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月31日 星期二

母職是如何煉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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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少女到產婦:母職是如何煉成的

 
根本要拍一部紀錄片叫《從少女到產婦:母職是如何煉成的》

社會對女人有很多想像:對「女友」的想像、對「妻子」的想像,

對「媽媽」的想像則是好多標準、好多期待,在我看來根本是嚴酷

但這個嚴酷被包裹在「母愛」裡。

好像成為媽媽,就天生要有愛。

比方下午開玩笑的擠奶,就是某些媽媽認為,比「分娩」還難熬的「哺乳」,因為更漫長、頻繁、疼痛。

社會給了女人這麼多框架,我卻懵然不知,「成為媽媽」的過程要受多少罪。

自然產,會「三孔齊痛」,不剪會陰,產道可能撕裂。分三級,最嚴重會從產道裂到肛門;剖腹產,據說要切開七層,再一層一層縫回去。

關於女人的知識,是不是末流的知識,無法進入正規的教育?靠女性自己口傳身教,或「時候到了妳就懂了」?

連「受罪」這個說法,都打包了一堆痛苦的細節,讓人以為自己彷彿了解⋯⋯

衛生棉和護墊有什麼差?哪一款產品用後,比較沒有經血(&惡露)的腥味呢?

和丈夫如何分工?當男人不能代勞「親餵」。家庭事業與家務如何劃界?有協商產假、育嬰假的空間嗎?

當了妻子是什麼感覺?生了小孩不從自己姓,是什麼感覺?爸媽只能偶爾來看望,是什麼感覺?拜別爸媽,從公主走下雲端,和公公婆婆同住,要懂事地代替婆婆,是什麼感覺?

⋯⋯成為一個母親,是什麼樣的遠行呢?

2017年1月29日 星期日

推薦兩家墾丁夜市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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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兩家墾丁店家,各位可以去受受氣!


第一家是BB彈射氣球,罪狀擢髮難數:槍沒氣,無法射出BB彈,或是前面沒彈然後一次排出三顆。氣球沒灌滿,弱弱的子彈打到也不會破掉。可能可以不用重裝氣球很方便吧?

向老闆異議,老闆也充耳不聞喔!人客啊,歡迎你們新年就來生一場氣,新年就來跟民眾鬥!雞!公!

(照片馬賽克後變有點猥褻)

第二家是老闆以我不知道這什麼風格?刺青店老闆?饒舌歌手?出現,恣意地揮舞長髮幫你料理「韓式熔岩起司雞」,一份NT$100喔!就是正在處理的那個大小。難吃的程度讓人覺得不如把紅包燒掉!

雞肉味道怪之外,徒手抓的起司用噴槍烤熔,味道也很怪,和肉完全不搭!肉醬裡還有許多豆芽菜防止你沒吃飽或缺乏纖維質真的是非常用心!

飄撇的長髮讓我一直擔心會飛進食物裡,且並不掩飾地在上空大嚼著檳榔!付完錢我真的覺得今天又是失敗的一天!明明可以拿錢鼓勵好吃又衛生的店家。

每天都是和世界的一場戰鬥。今天,我失敗了!!!

就是這種頹喪感讓我必須敦促大家也同去。凡我經歷者你必經歷,人溺己溺,患難與共,世界大同!!

2017年1月26日 星期四

關於中壢/內壢/大桃園?交通的一點小納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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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眾所周知,內壢這個地方對行人是很不友善的,道路邊線以外被車停滿,行人要走在馬路上。

人行道被機車停滿,或店面佔用。我打1999先確認桃園相關法規還適用嗎?還是治外法權?不是,好再打110檢舉。

然而員警聽完我的陳述,竟然說:台灣這很多啦,紅黃線違停、消防栓違停、騎樓佔用和違停⋯⋯我說,呃,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們也不想抓?那我還可以檢舉嗎?如果不行的話也沒辦法。

他說你還是可以檢舉啦,然後就「好齁,再見。」迅雷不及掩耳掛了電話。

我再打過去,另一位接的,我說影響的是一個路段,我還沒講同一路段的結束點。還有那位員警是在暗示我他不想處理嗎?

這位說:「輪到我說話了嗎?」⋯⋯好喔,我是刁民我話多。我沒有辦法阻止他們搓湯圓,只想確定事情有被解決,我問該怎麼做後續追蹤。我以為這是順理成章的事,在台北至少是簡訊報告,或給案件編號可以上網查詢的。

在這就是說:好、好,然後掰掰。

呃??

2017年1月24日 星期二

舊家


今天又回舊家,緊鑼密鼓地處理賣屋事宜。這幾趟我真的心有怨念。

那天睽違6年吧,第一次把鐵門打開,首先要先把沒電的遙控器裝新電池。這也倒好,重點是整個屋況之慘烈,灰塵堆積的程度,據房仲姊姊形容:「這起碼是十年沒人住了吧?」

為什麼呢,因為從二樓客廳開始,窗戶就沒關。風吹日曬雨淋,窗戶外面雖然不是幹道但也是忙碌的小巷,廢氣塵埃毫不設防。

雜物還維持當年的模樣,一副倉皇逃難景象,東倒西歪。桌上還有一盒九分滿的家樂福黑糖沙其馬。但當年家母是說:反正都是我們的房子,你們再自己來慢慢搬。

喔好。當年也是莫名其妙,我還在台北就搬了,後來也完全遺忘這裡,沒想到根本沒有善後。好,這就是家母性格,當初無論住在多大的房子,雜物毫無秩序、生活沒有品質,也不是第一天看到。但這留下爛攤子,到底是哪門子性格?

冰箱一打開,還塞滿食物。看到一盆葡萄乾,幾乎要發文開玩笑:是當時的葡萄嗎?秦時葡萄漢時乾。幸好這幾年家父還不間斷繳著電費,所以我說不然要拿這一箱腐爛食物如何是好?

一樓旁邊還有一個鐵捲門。我問:有遙控器嗎?只回:找不到。結果對面的代書被我帶看一回,就替我找到,就掛在門旁鑰匙架上,省了鎖行撬開鐵門,一次1200的計價(造遙控器另計)。

一整棟樓窗戶大開,窗簾都被吹到腐朽,裂成絛絲,不能再用了。
於是房屋處理,就在一個一問三不知,又指定我要留東留西替她搬去(決定假裝沒看到。)的不快中展開。

一方面我很念舊,但要自己揮刀,割捨這間房子。幸好我當時大部分時間已經住在台北,很少回來。另一方面,則要壓抑前屋主擺爛的怒火,和自己當時怎麼能夠跟這人住在一起這麼久而心生恐懼。

那時回來,整個三角窗的轉角都停滿不知誰的車。爸爸說,這一個車位至少都能租2000,到時候交屋要繳的稅能從這裡支付,鄰居也停得心安,還能幫你照看。

At last but not least,我和我妹徹底變廢物,對比於我弟積極活躍於工作。我在想,童年和青春期,家庭是否有個典範,還是很重要吧。家母是病人,我已能理解。但父親的缺席,也讓我始終沒有事業與勞動上可以參考的重要他人。雖然在台北見識了眾多厲害的學長姐,但那畢竟不是從小崇拜的對象,更有種我才不屑與你們同路的傲慢。

房子變得空空洞洞的,高聲一點就彷彿有空洞的回音。從小被訓練在家裡要小聲走路、小聲談笑。離開時我很安靜地帶上門。就算黑暗中伸出手抓住我,也是在這裡的諸多遺憾,不肯放過我的,自己。

2017年1月22日 星期日

最速降線


最速降線。


什麼意思啊?聽說是高中物理的課程?我到底錯過多少東西,上天還要瞞我瞞多久!我是世蘭而你是皇上嗎?為何不讓我知道這一切!

重點是高中也沒在幹嘛,我和同學還曾經看著三類人才能學的進階生物大興其嘆:讀了就能診斷自己「是迷走神經出了差錯嗎?是滑車神經發生問題嗎?」(並不能。)

大學也沒在幹嘛。騎單車溜溜轉。躲起來睡覺,半夜到系館看書。聽理工科的人抱怨要寫實驗報告、要待實驗室,都一臉「什麼啊?」表示理解不能。

倒是上了研究法就徹底放棄升學,boring to die。

晚上和壟龍喝咖啡,聽他說一年上完研究法和理論。OMG瘋了嗎。最速傳說嗎生命值搭上最速降線嗎。應該想死吧?對啊。他說,所以後來頹廢至今。

我也是。但那一年看了很多書,花泰半時間獨處。讀《台北女生》,第一個情緒是羨慕。如果願意風風火火的,去熱切獻身,不那麼瞻前顧後,冷眼旁觀,也能有一群不離不棄的夥伴吧!

村上春樹在,應該是《海邊的卡夫卡》,就是那個小男孩搭巴士去追尋什麼的奇怪故事,曾經流露一股很詭異的情緒:他似乎對社會運動、對急公好義的義憤,抱持隔岸觀火的淡漠,甚至有點嗤之以鼻的輕蔑。

老師說那來自村上個人的經驗,日本戰後最大的社運,60年代安保鬥爭,他幾乎選擇迴避。

我有點能想像他的心情。也許是某種學生時代的孤傲作祟,只是不想和人群走得那麼近。但日後卻不免生出各種細碎的解釋,來說服自己錯過了一整個時代,是情有可原的;在時代的熱鬧裡保持冷靜,是比較高尚一點的。

只是,那終將有一群人,與你失之交臂。有一些事,青春與之相較,短暫得無法容身。

很多沒能完成的事,更多沒能開始。比如換來哪個人神般的技能、擁有什麼更世故的手腕、踏上一班不回頭的火車、跟一群人去追逐比自己更大一點的關懷。

但能轉身面對這些遺憾,我覺得也滿好的。可以不那麼急切,焦躁於總有事待完成,卻又不知那是什麼。知道自己就是怎樣的人,擁有深刻的侷限。

我向尼可老師坦白:我討厭公館鬧區,痛恨這些人看起來都既快樂又有方向。她說,她讀完博士的朋友們30幾歲了,才在經歷我們20歲時經歷的迷惘。天哪我怕。那我寧願早一點開始,至少比較摸熟這份迷惘、茫然,和它比較心平氣和地對視,日久天長,就能相看兩不厭。

就像台北女生、海邊的卡夫卡,一個基礎物理實驗也能提醒我錯過了什麼,倒弄得我傷了心(手絹拭淚)。不如這樣想吧,它們都讓我看到不同的人生,像不同頻道的實況台一樣。有的介紹LOL繁複的英雄,有的推薦OW風騷的走位。

再貪心,一段時間也只能進行一件事。遊目騁懷,就不能深情款款,定睛細看。但我還是要遊目騁懷。像我現在裹在電毯裡打字只是順便,主要在胃痛,and忍受杳無人煙的青埔地區的酷寒。

許菁芳應該還是會建議村上春樹去參加安保鬥爭。「我身邊體驗過政治衝突的人,都根本性地改變了生命的質地。」她如是說。

村上大叔則會以腳會友,送一本慢跑的書給她。



2017年1月20日 星期五

幕僚


蕭景琰,你有情有義,但是為什麼就是不長腦子?我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沒有我的籌謀你就做不到~

琅琊榜讓我看到人世間的另一種感情。現代版叫選戰風雲,古代版就是梅長蘇和靖王。君王和謀士,主帥與幕僚。伯樂與thousand-mile horse。

形式上是君臣、主僕,但在人際緊密,株連盛行的古代,實際上就是休戚與共、生死一體的利益共同體。奪嫡(得到權力合法性)要是失敗,新皇帝的政治清算輕則圈禁,重則屠殺。站錯邊的部分。滿滿的大屠殺。身家性命拿來投資的中國合夥人。

古代讓幕僚性格的天才發揮的戰場太少了。合法的政治領導人大概只有皇帝吧,能得皇帝垂青的位置又僧多粥少。要嘛廟堂之高,要嘛江湖之遠。留下了許多murmur懷才不遇,有志難伸的抱怨文。

我一直在想我絕對是扛不住問責壓力的。雖然愛靖王但投射不是他。雖然也不像江左梅郎巧舌如簧、虎略龍韜,但還是比較接近幕僚性格。受到賞識會非常開心,很樂意為主君燃燒微微才華小宇宙,努力做到102分的好(咦不是120嗎)。

但現在真的懶得不想動彈。伯樂們都搖頭嘆息。不過靖王要是親自來三顧茅廬我還是會無節操的垂死病中驚坐起,猶抱琵琶半遮面,笑問客從何處來,蓬門今始為君開的。

2017年1月14日 星期六

焦慮


來發表一下我的焦慮好了。


明天是我表姐的婚禮。從以前我就覺得她智商有點低迷,常常發出童叟無欺、人畜無害的呵呵笑。很怕她隨便奉子成婚。

結果真的。

但看在她從小(遵照劉金姊姊的吩咐)幫我擦屁股;被帶去電動遊樂園時也救了我一命:只有她轉頭發現我伸出電扶梯,差點被切斷的脖子——的份上。

那陣子最常上新聞版面的,就是浴室洗臉台破裂,和賣場手扶梯殺人事件。

不管我現在病懨懨還活跳跳,都得感謝這個傻笑時聲音低沉、顏面痴傻的容容表姐,任勞任怨於後庭工作之餘,又替世界挽留了一名偉人。

現在我有個小外甥在她肚子裡。你看就是奉子成婚!舍妹跟我說的時候我就一臉:果然!希望外甥不要遺傳媽媽的智商,盡量繼承媽媽的單純和善良。

紅包還是有的,但倘若結第二次要還我,我再包一次。

焦慮的點是,我向來不喜歡母系諸多親朋表兄弟。尤其明天我又有任務在身,得見到決裂已久的家母,與她往來一些書契、印鑑等正式事宜。

不僅如此,是未來半年都要一個月見一次,交付重要物件。總之,喚起我長期身為父母失敗婚姻下,一名不討好的傳令兵兼籌碼的難堪記憶。

但我還是會做,且必將做得盡善盡美。是在面臨這種抵抗痛苦、又不得不做的公務時刻,才偶爾覺得自己已經是大人。

只是不能說我搬回家和家父同住。不想交代又會引發多餘情緒勒索的訊息。後頭還有個難搞的阿婆劉金姊姊一鼻孔出氣。

雖然她們還都有點怕我就是了。家人們還是知道要鬧我得付出比較高的行為成本;所以她們都去鬧舍妹。

明天一早到新竹,傍晚則要回到大園參加補習班的尾牙。這南北奔波雖然地圖距離貌似不遠,但都交通跛腳。搭台鐵的代價即是,行程得斤斤計較到分。

搬回家這快一年,因為交通不便,能不出門我就不出門。雖然清閒,但也寡淡。才聊勝於無兼個家教,也免於被爸爸與阿姨無痛視為廢物。

結果我很喜歡教書,能滿足好為人師的虛榮心,且作派自由,常常淪為聊天或個人脫口秀時間。

補習班的管理層非常年輕,看到我會微笑點頭:「劉老師。」我都問學生,欸我邊上課邊吃芋泥包喔,可以嗎?你要嗎?(遞)看到毛頭們雀躍,很擔憂:你英文到底有沒有進步啊?看到毛頭們頹喪,則亂勸解:算了啦,去玩。

喔我英文沒有很好,聽受過印度高等教育的圖博人說英文還需要拉同行的姊姊墊背,但你們可以想像內壢地區很缺乏我這種好用又不貴的師資。本來我是去報國文和作文老師的,但。也沒關係。

這星期,他們還一度要把地理課也塞給我。我接課的原因大部分都是:好玩。而且除了一個要考多益上短期的媽媽,手上所有學生都是男孩。

當然我為人師表,不會踰矩,只是查了16歲以上的合意性交不違法這樣的法律常識而已。也一併彌補我錯過的,和小異男們交好的青春期。

有一些閃亮的時刻,現在的生活裡。上完重訓,和教練一起覓食,在台北的晚風中,心靈祥和地行走。

或者兩堂課的中間,在內壢兩個街區大的鬧區晃悠,沿著人行道時有時無的小鎮道路走往火車站。車妥妥停在寬敞的停車場,至少今天結束前都不必發動它。

在家餓一天,在課前鑽進為數不多的小食店,清清淡淡地吃燙青菜、雞肉飯、肝連湯,加一顆芝麻包還要外帶芋泥包。

那些片刻,只覺聖靈充滿。

我發現焦慮的事情一下就打完了,倒是被什麼什麼充滿的事情費了不少筆墨。我就是抱怨抱怨就會自己痊癒的人類吧。寫完這些廢話真是平靜,簡直可以再來一場鬥陣(可能導致憤怒地入睡)。

只要早上六點四十能起得來即可!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