為意義的黑洞,最好的方式就只是好好活著。光是這樣,就能彌補、或說忽略,張萬康在這陪同著現實人生的爸爸、以小說代替故事裡的萬康和爸爸,征此一役/疫的路途上,放出來各式各樣哭笑不得的冒煙彩彈;那些插科打諢忽然都附著了意義、突然都可以原諒。畢竟面對死亡,還有什麼能比岔題、屁話、把病症當電動打……還舉重若輕的方式?

不過如果九把刀《媽,親一下》也做到這些的話--因為的確也滿像個合理到不行的藉口。如果憑藉著抵禦死亡的母題就能進行超展開和低級垃圾話(=滿紙荒唐言?)的操作,讓明明是廢鐵的東西在病床的燈光下都閃耀成黃金,那顯然就只是我不願意承認這個當代小說家系列竟然收了一本差不多是網路文學程度的作品,此為「相對論」的「(嚴肅/大眾)比較文學」說;就「絕對論」而言(如果真有這種東西的話),亦即「文學價值/美學階序」,那麼,這種書寫死亡的方式又要怎麼勝過那些堅忍於嚴肅思考的作家?--那無疑就令人懷疑張萬康的特殊和偉大(「唯一級」?),還有系列主編王德威是否失手、又標準何在了。

把整本書都讀完之後,我有點不同的想法。我依然不敢妄言這是「劈開華文小說的新局」,可是卻不會再把它與九把刀並列了。收於書末的最後一篇評論點出關鍵,這其實是一本「療癒」之書。第九回時,萬爸已逝、結局早定,張萬康卻繼續向後十一回攻堅。我想提的倒不是很厲害沒錯的無斷裂感,而是結局既定,作者寫來則有餘裕氣定神閒、拈花一笑了。當然,不應據此推論後事的兵荒馬亂對作者並未造成影響,又或父親的逝世終於只是成全了兒子的一次書寫。而是,無論現實世界再怎麼兵戎倥傯,也不復父親仍在世時的提心吊膽、七上八下了,於是後來的書寫,全真的變成了療癒,作家兒子對自己的療癒。把醫病結構的人世不公寫下(雖然不為個人私怨,卻是為經驗分享)、把父親病情的一波三折寫下、最重要的,召來滿天諸佛,大舉唇槍舌戰、政變陰謀、激鬥病魔,流血漂杵,最後還讓神佛下凡,渡化了被作者魂兮歸來的張爸,讓他頑石點頭,重返天庭。對於面對「生」之戰役已落敗的兒子,這個書寫的姿態不就是父親起身後,在父離座的缺席裡尋父的渴盼?而且還要付諸文字才能說服自己,父親真的被觀世音菩薩、阿彌陀佛給接走,有病無痛,回歸樂土了。其中的細膩與深情,令人動容。

最後再就情節論,我真的極愛十七、十八回,雖然是從抗癌病榻外延出來的平行世界,但不知怎的作者像爆了氣,諸神佛的言行法相都極為真切--雖然此「真」也無從判斷,頂多說這個世界較之「下面」那個真實人境,毫不失之具體,甚至尤有過之--慈悲與冷酷,智慧與算計,好一掛仙佛百衲,端得是亂針刺繡,卻綿裡藏針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