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6月24日 星期五

Re: 泰文課

Helen老師:


首先很感謝老師竟然找來這裡,也特地花時間回應,即使我以批評的口氣,老師仍願意打開空間與我談論,我十分感謝。


我可以理解老師想要傳播他國故事,尤其是苦難故事的用心,不過我並不同意能夠以二二八事件來「凸顯」其他事情,不論這些事情是共產主義的暴政、其他國家歷史的殘忍、或順帶想指出台灣教育內容的匱乏。災難就是災難,死十萬個人是災難,「只」死幾千個人也是災難(也有人認為,幾千人死亡是被低估了),並不因死亡人數的多寡而能夠被比較、而顯得比較「不重要」。況且,二二八是發生在台灣島上的事件,歷史學習的趨勢是由近而遠,而老師念茲在茲的台灣教育系統我也認為不足,但它的有限必然牽涉取捨。在亞洲,尤其是東亞、東南亞二十世紀戰後的殘暴歷史,也許就是被取捨了。老師當然能夠覺得很重要、體制內教育卻隻字未提,因而義憤填膺。但這仍不能構成讓台灣自己的悲劇,成為被比較、甚至有點被嘲弄的原因。遑論二二八事件這樣的悲劇,也是台灣人幾十年來努力,才有機會出現在課本裡的。


我也欣賞老師的機智幽默,也知道老師反應極快,能迅速掌握課堂狀況。但還是想說,主張台獨的人也是有許多流派。也有人真的為此付出過性命(見「泰源事件」)。聲稱要以真正的「革命」,動刀動槍建立獨立國家的人,在我認識身邊的台獨主張者(為數不少),已經近乎沒有了。我不清楚老師為何會認為,台獨只能藉由革命而來,而不敢革命就是耍嘴皮子?老師也知道現實政治的複雜,想必也能想像如果鼓吹暴力革命,所有理念的民意都將蕩然無存,無論它多正確。所以為什麼抗爭越來越走向非暴力、甚至體制內?因為「顛覆」「革命」這些詞看來恐怖,而恐怖的方法早就沒有市場了。那難道珍惜和平、就算知道理念再好再棒也不願意以暴力抗爭的人民們,也是孬種、耍嘴皮嗎?


我對社會主義和資本主義20世紀在亞洲的角力的確感興趣,也理解諸多共產國家的暴行,聽到赤柬也會雞皮疙瘩(但,台灣也有白色恐怖呀。所以並不是什麼「XX主義」的問題,會不會是「國家」這機構本身就有問題?)。但我是怎麼出發,去理解這些周邊國家呢?也是從台灣的歷史來。即使我出生於解嚴後,但從小到大體制內的教育,仍把我教成了認同大中華民國、也就是認同某個政權的人。直到上大學,選修台灣歷史,才發現好多好多被遮蔽的故事,才比較深入理解二二八的原委,而不是一筆帶過的課本內容。後面還有清鄉、還有白色恐怖。我突然憤怒,第一當然是對這個殺了人又混水摸魚的政權;第二是,如果我沒有機會念大學,那我豈不是永遠沒有機會接觸這些歷史?知道了這些歷史的珍貴,讓我更不敢輕慢這些故事,都是一條一條人命,而且可能就是身邊的人,某個長輩的切身故事。有時也許過分認真,會火冒三丈。但我相信比起它們原本受到的遭遇,這樣的態度並不算不合理。


再次謝謝老師願意留言。


2016年6月7日 星期二

賴香吟《文青之死》:死亡仿生獸


1.

死亡已是她的一部份。作者不只由生命點滴累積,更由死亡--他人的死亡--緩慢形塑。這個,讀者無從否認,作者更無可迴避。與其雙方尷尬假裝沒看到房間裡的粉紅色大象,或者凝視作者處心積慮,將早夭視為患部、試圖切除,不如思考如何包覆這顆沙礫。賴香吟過往的作品、和人生軌跡,始終繞不過那面巨大的死亡。她的處理,就像我們每個人的掙扎:有視而不見的空鏡頭(散文集《史前生活》);有終於揮手的訣別書(《其後》)。

所以我也不想矯揉造作,顯得我並沒有在這死亡的曖昧語境下閱讀賴香吟。有一種說法是,每個作家即使著作等身,一生處理的也就是同一個課題。作家並不比凡夫俗子高明,但作家用凝練的字句留下痕跡,於是我們可以窺看、揣測,進入同一個「與幽冥等速航行」的視野,看「選擇活下來的」渡邊(啊,木漉,為何你留下的謎題那麼難呢?)如何渡越他的直子,遇見他的綠。看一個人如何學習堅強,如何處理死亡的餘震,死亡的無所不在。

友人曾經提醒我,與其輕信《其後》是在除魅,不如看清它在招魂。她必須提供自己一個正面對決的時刻,讓讀者歷時性的參與,共聚靈堂,見證傷害和傷害發生前的時刻。但這個濃厚的意圖,也導致《其後》是一部不成功的「小說」,它比較像交代前因後果的事件簿,記敘兼抒情。對作者的意義大於讀者。她呼喚魂兮歸來,使全書處處魍魎纏祟,讀者幾乎無立錐之地。弔詭就在:它太明白、太好對號入座,但面對聚眾召喚痛苦,又必然避重就輕,折損「真相」。

所以在其後之後,我非常好奇她會走向哪裡。那個懷了女兒,體驗了生之喜悅也能像火箭升空一樣浩瀚、壯麗的作者,是否好好做完超渡,過了七七四十九?我妙麗式跳躍著想看看,在綿延的死亡山脈後,她給了我們什麼關於生的豐饒--結果仍然是死。單刀直入的死;鋪天蓋地的死。《文青之死》儼然一扇門,推開是死亡文化廳。沒有漂浮在福馬林的怪誕屍體,不是仵作靜態翻看的死相逼近,只是不同日子、不同生命的死亡展演,場場都有悠緩的輓歌。

2.

《文青之死》開篇〈在幕間〉,就是一個前世今生的自死故事。在口袋中裝滿石頭,把自己沉進水中的維吉妮亞‧吳爾芙。女性,非典型異性戀者,作家,自殺。當然,還有調校了世界的文學天才。幾個符號一一出現,讓我像期待寶藏的盜賊發現一面標誌寫著:此地無銀。

「雷在後來多年歲月,經常思索,妮亞那個舉動,究竟是一個正面的終結,還是一個負面的沉溺呢?世人稱之為自殺的舉動,難道一定走向死亡,而不可能走向新生嗎?」(30)叮咚。作為全書首篇,顯然已經啟動了一份邀請。背負著金黃的屍骸,手指向「生」的景緻。可別忘記駱以軍的《遣悲懷》,也是從運屍開始的。要抵達目的地:冥府?我們這邊請。但那意象顯然猥瑣多啦。

哲學家說,向死而生。《遣悲懷》明明是對死者的言說,卻飽含滿滿的生之意象。就連「我在說話(寫作)」這件事,都是莫大的權柄。甚至必須撬開屍首的嘴,才可能去聆聽「你」。所以如何寫死?以生就之。那麼如何寫生?從死亡開始,是最恰如其分的--死亡才讓一切有意義。死亡迫近的場景,才能擠兌出日常不見的情懷、價值和關係。所以最殘忍的莫過於忌諱:「別說這種喪氣話。你不會有事的。」堵住了最後一次可能的交心。

最殘忍的莫過於:眼睜睜看到了(……死亡),但眼睜睜不說。

〈暮色將至〉是全書我次喜歡的作品,僅次於同名作〈文青之死〉。年少時黨外運動結緣的夫妻,走到中年後離婚,妻子突然得了重病,行將就木,暮色將至。病死是被動的殘忍,終極的拒絕。拒絕再充當你人生之所以失敗的墊背,拒絕再包容、原諒的索討。愛的反面並不是恨,而是漠然:「阿君不僅不會再調侃他,更不會再跟他吵架,她連睜眼看他都很少,阿君不再有能力包容他,也不再需要原諒他了--」(52)死亡跟前才倏忽想起,過去的理想像遺忘在上一站的行李。熱熱鬧鬧後,就是風流雲散。

除了身體的凋敝,更醒目的,是這種意義上的死亡。〈文青之死〉不愧為同名、壓卷之作,處處是我輩文青--或者直白說:僭越的讀者--共用(腦補)的一套寶石密碼,通篇閃閃發光。老實說我讀到最後全身發抖。聽搖滾樂、看高達楚浮小津安二郎安哲羅普洛斯(和《Before Sunrise》,不知不覺跟了三部曲)、讀左派理論的文藝少女,進入公務機關,看到以前最批判的同學,成了最鑽營體制,適應良好的高手。她成為新手媽媽,繼續讀書邊張羅小孩,浸泡在開門七件事加奶瓶尿布排泄物。老公問她「重來一次,妳還要走妳的文青之路嗎?」(241)她怔忡。問她的文青魂精神領袖兼育兒姊妹,電光石火點了頭。

不同於其它,這一篇竟然出現了孩子,有血有肉有面目的孩子。孩子通常是「還有後來」的救贖。但細想之下,反而覺得恐怖。文青了前半生,謎底漸漸揭曉。是高中生物老師說的一句:動物的生存只是為了繁衍下一代。於是像動物一樣有了子代,然後,然後看見「世界正以各式各樣的知識在向她們招手」(243)。如同抓周,期待、又駭怕你的小孩、你以血肉灌注的僅存的可能性,磕磕絆絆、奮不顧身,走向了你這條文青路。以前讀同志文學,最可怕的是同志宿命的「沒有以後」,沒人能代償你這輩子的期盼與遺憾。但這樣看來,未必是壞事。封殺了藉兒女「轉世還願」的可能,你只有這一生。

或長或短,向死而生,的這一生。

是這麼溫柔,卻又疼痛的提醒了每一世代的文青,豐饒或貧瘠不過像六道輪迴,粗礪的現實中可能輾轉下落:愛過的天才橫溢的搖滾樂手們,一一死於瘋狂和自毀,乃至喜劇演員。撞到錢和小孩之前,別太快說自己是左右派,人會在許多事前面變節……。黃金昔時,注定化為黑鐵。簡直就是致所有自詡真‧文青的黑函:那是連卡夫卡都救不了的,象徵性的死。

--可是,在黑函下,彷彿有一封密件副本,隱隱透露這樣的意思:就算你還活著,也未必不會一起沉淪。你結婚嗎?處理孩子?你看到曾經多麼期盼的世紀末來了、又走了,世界還是沒有改變,怎麼樣?年輕時再不食人間煙火,難保你不會也變得傖俗、瑣碎吧?烈士是最聖潔的……。這個對於「活著的世界」的描寫,扭轉了死亡。先死的人不會老去、不會墮落。死亡突然出現了積極的意義。不,不是鼓吹儘管去死,而是這世界不會容你獨善其身。與其到最後連一點理想的光都覆滅,不如抱著希望,即使可能是虛假的希望,早早步入馴良的黑夜。--或者就像「我」,終將被「踢回我們費了一番力氣才脫身的社會結構」(228)。

有人走,有人決定活下來。不過是選擇。選擇沒有對錯,只是結果不同。

活下來的賴香吟,得到了什麼風景?摘錄幾個〈文青之死〉裡亮晶晶的片段:「孩子們不會知道什麼叫自殺,」(253)但「我」知道。「搖滾樂裡那麼多人死了,但沒人像Elliott Smith這樣把刀插在胸口上。」(255)和最後:「這。不。是。你。的。錯。/我抹開眼淚,鼓起勇氣對吉兒說:不要光安慰我,妳自己要Fight,知道嗎?/吉兒微笑,笑得很淺。他們都死了。我們還要繼續活下去。/死去的人往往是走得太前面了。他們站在未來看著我們,朝我們說:來吧,來吧。/我看看吉兒,再看看孩子,她們分分秒秒都在生長,我得快一點,在清白的生命腐敗之前。/來吧,來吧。/來了,我們來了。」(256)

3.

這是一部賴香吟親手架構的仿生獸。以死為素材,建構了生;以生為藍本的無生命。精緻的骨骸,死的意象,卻會行走、撲翅、蠕動觸角,溫和討好,行於曠野海邊。仿生,人類最初想要臨摹生命的動機,成功版的Frankenstein。它們都吞食死亡,長出生,讓人類/作者能短暫的僭越神。盜取冥界的火光,吹來更多生命的謎團。我喜歡內建在作品中有如仿生獸般生死的辯證。不灑狗血,不潑雞湯。動力只是風。

喜歡她一以貫之的愁雲慘霧。輕描淡寫、卻五雷轟頂的人生片刻。好好的人--不太像台灣小說常見的主人翁:沒壞掉、不獵奇、不怪洨,甚至不見得是文青--被卡在動彈不得的「現在」。好像走著走著,人生就到了這個田地。明明揭穿生命的真相是孤獨,生離、死別,被拆散的天竺鼠,但又不致讓人絕望想死。因為她筆下的死亡,帶來的不是無意義。無論湧現的是記憶、情感,還是價值,都存在過,也都仍然值得追求。我想,這是經歷過「真正的死」,才能辦到的慈悲。

從《霧中風景》、《島》,一直到《文青之死》,賴香吟自成宇宙,圍繞著自己的節奏和抒情旋轉。她不銳意著新,設計技藝或理念何等高蹈的作品;也不湊熱鬧,加入聲討社會、重構家國的大敘事。我懷疑,她甚至也沒有小說家(尤其男性小說家)念茲在茲「求巔峰」的意思。耐心織就,求的只是禁得起讀者的美學系統。漫長的時間跨度,她產量不算豐。只是春蠶吐絲,運作季節。一顆一顆剔透的繭裡,包容著黑洞般的死亡,星空裡無限坍塌的爆炸。

但她把這些苦痛都吃下來了,長達十幾年吧悶不吭聲,連寂寞狂歡的世紀末都未露面:「如果可以,我想把二OOO年以前的事情一筆勾銷」(211)。讀完《文青之死》,也許,讀者該在意的早就不是那個終將泛黃、重新被評價,飄然遠去的死--而是卸去摯友屍骸,活生生的賴香吟。從「我祝您幸福健康」,到「既死也生,帶著祝福。」(封底折口語)的賴香吟。

在技術上,比方說《霧中風景》處理不好的(同名作〈霧中風景〉,寫於1995。老少配婚姻的美術女老師,給予女學生特別的關切。小說一切都好,只結尾難以為繼。)如今都能游刃有餘。我想時間肯定給了人「重獲詮釋的能力」,也給了作家更圓熟的條件,能把作品推向憾人的高度;笑看亡者,無窮逼近她的課題。真正讓劇毒醞釀成養分,結成了珍珠。

--這是活下來才能辦到的事。是來不及老去的人無能為力的事。是聽到綠最後終於開口:「你,現在在哪裡?」

我很高興見證她走到這裡。最後,寄上鯨向海的詩句:「總之,我會好好的/請你也不要死掉。」

祝福賴香吟。

2016年6月1日 星期三

叫你一聲搭機小博士 之凡夫俗子學自己搭飛機啦

這是要寫給搭機新手,如果你已經是搭機高手,可以自己略過或者分享一些簡單、平民百姓可操作的小撇步。因為像我本身雖然是國際巨星(這不是徐熙娣開場白嗎),但還是常常忘記出國前要攜帶什麼注意什麼,導致臨近國門還驚慌失措,或搭上飛機又要硬忍住乾渴或厚臉皮向空姐狂要水喝,這種不時尚的作為產生。


1到機場
記得要以班機起飛時間提早兩小時到機場。首先要知道自己要去第幾航廈,目前台灣只有第一和第二,這個事先都可以在網路上查到,是按照航空公司來分的。然後去機場的方法有很多,雖然不如國外有捷運方便,但聽說從台北搭計程車包車也差不多1000(而已?)。我住青埔,所以請家人送機是最方便的囉,自己開車去停放還要收停車費ㄟ


2報到和行李托運
從這邊開始就有點緊張,但其實很輕鬆,航空公司人員都比海關政府人員還好,因為他們就是服務業啊。所以就先找到你的航空公司的櫃台(按照號碼分的,不知道也可以先查好,或到現場問看起來比較專業的人),要先準備好你要托運的行李和護照。最後要穿有口袋的褲子,但不要太緊或不舒服,搭飛機很折磨人;或衣物上有貼身空間置放護照、不要太鬆垮很容易掉出來,因為你等下要把護照拿進拿出,手上又要拎一堆東西,護照隨時隨地會消失,不可不慎!


先排隊,看誰招手就到櫃台,把托運行李放上履帶過磅。我記得經濟艙是限重20公斤(至少長榮和華航都是),在家先用體重計量一下。是含旅行箱喔,不要耍白癡以為是內容物淨重。櫃台會跟你確認行李是到哪,你要知道自己要去的機場在哪個城市吧?然後那個城市的縮寫代碼是什麼,比如桃園機場就是「台北」TPE。我去印度雖然不是要在德里觀光,但落地是在德里DEL。他們把長長的行李標籤圈上行李握把的時候,稍微可以瞄一下是不是對的,不然人在行李亡也是很麻煩。


接過登機證,看好登機門和登機時間,登機證背面還會浮貼一張紙,上面有你的托運行李的號碼,有些國家的入境單好像需要,至少知道號碼在哪裡就好。


大部分的東西(比如液狀膠狀膏狀物)都要裝進托運行李除了手機、相機,和它們的充電器和鋰電池


3出境檢查
雖然在機場有很多地方吃喝逛,但建議把該做的事做完,雖然檢查後就不能再出來,但裡面還有很多可以逛啊,包含免稅店,吃東西也免煩惱,但所費不貲,能先吃飽就先吃飽吧哈哈。現在拎著你的隨身行李,護照放好或拿好,走向可能會大排長龍的檢查門。還沒喝完的水、飲料,到這裡都要倒掉。所以建議身上帶水壺或「零錢」!!!入關後有很多自動販賣機可以讓你大買水。


護照拿在手上,開始找隊排。快到的時候拿個供應的塑膠籃,把金屬物都卸下來。為了保險起見,我都是把腰帶、手機、鑰匙、電腦(如果你有帶)都拿出來裝成一盒,大衣外套也要脫下來,身上越輕便越好。東西會去掃X光,人會走過金屬感應門,走過去後還有人會用感應器(或與手並用)檢查你。


沒有特別告知或叫你過去、打開隨身行李,就可以把東西拿拿好走人。這時候手上東西會很多,務必要把護照和機票保管好啊!


4海關
也是排隊等海關檢驗你的護照和簽證。不過強烈建議申請自動通關,非常快速。我是在外交部領事事務局辦理護照換發時一起辦的,機場好像也可以辦理,不過役男和未服役男子不行,QQ。如果有辦的話,就排隊,等到變綠色箭頭,就可以過去把護照翻到有照片那面,往機器左上角靠,然後門會打開,站到指示腳印上,看前方鏡頭。眉毛要露出來,然後我記得申請時他記錄的臉就是把眼鏡拿掉的,所以別忘了脫眼鏡。


很快啦如果成功檢驗不用十秒,就可以拿著行李和護照出關去逛街大吃囉!


5登機
要先看好登機門的號碼和方向指示,以免到時候著急卻找不到路。記好登機時間而且請一定要在那個時間前到登機門。上飛機後非常乾燥,一定會渴死,建議你掏出零錢開始大買礦泉水,這時候還要找地方把鈔票換零錢就很不便,所以跟你說要先準備好吧!超過四小時的航程至少買個2瓶(座位靠走道就比較方便,可以一直尿尿保持循環;座位靠窗或中間就謹慎控制水量,不要渴到乾燥到)


登機前建議你上個廁所,然後登機離起飛大概是半小時,所以我都登機前5-10分鐘先吃暈機藥。


航空公司說可以登機之後,就跟著大家默默排隊,手上拿著機票。雖然護照已不需要,但夾在護照裡給他也沒差,因為我很怕弄丟。他們會撕下大張機票,留小登機證給你。然後就攜帶隨身行李去走空橋,登機證不要亂放喔這過程,到盡頭空姐空少會看你的登機證,依照上面機位指示你往哪一排走。然後就跟著行李櫃上面的號碼走到你的座位,起飛時要記得把座椅豎直,繫好安全帶(若你要開始大睡請亮著安全帶給空姐檢查),窗戶打開(若你坐靠窗,或靠窗者已不省人事)。


好,大概就這樣吧,累死,have a nice flight!


--


但其實我覺得這個網友的這篇更棒XD,還有教轉機和投保!!!


http://lingforfun.pixnet.net/blog/post/125923243



我的心遺留在達蘭薩拉 之騙你的!!!

 


1.


交友軟體上,有人問我自介與資料的問題。他請我翻譯。我躊躇半晌,畢竟「宅男文青連續體」要怎麼翻譯啊⋯⋯?宅男是日文,文青是台灣脈絡中文,靠。


Otaku and literature youth spectrum?反正我就亂翻。英文讓我智商變好低。


講非母語的原則就是:姑妄聽之,姑妄言之!


翻成白話文就是:隨便聽聽,隨便亂講;


翻成文言文就是:馬耳東風,胡說八道!


 


2.


用一種自己不嫻熟的語言,對方的任何普通資訊都遙遠而奇異。


你以為的理解只能仰賴猜測,那層陌異感的紗帳不像用母語一樣翻手就撥開,直視對方和自己貧乏的內裡:吼好無聊。


個人的新鮮,文化的陌異,語言的失能,讓認識變得迂迴,在達蘭薩拉曲折的巷弄間追逐,崎嶇的地形裡嬉戲。


我的想像永遠跟不上你的表達,你身上總還有未盡的故事。


我可以、也只能,想像你家鄉的山巒,嗅聞的草藥。而你不會知道我如此深諳虛構和雙關,在另一套文化體系。我在故鄉的島上調度著也許你一生不能理解的語調和符碼。


來自高山和來自海洋的人,因緣聚合,不遠千里,來此相遇。


那無阻礙於你仍努力嘗試發聲,牙牙學語:一、二、三、四;我、喜、歡、你。


還有當你唸我的姓名。


 


3.


我的室友是退休8年的林大哥,因為作息(與世代)太不同,我們回房談話不多。剛剛他問:


「劉亦幾歲了?」


25。」


「好年輕,準備結婚了?」


「沒有。準備不結婚。」


「這樣也可以啦,婚姻只是人類發明的嘛。」


「但想有小孩。」


「沒結婚也可以有小孩啦,這個觀念我也能接受。」


「哇林大哥你好前衛喔,很多長輩不能接受——但我也不管他們。」


然後林大哥跟我說他1979年結婚時也沒宴客,也沒拍婚紗照,兩人各自找朋友作證花不到100元就結婚了。岳父岳母不爽,過一陣子就好了。


「我婚前就跟老婆同居了,在她家。她爸媽也沒說什麼。」


 


叫他什麼?真.英雄。


 


4.


旅行最後,關於旅行的一點碎碎念。


落地最歡喜:十天龜速wifi後連上4G,快得手足無措,罪孽深重。


--


「如果他們安檢可以不要那麼雞掰,簽證再好申請一點,印度還是可以來的。」記者姊姊說。


「還有山路不要那麼崎嶇,和路燈可以多一點。」在黑暗山路上剛掉完護照的我說。


「還有司機再開慢一點……


「結果越講越多,最後還是想說不要來好了XD


--


旅行的前一兩天,永遠在後悔跑出來把自己搞成這副德性。後來幾天漸入佳境。到倒數一兩天就又覺得:幹,未免太久了吧!


然後護照弄丟,決定在黑暗、顛簸而致嘔吐的北印山路,原路折返,真覺得「過了一百年啊!!」


--


看到風景名勝,就會陡然生出雄心壯志發願:世界好大,我想出去看看!


但在旅途中暈車暈船,遭騙遭竊,護照隱形,就會轉換思維:世界好大,well,我還是在家看看。


我的心遺留在達蘭薩拉(Dharamsala)


1.
轉經轉經無止境的轉經,願望得償,於是開始花式轉經。跟姊姊們聊天,閃下山轉彎從不減速的車。拒絕眼睛深邃、身板瘦小的印度小孩的乞討。
達蘭薩拉是個小有規模的山城,一路都是,李敖寫的:上山上山愛。大昭寺後面就是「雪山」,炎熱的國境裡它自皚皚覆頂。大概跟世界各地不同族群的名字、都是當地「人」的自稱一樣。有山的地方就有一座無以名之的雪山。
西方人為什麼堅持攻頂珠穆朗瑪峰?回答:「因為它在那。」但對藏人而言,爬山是每天的生活,他們不爬不必爬的山。他們的文化裡,還保留著不能玷污的「聖山」。
雪山就是廣大的喜馬拉雅山脈的其中一座山。跟隨達賴喇嘛翻山來達蘭薩拉落腳的流亡社群,比雪隧通車時出現的宜蘭建案廣告,更有意義訴說:家在「山那邊」。

2.

由於被同行友人嚴正抗議,所以以下的西藏請自行轉換為圖博(Tibet),「西藏」跟「新疆」一樣,都是漢人本位的名詞。

今天要去藏人行政中央,就是西藏流亡政府。1961年達賴喇嘛從被中共軍事佔領的西藏出逃到印度,建立流亡政府。近年達賴喇嘛卸下政治權力,交付給政府體系中的最高行政首長「司政」,流亡藏人社群全體以投票直選出司政,民主化了流亡政府。

流亡政府有行政中央、有人民議會,也有法院。但實際上這些權力是無法完全施行的,因為地主國(印度)有自己的政府。印度不會讓流亡政府有治外法權。令人好奇的也是印度政府的態度,當時印度同意西藏政府流亡,是看在達賴喇嘛宗教領袖的地位和面子。但2003年,中國承認印度擁有錫金主權後,印度也正式承認對西藏的主權。

達賴喇嘛不是金剛不壞之身,他的政治權力已下放,等於寄居在印度境內的藏人行政中央早已不再由達賴喇嘛主持。達賴喇嘛又早已做出「不轉世」的宣告。達賴喇嘛圓寂之後,印度還是否容得下流亡政府?不免啟人疑竇。

流亡的藏人很多已經不是第一代親身經歷出逃經驗的了,很多第二、甚至第三代藏人出生在海外:尼泊爾、印度,美國、台灣也有。問他們為什麼strongly feel yourself a Tibetan(因為忘了「認同」的英文是啥,結果好像塞翁失馬),他們都上藏人學校,在裡頭讀藏文、西藏歷史。

「想回去嗎?」

尼泊爾出生的帥哥說:想啊。所以我在(協助流亡政府的協會)這裡工作。

老家在雲南的帥哥則沉吟:可以申請返鄉證。但可能等上好幾年。回去之後也不自由,會被監視。

3.

中共在新疆境內的青海湖畔建設核武基地,該地由新疆人(記得這個詞的漢人本位意涵嗎?可以稱呼:東土耳其斯坦,或譯東突厥)與藏人混居。

達賴喇嘛在2011年宣布卸下政治權力,移交給全球流亡藏人直選出來的司政,也宣布「不再進行轉世」。

「他可以不轉嗎?!」俗人如我問。

就神聖角度而言,達賴喇嘛是菩薩化身,轉世是為了以肉身經歷輪迴,渡化六道。但祂當然可以選擇要不要轉世;從世俗政治來看,此舉也避免北京當局利用「轉世」之便,又扶植一個傀儡達賴喇嘛。

中共很瞎,他們可以說「非我認證者不是真正的轉世活佛」。只要讓下一世的達賴喇嘛「被轉世」在中國境內,就能納為己用,挾尊者以令藏民。也順便把長久以來形塑的「達賴問題」=「西藏問題」給一併解決。

達賴喇嘛還政於民,讓合一數百年的政教分離,除了避免中共奧步,也在用直接民權,呼喚所有流亡藏人開始將西藏未來當成切身議題,進行集體思考——而不再只指望一個達賴喇嘛。


4.

「達賴」雖然是蒙古語「海洋」,代表智慧深廣,但若只是用這兩個字指稱達賴喇嘛,卻是來自中國的蔑稱:「達賴集團」、「達賴blabla」。所以還是不要縮寫,藏人非常介意!

這次參訪,從官方司政到民間組織(當然還有我們這群台灣團員。)都非常興奮於520就職。無奈網路太慢,沒辦法收看典禮直播。

同樣受中國政權逼誘的周邊國家獨立運動,應該在理論和實務上頻繁交流、相互為用。因為怎麼看,我們的處境都超像的啊!

從這個視野來看,台灣的藍綠從不只是台灣的藍綠。看西藏司政和議長對台灣局勢如數家珍,還能侃侃而談護照貼紙、拿死亡之握開玩笑,就知道在台灣境外,政治生態、乃至於大選結果也是動見觀瞻。

司政和議長,或足以推論大部分的藏人,都期待台灣新政府上任。除了能解決「蒙藏委員會」荒腔走板的措施(和編制,比方聲稱西藏是中華民國「固有疆域」的憲法),也提供更友善的政治態度。

民眾如我沒有區域政治的格局,運動者或許應該要提供這樣的觀點——無論是地理位置、獨立運動的合縱連橫、抗中/民主經驗,都是台灣的籌碼。

台灣的政黨政治不是長輩們說的內耗惡鬥,也不只是同輩們在意的自家的事。台灣民意牽連著周遭的國際局勢,台灣的處境並不是孤立的——甚至跟圖博比起來好太多。

議長說,台灣還可以選擇,看是要反攻大陸(大家笑),還是大陸民主化之後協商是不是要成為一部分(才不要),還是要獨立……至少你們有自己的領土。「我們連一把家鄉的沙都不在自己手上。」

不知道什麼時候,「大陸民主化後統一」已經不再是我的選項了。我們就是不同國家啊!如果維持中華民國名義、而且重新制憲以實質獨立,也和以台灣為名獨立沒什麼不同。但直覺上就傷害了「我的民族情感」,我就想要全新的!排除一個陳舊、殖民意義的舊殼。什麼時候這樣的情感變成我的直覺?一點點條件交換都不能忍受?看自己一點一點轉變,卻沒辦法說出哪些因重創而重生的「崁站」。

台灣和圖博,或許還有東突(新疆)、香港、南蒙古……都在殷殷召喚的「崁站」。比較起來,至少我們還有東西,值得感覺一點點安慰。

5.

在餐廳對面的小店鋪,大概只容旋身的空間,通天入地的日記本。紙張都是一頁頁彩色的回收紙,壓有一片片的乾燥花。顧店的男生跟我一樣大,但有一張稚氣的臉,藏人黝黑皮膚,和靈動的大眼睛。我們聊起天來,他邀請我跟他並坐。


「你出過國嗎?」

「沒有,對圖博人來說很難出國。我們只有難民證(refugee passport,難民護照?)。」

「哦,對,抱歉。」

「我想,我們沒有錢,但有快樂。」


6.

之後午餐在餐廳,有一個中年男人用中文對我搭訕。直覺就是來者不善。行前就被交代小心提防這裡會說中文的人,很多間諜。

還有地方在保密防諜啊。

他說:你從哪裡來的?昨天不是有去拜訪政治犯?然後自稱也是政治犯。我打了連自己都不相信的馬虎眼,裝傻說:什麼?我不知道耶。看他似笑非笑的神情,我猜那是識破我而且差不多想打發我了。

不管他到底是誰,我都很害怕,因為他表明一件事:You're watched.

而這也許是境外、境內的藏人,日日的風景。

7.

拜訪一個69歲的政治犯。17歲下獄,判刑15年。罪名是反黨、反革命,當時人人打倒劉少奇,就他要打倒毛主席,把毛主席手背後面站立的肖像,加上繩索,看起來像被反綁;脖子上加一塊告示:槍斃。

他能說普通話,但是四川口音。這裡動輒是「20年沒說漢語了」的圖博人。他聽不太懂我們的台灣華語。彼此溝通都很困難。

他能說藏語,但是西藏康區口音(四川口音),而達蘭薩拉的藏人講的多是衛藏藏語。

我們本來要請爺爺說藏語,請一個人翻成英文,再請另一個人翻成中文。但發現不同世代(團員和工作人員都是年輕人)、不同地域的口音,就算「同一種語言」都很難溝通。

後來他決定用藏語講,並且好不容易請來組織裡一位稍通漢語的翻譯。因為2-30年沒說漢語,他沒有把握能表達完整。

政治犯被迫害之後,說的話還不被這世界聽見,就算聽見了也不理解。

8.

這幾天和同行人聊天,討論到語言,就連台灣自己的客家話(四縣、海陸)都不見得互通;香港粵語和廣東粵語;馬祖福州話和福州福州話;台語、華語在台灣也南腔北調……

還有時間過去,語言把不同時代的舌頭落在後頭。板塊不斷位移,理解的路徑歪歪曲曲,越來越小了……

9.

達蘭薩拉是流亡難民的庇護所,喜馬拉雅山腳下的天堂。有熱情的印度人,有靦腆的圖博人,有因佛國深義、慕名而來的佛教徒、觀光客。

但同一個陽光聖潔的山城,也有它意想不到的黑暗面。

在達蘭薩拉,流亡到此的年輕人沒有出路。翻越山巔,冒著國境被射殺的危險,到印度要克服氣溫和環境、沒有謀生能力、等待社會身分。

取得了難民證,也不見得能出國。老死異鄉者有之,和家人隔著高山海洋、動如參商者有之。

待在原地,就只能概括承受——觀光客湧入,物價騰貴。流亡政府在印度不能享有治外法權。要回到西藏境內,又要受特務監視,甚至羅織下獄。

自己的圖博復國,遙遙無期。

天地之大,無處是家。

於是毒品、愛滋跟著絕望蔓延。年輕人苦不堪言,只能躲進這些迷茫的慰藉,反正誰知道還有沒有明天。

「如果還有明天,如果真的還能夠有明天。說不出來這是吶喊還是哭泣。」

10.

參訪了諸多駐地達蘭薩拉的NGO。有圖博版衝組,以學生為主體、製造議題和抗爭,吸引曝光,創造風向;有圖博版丁貴,資深硬派的獨立主張,相對於達賴喇嘛和政府機構提倡的「中間路線」(留在中國框架下,取得實質自治);有圖博版師大語言中心,Tibet World。

Tibet world創辦人的夫人是台灣媳婦,來自台灣內地南投。他們剛有一個小寶寶。介紹組織時,小臉紅通通的寶寶就在媽媽懷裡四處張望。


照理說,NGO應該是一個社會還留有理想與行動的象徵,但一天參訪完,我更多的卻是難過。

13歲時,他在冬天翻越喜馬拉雅山,因為當時中國邊防最鬆;途經尼泊爾進入印度。在尼泊爾邊界被警察盤問,聽不懂英文,「要去印度嗎?」回答:對。遂被警察團團包圍。他說那刻就明白語言多重要。

但他年輕,還有機會獲釋。年紀更大的逃亡者面臨的挑戰更嚴峻。

超過14(一說16)就不能進入提供給流亡者的教育系統,所以這些成人流亡者只會藏語,絲毫不通英語、漢語、印度語,融入不了新環境,建立不了新關係,只能在達蘭薩拉鎮上閒晃,一天復一天。

這裡的圖博人很難有工作,因為社群很小,也沒有企業。所以他出去讀完大學,決定回到達蘭薩拉。當時圖博政府流亡出走,受到世界各方接濟。他一方面認為能夠為世界保存圖博文化作為報答,一方面為藏人製造工作機會,所以在達蘭薩拉建立Tibet World,只雇用藏人員工。提供四種語言課程,中英德法,老師都是志工。中文老師尤其缺。

「希望讓藏人走出去,讓世界走進來。」


老闆娘帶我們參觀整棟建築。毫不新穎,但已經比很多當地建築光亮清潔很多,「剛租下時很亂,我們自己整理,油漆都重新漆過。」

大部分空間作為教室,有些當成旅館。但淡旺季太明顯,「現在全滿,但下個月雨季來,可能掉到不到兩成。」所以直到現在,組織還在虧損。

給圖博人的語言課程,一「年」只收600盧比(300台幣)。老師是志工,不支薪也不提供食宿,但可以自費上其他語言課程(一個月1000盧比)。

很多圖博人找不到工作,所以乾脆在這裡先把語言學好。老闆娘提供了一個數字,我想很適切解釋為什麼達蘭薩拉的年輕人,「能離開的都離開了。」

過去每年逃亡來達蘭薩拉的圖博人,差不多都有萬人。但近年中國邊境把守嚴厲,今年新的逃亡者只有80幾人。而且,「這裡的人,大概七成沒有工作。」

英文課程能幫助圖博人在印度討飯碗。但印度生存本來就不容易,更多人會想方設法取得身份後,再申請比如美國、加拿大公民。德、法語課程,則是法國(?)、瑞士等對難民友善的國家,能給流亡圖博人新的公民身份。

中文課程,則是因為「他們還想回去」。離開故鄉,是為了學在故鄉不能學的語言、宗教、文化。學完了,家人還在山那頭,還是得回去的。


「所以這裡就像個轉運站,」老闆娘說。

轉運站的哀傷不是充滿離別,因為離別處處都是。而是,在轉運站,所有人都清楚,來只是為了離開。


「也許五年後,這裡就不會有藏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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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揚仁欽說法筆記@達蘭薩拉 DAY3

蔣揚仁欽說法筆記@達蘭薩拉 DAY3

今天老師算是對昨天提問的心得與整理

*一個竅門,還沒科學根據:每人一模一樣的夢,在他學生中的80%

*保護自己,難道不要嗎?--愛我執不同於保護自己,修自他相換≠犧牲自己。自他相換是為了修得自己的快樂
*自立ㄗㄨㄛˋㄧˋ的成分(我比他人重要,或我與他人一樣重要)就是愛我執,而這是不可取的
*任何純善的念頭,都有讓我們產生快樂的潛能--但對大環境的影響,就不一定如何
*「批評『放生』『破壞生態』,也只是為了替人類自己創造適合存活的環境」--洛纓老師

(不知為何跑出:「地獄門前僧眾多」「切勿毀謗佛法僧」)

*看到「沒有」≠沒有看到:科學無法解釋,可能只是還沒有有形的資料、形式,可供收集作為證據。沒有證據能證明,但也沒有證據能否定(佛家陳述的某種現象,如死後不腐)

*小孩子就有愛我執;愛我執的消滅如此困難→所以我們一定有前世,否則難以解釋

 Q「雙修」?
 A只攻擊藏傳佛教「雙修」,卻沒有講雙修的前面。死亡、睡眠、打嗝、打哈欠、乃至大樂(淫行;順降大樂--逆流大樂happier喔),能讓意識/心從粗到細。要足夠空信、足夠菩提心、足夠禪定(才能行雙修?)(程度要到「蘋果被你盯著會掉下來又接回去」可見前提深重,並非人人可行)。密說「不能洩精液」,因為大樂就被洩出了(明點),而紅明點(經血)與白明點(精液)結合才成為肉身(△但後面就沒抄到,因為聽嘸)

*那爛陀寺透過理由分析佛經,「如言可取」,來決定是否該相信。那種態度是:「即便是佛所說的我也不馬上相信,我要透過理由、透過辯證,來決定相信什麼」
*在成為佛教徒之前,反覆給自己提問,不要靠信心馬上成為佛教徒

*「上根者的引導方式」:學佛的四理由
1離苦得樂
2因果不爽(樂苦不是造物主創造,而是因果,要了解苦因、樂因如何消泯、累積)
3前世今生(認真去想到底有沒有前世今生。如果有,不覺得累嗎?那教你如何超脫)
4緣起今生
*「下根者的引導方式」:信阿彌陀佛就好了!→講感應不講理由

 Q「同性戀」?
 A愛異性→貪;愛同性也是→貪。最好都不要貪,既然要貪,那貪誰都沒差
*自然而然產生的愛,大部分都是貪心;「愛」要很努力才會產生
-人死而哭是因為「自己看不到他」、「自己離開了他」也是貪,如果知道他有後世、會轉世到好人家,怎麼會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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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也太Q XDDDD

蔣揚仁欽說法筆記@達蘭薩拉 DAY2

蔣揚仁欽說法筆記@達蘭薩拉 DAY2

 /蔣揚仁欽

 Q愛自己一點都不行嗎?
 A當然可以愛自己,但愛自己的同時要非常小心是不是落入「愛我執」;與其只想著如何愛自己,不如絞盡腦汁去學佛。煩惱來自於不實事求是,包含愛我執。愛我執的特徵:我永遠於他人之上--但憑什麼?

比你好→嫉妒;
跟你一樣→拼命壓制(競爭?);
比你差→輕視

*關於快樂、痛苦的「自然情緒」:想要離苦得樂,須先明白樂因、苦因何在
*主流宗教認為有造世主,並且向這個造物主祈禱,對於離苦得樂非常被動--佛家認為離苦得樂與造物主無關,因為不認為有造物主
-既然(愛我執)是苦因,苦因就要斷

*「主動的」離苦得樂給我們更大的快樂:feel yourself strong(鼓舞人心),操之在你

 Q如果我不覺得痛苦呢?
 A你可能不知道什麼是痛苦XD--不由自主,心被煩腦操縱,才是真痛苦

*幸福不是來自那杯下午茶、那杯紅酒,是那顆容易滿足的簡單的心。董滿足的人,比較不易受外緣的影響
*沒學過佛法的人,頂多只能做到…(忘了),但不易操控自行--無論順逆,心仍然平穩安定
*如果沒有一套方法,那麼你的幸福將非常被動且脆弱
*「知苦」:知道被煩惱糾纏稱為苦
 -真自由:內心自由
 -練習討厭愛我執
*遇到困境,馬上反應:這是愛我執造成的--且佛家相信人有前世(且無「開始」,所以說:「無始以來」),所以不只愛我執造成煩惱--前世的惡業,也來自前世的愛我執
*因果不是「種X得X」,應該是「得X種X」,因為太多不確定因素。一果產生不可能來自一個因或有限因,而是無數因:關係彼此環環扣連
*但是大方向抓到,大致可以預測果為何
*如果幸福感增加:學佛對了

Q:佛教團體放生?
*佛教的善惡標準不是來自「身」、「語」行為,而是「義」:只討論動機(善與惡以動機區分,和身與語的行為無關)

*【因】:影響後者的能力
-一切因皆是果,一切果皆是因[果/因→果/因→果/因→……]
*【業】:與人為動機有關的因(心、身、語)(有黑業、黑白混雜業=灰業)
-【業果】:業造成的果

△老師在這題的意思似乎是,佛教辨別「善、惡」並不看行為造成的後果,比如生態浩劫、或放生反而放死,而是全憑行為者是否真心相信這是善行。如果真的相信這是對動物好,那就是善。但若摻雜一絲求名得利的動機,就不是全善,可能是黑白混雜業。這樣的回答當然被我們陸續提問得有點慘,包含我問「善業是否能造成惡業果?」老師說這要分開檢視,個人善業對個人造成的必然是善業果(得到幸福感),但對於環境是否善業果,這要再細細評估,畢竟關係彼此扣連。也有人問:「聽起來,只要保持無知、不須做什麼努力,很容易得到善?」老師也承認,在做這件事(有爭議的事?)之前,當然需要仔細評估會造成的影響。明天老師有更深刻的回應

*佛學:讓內心快樂的資訊
*若人沒有前後世,當好人家大好,但人有前後世,不斷輪迴超累,所以要學佛,知道做什麼、怎麼做,才能在輪迴裡做出對的選擇(△應該就是善吧)

*我們本來都以為:性質、作用,是靠自己的力量讓我們看到「真」。佛家:一切性質、作用,不可能靠自己的力量產生,必然經施設(施予設定)才存在、抽象化了才存在
-比如「今天」、「現在」,「今天我們在這裡」這句話確實有它的作用,但想要跨越這句話、去尋找「今天」在哪裡、是什麼,你找不到
-「我在寫字」,但「我」在哪裡?我的手ㄇ我的頭ㄇ?
*把它們視作了真,就給了貪嗔機會
*空信(看清事物本質)要認知,還不夠,要反覆練習思維,定在空信:「止觀」
*比量思維→現量思維,漸漸脫離煩惱 (什麼啊

 Q「活在當下」=不用計畫?
 A要能活在當下,需要系統性的思維:長期觀想,將心能停留在快樂而非感到煩惱的當下
*空信≠沒有,也≠虛無(ex「惡業看淡,善業也看淡」X!),因為空信而更應該「有」。沒有事物能自立、不依賴因緣他者,如果有那麼將永遠存在or永遠不存在。(△記者姊姊之解釋:看出本質,但不為所動)

 Q葷與素?
 A看角度。只要不是知道、看到、聽到,這肉是為你殺的。南傳佛教:吃什麼不重要,修心要緊。漢傳佛教:大乘影響,善待他人,有愛不吃。藏傳佛教:屎與肉無異(△吃什麼都是吃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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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體討論

 Q編劇做的事是以假亂真,常常穿梭在真假陰陽,這件事我該怎麼對內心解釋?
 A想放空,但空不是沒有(不是虛無,而是本質)--如果能做出更好、正面的東西,讓人可能得到善緣,就是善的。舞台劇朝生暮死,剛才演得熱鬧,立刻就拆了布景,像曇城一樣,精雕細琢得蓋好了,馬上就要推倒變回散沙。

 Q完稿超快樂的。但這樣的快樂可能阻擋我下一個階段,比方這堂佛學課,的心境,那好像就不是佛家所謂的快樂了。
 △危險的快樂?(得意忘形、樂極生悲。)還叫快樂嗎?如果要隔絕快樂、有限度快樂,那為什麼要追求快樂?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現象學
 *善業→正義論(定言令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