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9月10日 星期六

雅婷老師給的正能量


14212599_1493578433989768_673397715713101646_n  

雅婷老師給我的正能量:

1. 媒合教練和想運動的雅婷老師,讓需求找到供給,我只是通道,一次幫助兩個人。我好愛這作業,很快收穫成就感,激射大量滿足感

2. 讓我算原型牌,很被信任才能造成的姐妹交心時間。雖然一再被叮嚀不要放大面談者的效能,但能幫對方釐清問題,共商解決方略,覺得自己冰雪聰明洞若觀火,又深深感到自己很有用

3. 一起計劃旅行。在終究我也變得過一天算一天的人的日子,還能一起編造未來的圖像,而且沒有一起去過國外,沒在國外吵過架。再陳舊的關係都可能成為最初體驗!釜山航空棒到值得在下榻處給它一個大跳躍~

房東回家了,這房子是她家的。她是攝影師兼設計師兼樂團嗩吶手!回家提醒我跟爸爸提議發展airbnb事業(但我拒絕洗床單。)

2016年9月9日 星期五

深夜麥當勞衝突事件速記

剛在麥當勞發生很無聊,但我覺得很有意思的事件。

台北歐吉桑在櫃台發飆,怒斥店員他等了十分鐘才跟他說沒有漢堡的麵包了,為什麼不早點講、他可以不用排,店員問他那要不要點別的,他大聲說:能不能讓我想一下?!

這時後面有個外貌年紀稍長的大學生出聲:你不用這麼大聲。你花時間在這邊吵,也妨礙到我們現在在排隊的人。

台北歐吉桑後來拿出手機錄影,還再跟經理說了兩三次:你們是不是沒有先告訴客人什麼麵包沒了,又要讓客人空等十分鐘?!

我要走之前聽到隔壁桌竟然隔了十五分鐘還在討論這件事。但他們的角度是,歐吉桑先存而不論,強調後面嗆聲的學生也沒有要幫店員講話,只是站在自己的立場,想請歐吉桑不要妨礙他等候。

差點按捺不住加入他們說:這話題我有興趣!因為一開始我站在後排也大聲問:所有漢堡都沒有了嗎?歐吉桑彷彿被鼓舞:你看,也有人不知道。確實,如果我想吃大麥克站了十分鐘才跟我說沒得點了也會不爽。比較好的方法是歐吉桑罵,但另一個路人可以去安慰經理、但同時告訴他應該貼出售罄告示,而不是只鄉愿的說「你慢慢來」卻沒有具體解決事件的提議。

我能理解歐吉桑,不會簡單判斷他是「奧客」,只是對他的態度,包含後來拿手機錄影頗有微詞--不提不入鏡的權利,就只是這種渴望訴諸他的網路人脈以取暖,處理事情的態度很幼稚。有一刻我覺得這真是典型討人厭的台北老人,妄自尊大。講回來,雖說戰態度就輸了,但態度本來就內建於訊息,要處理訊息就不能處理包含於訊息內部的情緒線索。只戰態度當然愚昧,但態度還是很重要的事情。

我也理解自居正義的大學生,不同意隔壁那桌的判斷,說他出聲只是為了自己。那無疑也是對店員的聲援:有人不同意這位正對你大小聲的歐吉桑。雖然經理後來示意這位學生沒關係不用幫腔,以免事態火上加油,但顯然還是很開心有人制衡所謂「奧客」。不過那一刻我也想起過去在台大圖書館,有個歐巴桑的手機大響,角落立刻傳來憤怒的年輕人高聲:「圖書館請開靜音!」林晴灣說:他這樣根本也沒解決事情啊!--事情總有比較好的解決手段。要達到同樣的目的,改個聲腔放低姿態,其實可以事半功倍。

教練說他不信任網路上的溝通,其中一個我們的結論是太多旁觀者了,有人想招攬圍觀,就有人面子下不來,只好各自升高態勢,再加上圍觀群眾不明就裡、人多勢眾或刻意攛掇,有品質、能達成共識、甚至解決事端的對話很難出現。

說這麼多,可以上綱成同事件不同立場的毆鬥,或同事件不同敘事的再現。但我啦,雖則是小孬孬,討厭衝突(但跟愛和路人吵架不矛盾),在衝突現場也會緊張,卻可以知道每個參與者、乃至於觀看者都各有侷限。可憐身是眼中人,終究沒有人是完人。

想到這我就繼續大啖漢堡,放心當個凡夫俗子了。

14316860_1492523147428630_8890615706695515830_n  

2016年9月6日 星期二

約定

妹妹交了一個朋友。我不是很愛跟人循循善誘,腦裡會一直有聲音質疑自己「你哪位」和「憑什麼」。

但這朋友是覺得「兩黨一樣爛,但民進黨煽動我阿嬤,讓她變得激進。我討厭激進的人,有話為什麼不能好好說」的某種典型,我猜應該也會同意前兩天那個跟老師說「現在社會那麼亂就是因為大家不遵循弟子規」的學生。

所以我就跟她坐下來聊,但每五秒就想鈕承澤式捏拳,要頻密地以剝柚子與無意識的挖果肉來轉移注意力。

我努力找方法對她說,沒有、沒有一樣爛。但我該怎麼表達,那個妳批評「如果說要改變台灣那為什麼不推人選總統」的小黨有一個人,翻山越嶺到達蘭薩拉謁見達賴喇嘛。

為什麼知道翻山越嶺因為我去過,是沒有誠意根本蜀道難的地方。他還是立法委員,我想當時擋下我簽證的印度辦事處想必「高度關注」過才放行吧。這件說起來簡單的事卻有巨大的意義,後面還有八卡車「你不能不知道的中圖印故事」。

無論意義或故事,都沒有簡單的捷徑。饒是我唇燥舌乾,也不免感到話語不斷滑移,像進入一場黏稠的迷糊仗。

我把這個轉給我的圖博朋友,附英文圖解「這是台灣的立法委員,還是一個樂團主唱,他關心圖博已經很久了!」想像他小眼睛笑眯眯,在崇山峻嶺間,在缺水、沉悶、昂貴的山城裡,比坐在我面前、讀得懂林昶佐這三個字和他的中文狀態的台灣人,更心有靈犀這件事的意義,了解我想像喜鵲一樣報喜的心情。

妹妹的朋友讓我知道這世界真的有維度的差異,同溫層到底多狹小。我希望自己可以影響像她這樣的人,雖然還不得其法,而覺得一點點落寞。這時能向圖博朋友分享這則真的好開心,帶一點得意,和很多關心。

我們是同一個維度裡的異邦兄弟。希望他今年學業順利,準時回到尼泊爾和家人團聚,還記得我們在加德滿都的約定。

我的好朋友王大哥

我有個好朋友王大哥要從大阪搬到舊金山了,我非常的難過,三天兩頭就提醒他:王大哥,我想你。因為最近往日本的計畫實在太頻密。他說你幹嘛,就一片海而已。我說你竟然把舊金山跟大阪相提並論。這是什麼尺度觀?他說就一片海而已。

去年我到關西就借住王大哥家,每天都毫無行程,睡到中午才爬起來問:你有推薦去哪嗎?然後自己搭火車回京都(對,是回)、去神戶。也第一次在神戶港看到陳舜臣這個台裔作家的名字。

王大哥家有兩隻貓,小隻的叫蜜醬,每天會跑來和室房找我玩,跑到棉被裡學咒怨孩童,或是鑽到兩腿間敏感地帶取暖,用小毛尾巴挑逗我,寫明信片時用黑瞳瞳的大眼睛張望。

11月的大阪氣溫低,但體感不比台灣冷。那幾天王大哥把鑰匙給我,非常放心我自由出入。我比主人還當自己家,常常三更半夜回去,兩個主人都睡了。我拉開和室的燈,寫東西,上網,跟蜜玩。

王大哥也會很晚不睡覺,躺在客廳看客家視頻自己嘻嘻笑。他騎腳踏車上班,比電視劇裡的日本上班族還自由一點。雖然他也用日本腔中文跟我抱怨:討厭日本人。我說你就是。他說我不是。我後來才知他拿幾國護照,還有綠卡。當他貼台灣政治局勢,我就說:境外勢力不要干涉我國事務。(他:你有事嗎?)

他在大阪的房子我掐指一算,跟薪水比起來是很合理的投資,一度起心動念慫恿家父容我進軍日本房地產。雖然很快又打了退堂鼓。

最後一天他請我吃道地的日本燒烤,在住宅街區附近,他走路去投完大阪府知事,整齊的路上幾乎無人煙,推開門卻高朋滿座。我一直嗆王大哥,但當他流利應答服務生來點餐,登時我眼睛迸射崇拜目光,說かっこいい!太帥了吧,你日文好好喔~

誰叫我跟他說日文他都(假裝?)聽不懂,導致我日語會話信心全失,考過N2還是跟日本人說英文呢。

今年11月再去大阪,王大哥就舉家搬到太平洋另一頭了。

14242263_1489622944385317_2309289464454266197_o
(‧蜜與鬍子腿)


2016年9月5日 星期一

《屍速列車》=塊陶到釜山

台片真的被屌打欸,節奏流暢得心曠神怡,劇情非常簡單,再笨也沒問題,跟《哭聲》比起來就像是之前贏棋王的那台電腦看到真空管一樣吧。但又有很多小小的人性小視窗,可以讓普通觀眾都有感動的點自己撿,專業人士也可以大做文章

我的話呢,比較有感觸的應該是這台「釜山列車」的訊息:首爾失陷,塊陶到釜山!釜山不就是韓國的高雄嗎?就像台北被殭屍佔領啦,西部沿岸都不能停啦,一路開到高雄吧。的心聲。或是天龍人都是一群活屍。的控訴。

剛好我今天教4歲學生的字就是zombie,還示範了中國zombie和西洋zombie的差異。韓國承繼的,顯然是陰屍路那個系譜。看,從東亞殭屍片看大國政治。從活屍感染論資本主義/新自由主義(很好用)。從釜山列車看國內城市競合。

多麼豐富的比喻庫,你們隨便拿去用!

2016年9月3日 星期六

平行時空之,理工科的我

高中選類組時,基本沒怎麼猶豫,就算對物化還是很有興趣,但高中數學太爛了,我自覺不算數學白癡但真的聽不懂老師在幹嘛,進到新單元給自己愛的鼓勵下定決心再當一次好學生,一恍神整個黑板又爬滿神秘符號,之挫折從未有過,第一次了解以前覺得很笨的同學到底面對什麼無力感,每次上完數學課或考完數學我都要狂奔到地下室餐飲部暴飲暴食紓解壓力,導致很快面臨人生的體重高峰,並且長期便秘。

大學時有次在重訓室,在鏡子裡看到有個比我高的(應該是)學長跟他一群朋友邊笑著看我,並非我是他們的菜,因為下一刻他們就來找我合照,我和那學長實在長太像,根本是等比例放大版的劉亦。當然啦,他比較帥。

最近面對掙扎於選組的高中孩童,又想起這些陳年往事。爸媽都不在身邊,沒人諮詢;且我想他們比較了解實業,或許不懂選組,這種無意義但因牽涉他人價值與自我生涯而繁複起來的官僚作業。對這樣荒誕的教育分流之批評自不待言,不過也提供了一個小巧、個人化的思想實驗:選了另一個類組的你,究竟會成為什麼人?

應該會讀材料系吧。因為聽起來很好聽。就像當時只因為一些重要他人,和政治系聽起來比社會系硬一點的印象主義,而選了往後被擺弄六年的主修。理工科‧材料系的劉亦,到底是什麼物種?可能還是受不了而大二就會轉系吧,或分數太爛終究轉不動。可能還是會高傲的政治冷漠個幾年,但發現學科的鴻溝沒有想像劇烈,又受身邊很多社科學霸啟蒙,開始從實驗室分神轉向於街頭或PTT戰場。

再來就想不下去,畢竟還是太抽象XD

社會組的我還是熱衷各種科普,把人類前延知識講得老嫗能解是功德一件。對自然世界還是充滿好奇。當然前面還有漫長的一生能讓高牆倒下吧,但不是每個人都有這種奢侈。講回來還是覺得很白癡,僅憑一些奇怪的說法就斷絕、有時候是心理自我閹割,另一種知識的星圖。又先二分、再分別簡化「兩種學科」。

比如國中補習班主任說你要讀自然組因為社會組都在背中國的鐵路(去死吧!雖然選組當時我還是想起了他們「沒前途」的威脅。);高中孩童說,他們覺得我理解力比較強叫我要讀理組……最好史地不用理解力。雖然花大把力氣在背誦也還是真的。又,人類知識都有千絲萬縷的有機關聯,大刀一砍好像就非得去應驗「我不適合讀XX」的自我預言了。

才不要,雖然沒學會過三角函數和排列組合,但大學放榜時我就說過,這輩子好像還是必須學會否則有點遺憾!所以在此徵求名師XD。

然後不知道那個看起來就是理工科的大劉亦現在好嗎,希望他能告訴我平行宇宙裡讀自然組的自己在想什麼、怎麼做選擇、又過得怎樣。

2016年9月2日 星期五

團隊遊戲是一個悖論

團隊遊戲是一個悖論,一個人再神,面對一群豬隊友(或是對面神對手),還是孤臣無力回天,團戰裡只有合作,沒有英雄。可是個人的臨場判斷,何時繞背側擊、何地釋出大絕,又常常掙破了賽前沙盤推演的戰略格局,勝負往往毫秒之間。

是這種不平衡的平衡,永不飽足的經驗讓下一局永遠無法預測,讓人願意不斷分神投注,像按下按鈕就能吃到乳酪的小老鼠一樣,不斷重啟刺激-回饋的迴路,樂此,不疲。

(好啦,其實可以預測,就是在選角畫面整隊沒人拿坦或補只想秀輸出或雙狙擊又沒人補位時,差不多就可以心安理得漫步地圖練練生角了)

(怎能不愛半藏,到底!雖然實際沒多少人是我殺的,竟然還拿了3金,we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