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城囈語四

序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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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是靜的。
　　一如往常悄然只有昨夜的雷雨從屋瓦掉落敲響著綿綿冗冗的回憶。
　　她幽幽坐起身子，絳紅被褥在身下繾繾綣綣，體溫漸漸縷縷散逸，潮潤而寒凜的空氣瞬間刺戳她裸露的臂膀和臀股。
　　燭光在屋內明明滅滅跳躍，搖曳著一室瘖啞與昏晦。軟帳之外是一個冰冷的世界，之內則是逐夜恣縱的交歡。
　　或許她自己從來沒有盡興，他們與他們完事後留下的喟嘆、鼾聲或財物並無二致。她的那些恩客更何嘗知悉－－何嘗欲知悉她離開了柔軟銷魂的床笫後，是怎樣的模樣。
　　是這樣的。
　　她不禁開始猜想現實與稿紙中的情節是否同樣荒誕。她的筆正辛勤耕耘著一段段關於情殺的故事。她在動筆前就篤定的認為她夜晚的身分必定有助於她創作的流暢。
　　也確實如此。她在描寫那些纏綿的愛與恨的時候，筆鋒多麼露骨多麼鋒利；那些男人的眉與髭鬚與汗水與呻吟多麼寫實又多麼扭曲；那些女人又是多麼虛偽多麼勢利多麼善妒多麼怨懟多麼乖戾。交雜混亂的情與慾始終這樣以窒息且致命的姿態招引人去書寫去留情。又或是她可能也認為在文學裡以隱匿的身分偷渡這些慾亂情麻根本是種抒發是種解脫。
　　她根本說不清楚，她也絲毫不想說清楚。更是因為，這個世界本來就沒有什麼是清楚的吧。
　　她想。
　　她披上了暖氅，叼起一根菸緩緩送入口中。火點燃燒起來的剎那，她悠悠長長吸飽整個肺葉，讓肺葉舒張鼓撐有如熱帶蠻荒裡肆意怒放的肉色花翅，每株氣管每個角落都瀰漫著煙霧與氤氳，紊亂的思緒隨之失重與飄浮。
　　如果仙境有這麼容易抵達就好了。
　　本該是享受的肉體接觸，對她而言只是一種補貼的方式，只為得到實質的回饋，而不是為了餵養她飢餓的靈魂與肉體。
　　隨著那些男人的粗糙的、渴望的、濃濁的探詢、逗觸以及長驅直入，她已經快要完全忘卻第一次酣暢野馳的快感，彷彿全身通過綿密而細碎的電流，心臟與肌肉收縮得好厲害，還有沁溽周身的淋漓汗液，最要命的是那下體的搔癢、熱浪到飽實……
　　想到這裡肌膚又是一陣酥麻。
　　她抬眼看壁上斑駁褪白的紅囍字，有一瞬間她僵滯，隨後又忍俊不禁。她低聲輕笑以自嘲，後來演變成歇斯底里的狂笑。淚水裡一度弄不清楚究竟這偶來的思潮從何起始至何而終，是短暫激昂的碎浪還是沉潛悠長的暗濤，無法分辨冥冥汪洋的哪一端是來徑，哪一岸是去途，只知道晨昏總在海面上交替卻也僅在那瞬間巍巍對立，下一個時間的度量旋即撒手人寰。
　　儘管在文句的世界裡遊刃有餘，現實中她卻無法不承認自己的孱弱，捕捉不住像朝暾像暮雲幽微流轉的感情，她也幾乎不相信紅塵千里存在任何堅不可摧的感情。她一把撕下陳舊的囍飾，隨意扔棄在旁。
　　一把抹去淚水，她忘了究竟在笑抑或在哭。她又深深吸了一口，摁熄菸支，走向老朽的木門。
　　拉開門栓，冷風灌滿她敞露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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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下第一次段考成績報告。

這次大概是我升高中以來最接近藍白獎狀的一次，但還是鎩羽。
我可以不在乎名次、成績那些庸俗的東西，我只想要一張獎狀。

◎國文：74
選擇34.2/56
手寫40/44(作文13/16)
很難但是張昊瑋88。

◎英文：78

◎數學：93

◎地理：94

◎公民：100

◎歷史：80

◎生物：94


[(74+78+93)*4+(94+100+80+94)*2]/20=85.8

班排No.04
大概會是我最接近獎狀的一次吧ˊˋ

KISSSSSSSY

今天到底怎麼了...

詩元的脖子和臉都異常柔軟且溫熱

親完臉之後他就當場訝異的說"也太over...."
我也覺得
只是我就是做了
不知道為什麼

20080319-0320

是段考，就想要不可免俗的想要開一篇硬要分享的文章。
豐君姐也是身著大紅衣翩翩返臨七三，引發一陣不意外的尖叫。

【第一日】
國文：
第一次讓我那麼慌亂又覺得沮喪，
單選題前十題瞄過之後只會寫三題柯柯。
改錯竟然沒有把蜂擁改出來，改錯王子地位崩潰。
默寫也破天荒的空了兩格，
現在我也背不出來，
太乙近天都，連山到海隅。白雲回望合，青靄入看無。
＿＿＿＿＿，＿＿＿＿＿。欲投人處宿，隔水問樵夫。
算了誰想知道正確答案啊一點都不重要！

作文則是虎頭蛇尾兵荒馬亂，
時間夠多應該可以穩定心智好好發揮。

英文：
聽力完全霧煞煞前幾題恍惚間就過去了。
不過空英這次倒考得挺簡單，
課本單字也全寫出來了，
翻譯就順其自然吧柯柯。
閱讀測驗當然也是沿襲既往理所當然使用胡亂開隨便猜大法。

地理：
誰能告訴我我在幹嘛嗎？
還信誓旦旦的選擇了「摩擦力」這個答案呢！
而葡萄牙帶給東帝汶的信仰則是天主教。
因為前天美珍還故作神秘的告訴我這次會考填圖題（我當然也只能配合表現出驚訝），
所以我就很仔細的把東南亞和困難的西亞國家相對位置記憶下來，
的確很有用。

生物：
也並不怎樣！
只是我很意外大家能那麼迅速的交卷，
他們都抱持著「不會就猜想太多也不會對」豁達的想法。
脾臟在腹腔左上方有小葉所以有貯存血液的功能噢，
那麼到底它不會做的是過濾血液還是淋巴呢？
而且勃起和射精竟然是（光從交感＆副交感分別主宰來看）拮抗作用，
講義還把它畫出來了！
讓我想大叫臺灣也太開放了吧！

【第二日】
數學：
依然是那樣的你們懂。
昨天就硬著頭皮把雙曲線算完，
不會的就拋問題給應宇，
還睿智的舉一反三說橢圓ａ要放長的下面，
雙曲線的ａ則放在正的下面。
也順道感謝中壢高中ㄚˇ杰幫我解題和喇賽。

正式考的時候當然還是很緊張，
一般來說勝敗皆視此一役（當然英文也常常是分水嶺），
而我遵照赫哲考前寄發的簡訊從填充開始寫，
竟然順暢得令我好驚訝，
最後只剩填充第一題無論怎麼配就是不肯給我分成兩個括號平方相加的式子。
據說那若不用微分解就要補項進去。
誰會啊所以也算原諒我自己。
第一次從數學上面得到一種飽滿的成就感柯柯。
應宇則說這是他第一次有可能可以申請獎學金。

歷史：
就還是很難，
而且張昊瑋又耍賤（不是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ＸＤ）把時間寫錯了，
鐘聲響起的時候我正有驚無險的畫（猜）完最後一格，
監考不力的蔡秋穎就從教室外面晃進來喊收卷。
嘖嘖題目已經夠磨折人竟然還用這樣的手段到底居心何在啊嘖嘖！
最討厭的是由千還泰然自若的跟著以短舌醜臉啐道：這節本來就只有一小時！
難怪被討厭而不自知，真是一樣米養百樣人...齒冷。
不過多選很幸運的比單選輕鬆。

公民：
我只能說大概是最有把握的一科吧，畢竟我可是什麼？經濟小王子！
某些不確定的答案再思量和斟酌之後皆迎刃而解。




凱睿前幾天和傳樺說我「他都很強好不好」真的很像在諷刺...
因為我真的很多都學不好，但是他說他是說真的所以我就說那我要聽。
如果我給人真的是這種形象的話那我會真的很開心，
當然還是比愛睡覺而成績依然頂尖卻是愛婊人人緣差心機鬼來得弱些。

（不要生氣啦我亂講的，其實你很用心ＸＤ）

肩膀好痛，這是我們共同的重軛。

一定是書包外加每次都讓我很窘迫但又擺脫不了的手提袋害我的，
隨便伸手或是大車輪都會有一種滑液分泌不足的痠痛感。

1OOOO B.C.

無聲
盤桓
雪地的故鄉逃叛的勇者睡不去期待不了的
刺殺和夢魘

獵人
跋涉
榛莽迢匿在口吻在傳說在痛陳在遙指的那頭的那頭

澄澈的水珠眸和血腥和掠奪和仇恨
堆垛
復
飄零在巨翼與蜿蜒的遙遠的遙遠處

文明赫然騰起
以神祇以怪誕之姿行獸役與層層又層層的剝裂
黃砂裡埋伏
巨幅更巨幅的
譏訕

禿鷹銜起
碎散千里的百骸
兜成一部
蠻荒的
歷史

20080307

因為要去評審會的關係
所以中午頂著恍惚的頭腦斷斷續續扒著（音同烘）焢肉飯和白菜滷
午休時間拼命趕英文第一課考卷
還挺有難度的老實講
但是我有蘇瑞和傳樺小尖兵你們沒有哈
也可能只是因為我極度想要睡覺的緣故

這兩週下來我自認已經可以成為被大家尊稱為拋物線公主的地步
但是寫了數學一之一一之二黃卷整個假象瞬間幻滅
幸好窮途末路之時詩元和博元以大天使的方式現示指點
感激到我差點沒把他們壓下來和我進行舌吻

東西收得很急
鐵櫃裡的東西和櫃門平貼
開敞將即刻以坍方姿態砸落
但我沒有時間管那麼多
自從文章架構、幼稚又腆顏的筆名確定後送交以來
每一想到就不禁擔憂焦慮
提心吊膽的是實在太有莫以名狀的「氣味」
又害怕急就章的筆名帶來的困擾
好像又迫不及待昭告天下自己身份又好像帶有幾分含羞帶怯的意味

總之坐在評審會的現場不知道是physical還是mental
胃部好像貫穿或焦灼一般開始疼痛
我不停幻想如果海報上的名次正如我的想像我該怎麼辦？
如果海報上的名次不如我的想像我又該怎麼辦？
不敢完全在乎又不想刻意放空

我眼裡只有朱天心老師
雖然自然組的男人都給我回答不知道她是哪位！
沒聽過《擊壤歌》也都該讀過〈袋鼠族物語〉吧
竟然只有譚布丁不斷重複「好好哦！...」

我只說了一句「是我耶...」然後七三班的男孩群微微騷動
不懂建名來是幹嘛！但是他竟然對我說「好厲害喔！...第一名耶」
然後投以很久沒被他那樣聚焦的矍爍的目光

朱天心老師說這次評選的一致性頗高
我不清楚自己的作品脫穎而出時是不是經過強烈的爭議傾軋...
他覺得一看到文章開頭就大概知道結果了
但卻完全不妨礙閱讀的進行
而且他認為這是一篇文學性質相當濃厚的作品

我覺得真的很開心
能被文壇重量級的前輩這樣讚賞
唯一覺得自己失敗之處就是我上前表明身分的時候太緊張了
卡內基可能還不是上得很好！（雖然我是短講王XD）
和朱天心老師合照的時候整個臉都在發僵顫抖

老師說是還想要再聽誇獎就對了
被發現了嗎！我說不是啦批評也可以
也或許是建議
但總是很驚懼總是很懷疑該怎樣去接受那份逆耳忠言
而朱天心老師竟然回答我
他覺得這篇作品真的很好，很棒！
是無懈可擊的意思嗎？我不敢這樣認為
畢竟文學主觀意識強烈
從每個人站立的角度懷抱的故事去審視去檢閱作品而產生的感懷都會很不同
只是看不同創作者的火侯是不是能夠用言詞用架構用情節用句讀去帶領讀者深深走入想要表達的那份感情
而我恰恰好在擁抱巨大的寂寞和期許之時傾注全身的力量寫下這篇作品
而也很幸運我能夠打動評審讓他們步上我筆下憂傷嵐霧悠虛飄蕩的山路

我還問了老師有關於我的靈感來源（但當時我沒有辦法講得那麼專業那麼精準，我問的問法是「抄襲」）
就是其實整篇都是隨處拼貼的
尤其是結局根本就是從巴別塔之犬上原封不動剪下來翻譯過後再換個角度平整貼上
還有第二人稱彷彿在對某個人輕聲細語又像在冰冷的空氣裡喃喃自語
朱老師回答我
本來學問尤其是文學
就是這邊學一點那邊學一點（他還客氣的強調是在說自己）
而評審在一開始看作品的時候
都會說ㄟˊ這個是小張愛玲這個是小魯迅（還是白先勇我忘了）這個是小村上春樹
成長的過程中不可能完全沒有吸收別人的東西就能寫出文章
所以文學你說引發靈感或是借用體裁（大概是這個意思）跟抄襲是不一樣的
所以他正想告訴九把刀
我本來還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他就補充說「九把刀最近不是有說什麼抄襲的事件嗎？」
老師太酷了XD

最後我還請林文義、朱天心和被應宇糾纏很久的九把刀在週記本上簽名
一堆人都準備好他們的創作在排隊簽名
我追出小劇場請朱老師簽名
他看到林文義老師畫的一隻貓之類的生物
還說「時間也太多了吧」笑死我了

至於校內評審魯秀華老師我整個就是忽略他耶
雖然在我就教於朱天心老師的時候他整個有在旁邊探頭的感覺

新詩組的評審都不克出場實在太可惜
好想知道林鈺涵和韋盛偉的詩怎麼了
韋盛偉說如果評審有來他一定要舉手問「你們對我的詩有印象嗎？」
我其實很喜歡他的那篇〈缺字〉耶
雖然新詩獨特隱伏在字句間的象徵似乎太少
但很欣賞最後爆發像是火重新燎過上文刻意的空白
每個「妳」都翩翩降落在應該存在的位置

當然我們也不能忘記九把刀直接把許育寧指出來說
那個漂亮的女生
很多人都在猜那些年我們追的女孩（應該是這本書）女主角長什麼樣子
就是那個樣子
是正妹呢育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