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4月28日 星期二

對厭世詩一些想法


對厭世詩一些想法,好感謝癸雲美師來所演講,整理了這個詩現象,讓我們有座標可開罵討論XD

  熱愛書寫或沉迷讚數?

詩人聲稱不寫會死、詩救了它的命。然而若只是為了整理心靈、自我排遣,寫完燒毀即可,不必公開發表。不能否認,文學和其他商品一樣都需要消費者=讀者。

厭世詩剛問世語出驚人,可理解詩評的盛讚,是一種直抒胸臆的詩語言新嘗試。但當接下來的作品都像自我複製,讀第一首等於讀一百首,那就難以揮別對「大眾詩」的兩種質疑:讀者保守,作者媚俗。

繼續襲用一套已被證明能有效博得關注的語言風格,當然比日新又新簡單。救了命的究竟是作者聲稱的如此熱愛詩和寫作,或者其實更是大量讀者的簇擁?就算是後者我也不想苛責,人本來就需要強健的情感連結,抑鬱傾向者更是。

只是,一旦關注讀者勝於作品本身的經營,對我而言好像比較難稱得上是好作品。

  擁擠的受害者位置

關注讀者其實也沒錯,但不能只關注讀者。都說這時代最擁擠的就是邊緣和受害者的位置。因為受害者是絕對正確的位置。你被世界遍體鱗傷,你討厭你自己,所以別人批評你就在檢討受害者,而你也順理成章逃避了自我檢討然後成長的責任。

因為時代的困難讓大眾有這樣的傾向,厭世詩開花結果也只是正常的文學社會學現象,無可厚非。問題是:千篇一律的耽溺,難說後續批量生產沒有刻意投大眾所好的可能。(原來雙重否定是這樣委婉)

當然,厭世詩不乏社會事件的描寫,似乎有從自艾自憐向外張望的跡象。但在我看來,它們筆下的社會事件詩,仍難脫風向雞疑慮:大眾,嗯,網路上它們的受眾關注什麼議題,作者們就跟著入詩長吁短嘆。時常再次通往世界好大我好無用的結論,讓議題成為厭世美學之腳註;卻很少藉由自己的影響力,把更多「真正」邊緣的議題帶進大眾的視野。

  文學菁英獨斷主義

厭世詩反映時代,帶動新一波新詩復興,召喚了現象級的新世代讀者,也真的療癒了許多人的內心,功不可沒。也因為這樣,在批評之前很猶豫,感覺一罵下去就變成自己最討厭的學院派,高高在上,對大眾讀者們所受到的心靈按摩嗤之以鼻,關進自爽象牙塔,好像文學最後的價值就是:沒人讀。

但我不希望我是這種可怕的文學菁英獨斷主義,而是一方面能承認厭世詩風對振興文學市場的貢獻,但另一方面仍能指出在創作上的可議之處,可能偷懶、媚俗。同學在研究中國詩壇的,用語更精準:失去詩的「先鋒性」。雖然不太確定那個語境,但大致可望文生義。我們在開心更多人讀文學之餘,也期待作者帶領我們前往更多、更深的地方。

  小結:賴香吟態度

研究詩的同學有中國詩壇當對比;我也有神鵰俠侶鯨向海、楊佳嫻作對比,讓我稍微有信心指出:好東西長得像這樣。另一方面,過激言論網紅們率領追隨者出征的膝跳反應,也讓我第一次把網路文化和網路文學(!)不約而同的「受害者情結」等量齊觀。

我還是要同情理解一下:這也情有可原,但卻不是我信奉的態度。我信奉的是,我的天完全可說是某種程度上最慘的「受害者」賴香吟的態度。

她說:「我試著諒解,也試著不要輕易投降;世界未必沒有錯,然而心靈也不能總是那麼脆弱。」

我相信人是能動主體,自我的不斷精進比沒完沒了的顧影自憐來得可欲,不論在文學或其他層面;我相信眾志成城,務實的討論比扒糞出征更能帶我們走向一個更好的共同體--不論國家或者社會。


2020年4月27日 星期一

轉世


我定要與你們分享:我的大學助教出家三年半現在還俗了,我那時定是相當喜歡他慢吞吞得很誠懇的咬字

他說我給他的回條都亂寫,助教你好帥助教可以跟你吃飯嗎

結果我自己當助教都無這等?好康!只有老師在撩人家(?)

我們約在學校附近的素食餐廳,為了他吃素。席間我一直說他很可愛能不能接受男生之類的,但他全程淡定,這更激發我攻略之心

他今天才說那時他同學就坐在隔壁桌。

我說那時我腦袋只有打砲和直銷兩件事,想必是看能把他拐上哪一條。我的天啊真惡劣,我為此道歉,青春嘛哈哈哈

他還記得那天我用ck某一年summer香水,有西瓜和其他水果味,我被認出來也害羞潮紅,但當年他好像就說過因為他不喜歡。ok佛系男就是這麼難搞

今天主要是聊童老師。起因在我先把助教刪了,畢竟他看來回應得意興闌珊,我又是會定期整理臉友的無情的精液容器

他只好以童老師的過往輸誠,證明他的寡言只是剛從一整年的閉言修行離開而有的麻木

童老師在他們台南西海岸曾經是風雲人物,從B段班考上二中,康輔社社長,再考上政大,轉學考進台大

我評判道這些經驗反而困住他,讓他習慣在最後關頭才耍耍小聰明,終生渴望舞台掌聲,沉溺於致命的虛榮——畢竟我貼身觀察了他?四年!

助教認同:那時就覺得他聰明機靈但不踏實

我:那你幹嘛不告訴我!

他:你聽得下去嗎?一口一個老師

也是。

後來他傳來我們那堂課最後大合照。裡頭根本沒有認識的人,我是多無心於學業?我說好像上輩子的事,他說的確有人已經過完這輩子了,一個帶他進社運界的女生

我記得那幾年常常深夜走在羅斯福路或復興南路上,漫無目的,不知今夕何夕

討厭城市的燈火輝煌,感到肉身和靈魂都在灰敗。許多許多年後,曾經那人突然閒話家常,有種魂兮歸來的恍惚,彷彿已進入輪迴滾了好多次

想起20歲那年的柯裕棻,和後來很討厭但不時也想起的言叔夏

「生命對我們留了一手,不再趕盡殺絕。換言之,我們已經脫離了殘酷青春。」

「天亮以後我就三十歲了,如此而已。」

2020年4月26日 星期日

看雙層公寓遷怒過去


很容易就被家裡的檸檬酒灌醉,太省錢了很容易茫不用追酒

雙層公寓輕井澤編後半段太可怕,被主持群盛讚為小天使的田中優衣,根本就是群體霸凌能手

靠著人畜無害的語氣、肥胖圓潤的臉、每天幫大家做早餐博得同棲室友們信賴,但背地卻玩傳話遊戲,中間再加油添醋

「ねぇ,她之前好像說你很吵」再跟另一邊說「あのさ,她說過她不信任你,所以只買襪子給我」三人對質時再嘟嘴:「怎麼會這樣呢?應該是我傳達訊息不精確吧,我也感到很抱歉。」

幸好最後被抓包根本就接吻也差點打砲,清純女人設崩壞,被霸凌的姐姐把她從床上挖起來質問:

你之前指責我刻意計畫好上鏡頭的劇情,你自己還不是做愛過了卻在鏡頭前面裝處女?(她沒這麼流利,這是我超譯的)

真是爽。

大學算是遇到很多珍禽異獸,有個女的真的長得他媽像田中優衣。她當時就是用故作天真的語氣,當眾逼問我是不是gay,一邊嘻嘻哈哈。

現在已是開胯系老娘沒錯,但18歲剛開學,並不想交淺言深,也不想「當眾」「被迫」談論私生活。

前後怒氣相加,台日兩人重疊,又跑回去封鎖她,明明從來沒加過好友XD

2020年4月22日 星期三

神隱重慶


既然提到了走奶,走蔥

2015年我跟著最棒的直銷團隊如新大中華前往兩年一度的香港年會,等待被激勵而一舉成為百萬美元名人

但其實我都在想方設法偷閒玩樂。很荒謬啊,我們自掏腰包,結果要去聽狗屁不通的領導人細數豐功偉業,不去還會被童老師擺臉色

Ok閒話休提。他們傾巢而出,跑去聽一個乒乓吵的香港成功人士的百萬美元講座,我和巫醫裝死,堅持不跟團,於是就約了香港男孩來飯店與我遊戲人間,他也乖乖來了

其實還滿可愛,但雞雞真的太微小,以致我也懶得佯裝興致勃勃,反正天色已晚,把巫醫叫下樓我們一起請他帶路

不愧是在地人,香港市區內的小巷就是山重水複九彎十八拐,他帶我們鑽進我記得是一間拉麵店館,拿起明明是漢字/中文,但依然讓我們秒變文盲的菜單,教我們:要不要蔥?不要蔥的話就把它走掉!

所以要劃「走蔥」

這太形象化了讓我印象好深刻,好像看到大蔥鴨扛著他的巨蔥走人。類似好玩的點菜經驗幾年後發生在新加坡,他們的飲料有有Teh(茶)/Kopi(咖啡) ABCDE...(屁),我問新加坡人每個是什麼,他疑似也不清楚馬來人搞的一堆把戲,傳來一張對應圖解

但咖啡烏是黑咖啡我知道,黃錦樹常常寫,好像就記成Kopi O,也有東南亞語言形容詞常放在名詞後面的特色

當天氣氛很好,和香港男孩聊得也算熱絡,他又領著我們穿堂過巷,走過不可能記得的軌跡回到飯店。一群被童老師軟硬死活逼去的人,都對百萬講座不置可否。還好我們沒有浪費時間

香港男隔天早上傳訊息來,說他的身分證遺失了,怕我們被警察連累,就先把我們的聯絡方式刪除咯。我和巫醫面面相覷,覺得這招很神隱少女,也很重慶森林。

2020年4月20日 星期一

個人事件


洗澡時想起一則個人事件。

去年10月中旬回馬祖辦活動,那幾天很緊湊,有個ㄎㄧㄤ哥傳訊問我:「你是不是跟李問在一起?」

我覺得太好笑,荒謬程度簡直來自麗塔史譏,直逼「你是不是跟管中閔上床才有研究所可讀?」這種程度,廢到不想多費唇舌

綜藝敷衍過去。但他連、三、天,一模一樣,複製貼上,我在南萌氣到爆炸,火藥已經被他添得很滿了,引信是:他竟然不知道我設籍馬祖!(後來發現還是滿多人不知道,但聲稱很在乎我?🙄️)

他也很妙啦,我們2013左右認識吧,他那時還在大阪工作,我去大阪時住他跟老公的家。他來地鐵站接我時笑說:「你怎麼在這?」我也回:「你怎麼在這?好巧哦。」

那次自己去奈良看鹿,到神戶搭摩天輪,看著霧茫茫的神戶海心想「再寂寞也不過如此。」應該只有一個人動手術能超越。但要麻醉的手術好像須攜伴。晚上搭火車回大阪。他和老公一早就出門上班。

除了覺得他很ㄎㄧㄤ,我也滿崇拜他,通華日美語,還會客家話。他要我帶他逛誠品,推薦他有關台灣歷史和政治的書。大阪最後一晚他請我吃家附近的燒肉,對服務生說:「とりあえず、......」用流利日語點餐實在帥哭,平常的ㄎㄧㄤ一掃而空。

但他明明有老公還要騷擾我,說會想著我打手槍。ok我接受這恭維,但礙於他老公,我就可有可無了好幾年,他去美國、一年後搬回台灣,也不時花式告白。我還滿喜歡那一串告白的其實。

等開學的年初,他老公搬回老家,我到他台北租屋處玩貓,蜜醬已經從大阪小貓崽變大貓。我察覺他跟老公有異,但他避而不答,對我除了身體、也沒有更積極。

開學後他搬到六張犁一帶,但我覺得遠,也興趣缺缺,就沒再過去。日子畢竟很忙,島上隔天蔡總統就要訪馬,我們準備到很晚。

收工後我還站在陳雪生服務處前的停車位繼續飛速敲手機跟他對罵,在中央大道飆車時還是覺得這人要多蠢。他的證據是:「有人看到你們走在一起。」我忘記是不是有牽手這成分。

真的是又氣又好笑。我想傳緋聞的對象明明是楊力!(整個氣錯地方)

還在馬祖就把他刪了。他說:你到底怎麼了?(為了政治前途賣身給老闆ㄇ)(跟管中閔上床的故事不錯吧,也很合乎這邏輯)我才想問你腦袋是不是裝進了台灣海峽咧!

2020年4月16日 星期四

小舞鶴


終於本宮離這週,只剩下一篇文章的距離了,充實是累+爽的同義詞,我嘴巴怎麼這麼闊啊,好像什麼東西都塞得下,塔羅牌在感情的「問題」位置出現了「太陽」,說太陽是塔羅最好的牌也不為過,那麼問題訴說什麼呢?神秘學導師天空為限說:圓滿,太圓滿了,你的世界恐怕根本容不下別人,我覺得很對,這文體是模仿舞鶴沒錯,終於結束他沒完沒了的喃喃自語,太討厭了,我們還要幫他穿鑿附會:是不是象徵著認同的流動?(陳○丞,2020)我只想證明這種文體也可能根本沒什麼思想性只好弄得雲裡霧裡諱莫如深,好像煞有介事,但根本什麼也沒說,我也不欣賞把「邊緣」的記憶相對化扁平化跟張大春的將軍一樣可以變成一場奪目的遊戲,如果有人這樣玩金馬的戰地歷史(我的記憶不算數,你的也不能算數)我應該也會跟劉智濬一樣爆氣,好囉小舞鶴祝大家歲歲平安不要隨便被抽血好痛。

2020年4月15日 星期三

「入世」


跟問問和辰瑩去政大,應該是我有認知以來第一場向台灣年輕人講述馬祖的座談,聊了很多馬祖認同、國家想像,氣氛很好,但如果能談更多具體的生活經驗就更好了。

比如在金門我納悶圓環何其多,才知道以前圓環中間是哨亭或反空降堡。

對了我今天沒講到沖繩。不能完全等同,但沖繩二戰替本土接戰、冷戰又被美軍基地化,這些傷痕不被正視甚至不被當成「日本人」,被背信棄義的憤怒或許可以和金馬類比。

我們三人剛好在馬祖人光譜的不同位置,辰瑩是純馬祖人高中才來到台灣,我是從小在台灣長大的台馬混血,問問是現在定居馬祖的「新馬祖人」(I like this word)

會後有個大一弟弟說還有很多事待做呢,我說對啊但就還沒紅回去(軍用毛巾拭淚)

面向大眾是很好的立場,人世間朋友多敵人就少,不管置身政治力或社會力,朋友啦夥伴們都是多多益善的。想起謝宜安說她選擇非虛構,就是需要讀者、渴望談論議題,「重要而且急切」。

我沒想過自己這麼「入世」。可能在歲月靜好的學院讀太多出世的經文讀到要過世。

(‧台文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