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書提醒我今天是和林晴灣孽緣深種十年有成。
只有十年嗎!起碼有四輩子吧,她從印度轉世,我在民初託生。
但當然被迫讀馬克思的我們只能唯物主義的及身而滅。
這十年發生太多事,恆河沙數,用她的夫家話說。我們都跟大一的自己信號微弱,可是也步履不停,怕怕地走到現在。
她也是第一位認識我很深,竟然給予「個性很好」這種荒謬評論。雖然後續的補充是:「因為很好笑。」你才好笑。
在林晴灣之前,我對友誼的認知大概很窄。心理要情投意合,方法採等價交換。
但不是,我們常常意見不同、不互理解,她聽不懂我,我請她嘴閉;相處起來她很寬鬆,我佔她便宜但她不覺得,反過來卻不會這樣對我,因為知道我很賤。
友誼原是溝通討論,知情同意。喔,知晴同亦。
這時應是剛開學,我準備要展開大翹特翹課的大學拋荒。她即將看盡我被誘拐、很消沉、受到鼓舞、力圖振作、又失足深陷的史詩級人生。
畢業旅行異想天開回馬祖,走在北竿的尾巴螺蚌山,小徑在眼前分成兩條,我們一人走上一條,她在下方吵吵鬧鬧:
好像人生喔!我們選擇了不同的道路,但還是會看著彼此!
吵死了啦。但你不要隨便死掉,你一直在「死了我會很寂寞很寂寞」的名單上。你不准比我先死。這是命令態的祝福,你懂我的。
敬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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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北竿螺蚌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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