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九州/小倉、下關
1.
拍照之後,就被老太太們拉去連署了,我說我不是日本人、台灣人也可以嗎?她們說很歡迎、好開心
不只簽了反對擴軍,還簽了反對核武⋯⋯
2.
ChatGPT:
下關條約(馬關條約)紀念館規模較小且不受重視,確實可以部分解讀為戰後日本對戰前帝國主義歷史的低調態度,甚至帶有某種尷尬。其原因可能包括以下幾點:
➀戰後日本對帝國主義歷史的低調處理
• 二戰後,日本在美軍占領與《和平憲法》的框架下,政治文化逐漸轉向和平主義,對過去的侵略歷史保持低調甚至回避。
• 相較於強調「現代化國家崛起」的紀念設施(如明治維新相關紀念館),涉及對外戰爭與殖民擴張的歷史往往被淡化,以免引發國際爭議或國內反感。
②馬關條約的敏感性
• 馬關條約標誌著日本首次以戰勝國的姿態在國際舞台上確立強權地位,獲得台灣、澎湖等地,並迫使清朝開放更多通商口岸。
• 對日本而言,這是帝國主義崛起的重要時刻,但對中國與韓國而言,這是一段屈辱歷史。因此,日本政府與社會不太可能高調紀念這段過去,以免加劇外交矛盾。
③與其他歷史事件的「紀念價值」對比
• 日本對「內部改革」的歷史(如明治維新)較為積極紀念,例如鹿兒島的「維新館」、京都的「幕末維新博物館」等。
• 但涉及對外擴張的戰爭則較為低調,例如日清戰爭、日俄戰爭的戰場遺址在日本國內少有大型紀念館,即便是對日本而言具有戰略意義的戰役(如奉天會戰、旅順圍城戰),也並未受到高度重視。
④下關的地方性地位
• 下關雖然是條約簽署地,但在日本歷史上並非政治核心,相較於東京、大阪、京都等地,其歷史地位有限。
• 這類紀念館的建設更多由地方政府主導,而非國家層級的重大歷史工程,因此其規模與宣傳力度都相對較低。
結論
下關條約紀念館的規模小、受關注程度低,可能反映了戰後日本對其帝國主義歷史的低調處理,避免正面宣傳戰勝與殖民擴張的歷史,以免引發爭議。更深層來看,這也符合日本戰後的歷史敘事策略,即強調「戰爭受害者」形象,而對過去作為「侵略者」的部分則選擇低調甚至淡化。
長崎
1.
這裡跟廣島一樣都平和到不行,簡直可以就地躺平睡上八十年似的(賴明珠腔)
反倒是沒被丟過核彈的台灣島各地無不呈現殺戮戰場的雰囲気與物理性
今年是終戰八十年,本來想要8/6去廣島、8/9來長崎,有什麼悼念就參加什麼,但住宿都被訂滿了,大概全世界的人都來了
在紀念館也是,有身著銀光閃閃大衣的洋人,跟我一起聽被爆者證言朗讀的是韓國情侶,現在坐在紅茶店旁邊老夫妻講的是法語或德語(分不出來好蠢,大概是法語吧,子音略少)
2.
看到長崎原爆館裡的雕塑「戰爭與和平」,就想到交通部可以致贈一具給被撞斷腿而無法再起舞的台灣年輕舞者。
戰爭與和平,多點題。人家打的是80年前核彈落下的世界大戰,我們打的是此時此刻走在路上莫名其妙就被撞爛的交通戰爭。
佐世保
1.
佐世保在江戶時代只是一個小漁村,是明治維新後被欽點為海防重鎮「鎮守府」,才因軍港、軍事設施等產業和人員的需求而蓬勃發展起來。
在「舊海軍佐世保鎮守府凱旋紀念館」中,有字板寫到:近代都市規劃開始在佐世保開展,其目的之一就是要防止「無秩序的家屋建設」。
為什麼這件事情這麼重要呢?因為無秩序的家屋建設會造成土地利用和公共服務的效率低落,放在1960年代以後就是以美國為首的都市蔓延現象,都市蔓延也是當代社會車輛依賴的主因。
我這幾天搭車的時候就在想,戰後國民黨統治台灣,除了威壓,會不會還有一招叫作討好?對抗統治集團的火苗要撲滅,可是跟統治利益無關的庶民百姓,不如「與民休息」,來換取對統治者的得過且過、不要心存不滿,就演變成台灣版的自由放任、就地合法。
解嚴,乃至政黨輪替後,這個變形的「恩庇侍從」結構已經嵌進台灣人的文化慣習裡,只要立法宣誓態度好像很文明,但誰敢嚴格執法就是「擾民」「與民爭利」。
只能說一句:我們從未現代過。
2.
參觀佐世保海上自衛隊史料館,無非就是要你簽下去。
想起一個京都認識的北京朋友,跑去自衛隊展毛遂自薦,說想參軍一同完成滅共大業,但因為他還沒入日本籍(歸化也不確定能否報自衛隊),直接給拒絕了,就很好笑。
3.
我在佐世保的旅館設施已經略顯老舊了,讓人忍不住摸了一下該市底細,人口比我大中壢還少……但撇開市容,算了就算不撇開任何東西中壢都沒有住人的資格。
但言歸正傳,我要吐的是飯店。地點離佐世保駅徒步也不算近,尤其如果像我一樣白痴,在寒冬臘月來訪,真的會走到不知訂房時的自己在價格敏感什麼。
話雖如此,我還是老老實實,本本分分,每天都穿越寒風乖乖走15分鐘去車站另一頭的コメダ咖啡店報到,像準備指考一樣讀村上春樹,而且為此感到一股由衷的幸福。
旅館櫃台都是爺爺級的人物,臉上溝壑縱橫寫著「昭和」二字,不知是不是二度就業,但已經準備好跟飯店以職人精神同生共死。
每次出門都要歸還房卡,這老派旅館的作法有點麻煩,加上我好像提出了對這小地方而言稀罕的要求(延長check out時間到中午,需加收費用),導致爺爺們疑似都已經認識我,我一靠近櫃台他們就準確無誤的遞出我的房卡。
簡直一個日語不輪轉又作息不正常的外國孫子似的。
佐世保有日本本土罕見的米軍基地,所以走在路上可見黑白人種。我在軟體也得米國大兵的青睞,前一天他說在基地工作,後一天我問他是士兵嗎?
他:是水手,我是海軍。
在鐵鏽的軍港城市,和異國的洋人船員。爺爺們知道孫子這麼淘氣,是會予以昭和的訓斥,還是無端吟哦起古老的荒城之月呢?
福岡/博多
1.
我:我已經發覺人生的真諦,即在台灣聚斂財富,然後帶到祖國🇯🇵花用,拯救他們失落的數十年。
友:台派已經比你更早領悟。
我:愛台是工作,逃台是生活?😨
2.
日本季季就很愛糾正人,糾正我沒戴口罩,糾正我桑拿褲前後穿反——沒有口袋,所以只有小mark被穿在後面而已。
我本來外人意識很重,雖然不爽但表面上都反射的流露歉意,但隨著愈待愈久,發現這裡也是賤人好人並存,一個正常社會的正常形貌,我愈發的壓抑不住內心的頑劣。
在台灣我就尊賢而不敬老,我一定會跟老頭開吵:「有差嗎?兩面不都一樣?管好你自己!」
中國人教我:「だから?」(所以呢?)但還是弱了點。
端視心情,可能還會追加:「有犯法嗎?礙著你什麼嗎?」用母語的時候這麼不服管教,怎麼可以一用外語就變龜孫子,這樣不是讓被我罵過的台籍老人很不是滋味嗎?
等我扎扎實實跟這些昭和季季你來我往的時候,外語這門功課才算大功告成。(摩拳擦掌)
※季季即じじい,可翻為臭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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