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夜正在歡騰時,我撇著劉海睡在圖書館
的沙發上,全身熱燒燒暖呼呼的,一爬起
像體溫調節中樞失靈似的,感覺到顛顛簸
簸在自我校正,身體可以一陣寒涼一陣暖。
志信叔叔停課突然,跑完系辦督促他們通
過審核之後憑空賺得一片空白的時間。車
行過附中週的時候,人前寥落車馬稀,大
概時節未到,附中自豪的社交網絡沒辦法
爽爽朗朗的攤在下課時分的初春陽光下。
那所占據我三年青春的學校對我而言幾乎
正在失去意義,它代表的快只剩下對自己
浪擲人生的徒呼負負,和勉強維繫下來的
人際關係;幾乎都能用一聲輕嘆概括。
我也正在失去大學,至少是社會系;大概
從來不甘自己不屬於主流,儘管分明我在
此處也感覺良好,無風無雨,而且非關畏
縮,倒有知己甚深的明智。卻還是戀棧歡
呼、嚮往舞台,期待能在所有人裡左右逢
源、八面玲瓏。但做不到,所以幾乎也不
算落寞的,滾到一人的角落,緩緩閱讀去
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