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10月30日 星期五

其實……


其實...…


當你封鎖我來電,即使你只是當時相談甚歡的陌生人;當你在指定的時間地點人間蒸發,不讀不回;當然忘不了妳說:如果你只是要跟我講直銷,就不用打來了…我都還是會難過,難過背後,更多的可能是感覺被羞辱。彷彿世界異口同聲,不證自明我的錯誤。每一次拒絕都像火辣的耳光。


有時,我會覺得自己很奇怪。站在路上,人來人往,堅持講一件大多數迎來困惑怎麼有可能的好康。有禮貌的拒絕,有刻意來挑釁,但最難堪的還是充耳不聞,因為不知道是不是該追上去重複一次開場白。我還會在咖啡廳裡,把精油一罐一罐拿出來陳列,繞到對方身後開始塗上慕斯,在餐的殘骸前把手和臉弄到都是泡沫。


超怪的吧哈哈,偶爾啦。


支持我的,倒也不是什麼絕佳的心理素質,畢竟我沒有很堅強,常常想自告奮勇投降。而只是,用理性想,再也沒有更簡單的方法能夠創造倍增的收入,和將來能夠自由的時間了。我沒有大膽到,敢孤注一擲在一件事上即使那有樂趣(比如寫作),寄望將來能安居樂業。


用感性想,認識這一票人,是人生最賺的事情了。在這之外,再也沒有不散的筵席,沒有從鳥包見證到卓越、成長的同儕夥伴,不離不棄是我兄弟,有風有雨有我有你。以前不信這套,但以前也不信很多東西,經歷一遍後就割捨不掉,從此變成不同的人。


所以,縱使有這種人格上的風險,要練習被誤會,最討厭的是有口難言--你給我機會解釋嘛,以我的腦袋和口才和努力釋放中的真心,絕對可以讓你理解--我還是想要與眾不同,因為相信我生來獨特。雖然自認冷血,但我的心還是肉做的也是
玻璃做的;儘管如此,我還是要為了自己渴望的事物,放空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怪的猜測而裹足不前,繼續做奇怪的事。


其實不奇怪啦,只是90%的人做雷同的事情,就會覺得剩下的人很怪。今天在西門丹堤坐著,看見好多認真的人,有家教,有保險,經濟活動旺盛。爸爸當時生我時的創業維艱,鐵定比現在的我難多了。他可沒有創業父親當靠山。想想會有不適,都只是自居高等教育第一學府知識份子的姿態而已。假如一無
所有,哪有心思在意臉上的痛呢?


2015年10月16日 星期五

人來人往,只是日常:記康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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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來了》(2004~2016) 

對的我想我們都要長大,康和熙也真的有疲態了,這幾年身為
觀眾都看在眼裡。只是不想到長大來得那麼猝不及防。一直都有心理準備,覺得差不多要停播、差不多要停播了,但總還是能撐下去,幾次熙娣出事、甚至最近康永首度缺席也沒倒,康和熙也不斷出來闢謠。


只是就像年初s佼大和解那集。我們真正關心他們的感情嗎?唔,當然也是,但更眷戀的就是充滿他們記憶的童年(yup~雖然這種說法一定會激怒s姊)和青春吧。這就像是鳳飛飛、高凌風這些一代明星之死,長輩們不勝唏噓,但我無動於衷,拿來無節操當個談資也就夠了。因為他們不屬於我成長的年代,青春期的螢幕印象、和同學們的課後閒聊。


但這次這樣如喪考妣,就真的是,一個陪你走了很久的戀人,你知道他累了,但你已經習慣他定時定量供給的歡笑了。這樣的愛通過電線匯成轟動的洪流,成為雜誌的花邊,PTT的一萬九千篇文章,youtube動輒數十萬的點閱……成為集體的歷史。


當然這只是一個觀眾對著電視單方面的戀情罷了。你還是你,關上電視機,還在一個人的房間裡,還有眼前的人生要過。最憂鬱的日子,康熙是最後一道情緒的封鎖線。十點檔一結束,準時的十一點,從腳底一路冷上來,我就知道這個晚上又要失眠。


跟著時代已經預習過許多次離別死亡。但不是自己經歷,就不能明白大風起兮,卻道天涼好個秋的心情。馬的學完別離,還要來預習放下。要一直跟自己說,他們又不是死了,還有蔡康永執導s姊主演的電影,還有奇葩說,還有大小S合體的節目。


被甩到沒有康熙的時代,時移事易,緣起緣滅也是有的。只是朱天心還可以逃避記憶的焦土,跑到大稻埕碼頭蕭婆哭叫,不知道我能對著哪裡吶喊「『這是哪裡?』你放聲大哭。」只能一直記得,到了最後,康永叔叔還是這麼暖心的安慰我們:人來人往,只是日常。


時代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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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代人類的一生,很難自外於社會存在。歷史、社政經環境施力於你我身上,名之為「時代」,讓我們成為現在的模樣。請以「時代的小孩」為軸,進行三則創作。第一則100字以內,第二則300字,第三則600字。主題與形式任意,唯禁用詩歌體。


任務是用這1000字請你思索,之所以成為這樣的人,來自於什麼「大於自己」力量的交互作用。這是一次成長路程的回首,個人與時代互動的覺察。對外在時空愈敏銳,愈可以細膩的理解當前「我」的處境,大家加油。


--


1.
我的神經末梢伸出生活--通勤沿線、途經街區,校園的小道消息、傳媒的流言蜚語……--能有意識的理解「大於自身一點」的景觀,真的已經是很後來的事。畢竟光進入眼睛成像,從來不能完全說明,人類世界的「看見」。


2.
剛來台北的夏天,國中朋友傳來問候:「也是浪費了大筆的錢在一位厚臉皮的總統身上ㄚ」那是2006年8月,台北城被紅衫軍的怒火燎原。陳水扁總統被媒體拍到,隔著總統府的玻璃窗,注視動地而來、熊熊燃燒的群眾。我也像站在那厚厚的玻璃後,不乏憤怒,更多的卻是煩躁:往北車補習班的公車又要繞路了。


我的整個青春期,背景就是「藍綠惡鬥」。彷彿不見前程,也沒有退路,被取消到只剩下現在,話語的量子疊加,真理的通貨膨脹。每個人都有立場而每種立場只是出發點的不同,沒有對錯。最聰明的就是噤若寒蟬,明哲保身。像長輩耳提面命的,公共場合不談政治。像吳宗憲說出那樣粗糙的幽默:有了彩色電視,再也沒有黑白。絕對不錯的立場就是:兩黨一樣爛……


3.
我出生的1990年代是台灣泡沫經濟最後的榮景。爸媽都是那個時代,常見的幾種身世類型:農家之子五萬元白手起家創業出頭天,離島的女兒半工(惡名昭彰的RCA)半讀考上地政士(當時還叫代書)……經濟屬性,是無庸置疑的中產階級後裔;政治屬性,是KMT經濟官僚神話和離島黨國奶水的後代。96年台灣首次總統直選,真的有被問過:「小亦以後想做什麼?選總統?」那時並不會說我想追求財務自由,但隱約覺得選總統可能真的可欲,挺拉風,追夢人,ㄅㄧㄤˋ得很(90年代流行語傾巢而出)。


還記得我被B說的:「中華民國是流亡政府」給氣得半死。曾經跟著張曉風奶奶慨嘆海棠葉變老母雞,跟著余光中爺爺思念他小小方方的鄉愁;曾經在課本內戰失利、國府遷台那一章不忍卒讀。我沒有動機去懷疑這種對江山故國的純情。2008年陳水扁聲望最低迷、人人皆曰可殺時,我也認同他很無恥,但還是維持好學生不沾鍋不慍不火的距離,只在心底笑B傻。


那時,B傳訊息告訴我:「即使失戀,也還要相信愛。」


許多年後讀了非教科書版的台灣歷史,發覺沒有歷史縱深的理解「現在」,就是盲人摸象,人人都能穿鑿附會,信口雌黃。學到了相對主義;學到了轉型正義。所有學習好像只是賦予語言的過程,一路上把空洞填滿,星散拾回。一面也恍惚,那個真刀真槍的憲政時刻竟然在自己、與整個社會沸騰的口水和智識的貧血裡,就過去了。八年空轉、八年鎖國,變成後繼政權最好的遮羞布。那發了高燒的八年,長著不只我的青春的麻疹。所有人回想,卻是滿口囈語,支吾其詞。黃金變黑鐵,有如黃粱一夢,終致大廢不起。


這是一道不簡單的題目,我想。光進入眼睛成像的物理過程,尚有不只於此的意義詮釋,何況是更抽象、龐大的,「社會」?必須動用的知識工具,在高中以降的教育卻付之闕如。於是我們打開眼睛但目盲,回首過去,像在白茫茫的時空裡捕抓著虛無。這種無根的波西米亞作派,終要有物極必反的時刻。我已經知道了,國家就是輻射物,毋庸加以認同,倒要步步為營。政治無處不在,分秒衰變,不聞不問才會百病叢生。如果戰後第二代是在戰爭中遺失了父親、終其一生「尋父」的一代;我們就是被弄丟了政治的一代,千方百計找它回來。


不甘心被戳瞎雙眼,掙扎著看見,堅決地再愛一次。


2015年10月11日 星期日

陳建斌的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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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甄嬛傳多次,都覺得陳建斌演的雍正極好。多疑、猜忌,不怒自威。鏡頭還常常愛特寫他手上那串玉珠,甩來甩去,像君上搖擺的天威,把人緊張個半死,不知下一刻要如何把人發落;一聲來自丹田,喔是龍丹田的,「大膽~」或「放肆~」就是他已經氣個半死,差不多要株連九族了。皇帝很難演得好我覺得,光穿著就是乍富新貴,不知如何是好的亮黃龍袍,讓人超容易出戲,幸好甄嬛傳精緻的道具服裝組克服了這個問題。

自然,陳建斌也是戲骨來著。一面要在百官面前、朝堂之上虎虎生風,轉身又要跟自己後宮的妻妾妃嬪們嬉笑玩樂,老直男本色很難討好。還有人罵他老不休,淫邪大叔沉迷於染指--或者我今天學到的:「汁」,劇中形容得寫實到噁心的遍灑「雨露」--貌美如花的後宮眾處女。但雍正即位時,就已經44歲,的確是中年歐吉桑無誤。陳建斌演來也只是剛好。若你要說但永遠的帥帥虎吳奇隆在步步驚心裡也是四爺雍正,那也只能責怪陳建斌叔叔沒有用ageLOC好好駐顏,而不能說是不符史實了。


2015年10月6日 星期二

《介入的旁觀者》:書寫的憂鬱的邊界




我當然很欣賞阿潑,對她的上一本書《憂鬱的邊界》擊節非常。結合遊記與反思,既不是純粹的文青式走馬看花、路過觀覽、即景式抒情,又不落做作酸腐的知識份子書袋,那種流動於文學與社會科學,知識含金量豐富的敘述,毫不否認「我」的存在,但又確實旁觀著,不遠不近的距離;新鮮,喜歡。


身為忠實讀者,這本《介入的旁觀者》從即將出版之初,自然就早排在書單。但從出版的緣起,到阿潑自己曾經多次表述的、對於「文學與否」的困惑,都坐實了我對讀這本書的過程某種扞格與澀滯感。其一就是出版的非計畫性,也就是這本書的邀稿到付梓是個程咬金,所以相較於前作並沒有相對完整的寫作計畫,在書裡看起來也就不存在緊密相連、頭尾完整的系統,而真的比較像是「散文集」:不只是文章是散文(雖然這個文類到底如何定義,我自己也沒什麼頭緒),更是全書結構的鬆散,看來有點便宜行事,有點湊合。其二就是,阿潑似乎還在摸索「報導」(接近她人類學民族誌的學院訓練,也是過去她嫻熟的文類)與「散文」(她一直自謙、應該也真的不習慣,以「我」為中心的文類)的邊界。那形成一道,既像這個又像那個,但同時卻也兩者都不是的裂隙。好像該評論的時候,卻又吞吐;想抒情,卻又要克己復禮、自我排除。這兩個原因,讓這個裂隙一直伏在書的形式與內容兩個層面,是屬於阿潑的,書寫的憂鬱的邊界。


若要我說,阿潑大可以不理會那些毫無道理卻壁壘分明的文類種種。用原來的方式直抒胸臆,那就是極好的散文--這個神秘的範疇很大,不用擔心「不屬於」;因為海納百川,沒有「純正」、也就沒有「不純正」的問題--若是下筆想太多,加上出版急就章,那就真的邊界綻裂,靈光消逝了。


《鈴璫花》

 


想起大一時很愛的電影《風聲》,困惑在:為什麼我輕易被感動得亂七八糟?它訴諸的民族大義,我真的如此關切嗎?--那時自己也很混亂,詩詞歌賦、三三集刊裡的江山風月、文化中國,漸漸變成夢幻泡影;為什麼需要吶喊「台灣獨立」?台灣是誰、獨立又是什麼?那我當了好學生認同了這麼久的這個「中華民國」,究竟是什麼意思?


〈當紅星在七古林山區沉落〉的最後一個段落:


在那些年的臺灣,成千上萬的青年一生只能開花一次的青春,獻給了追求幸福、正義和解放的夢想,在殘暴的拷問、撲殺和投獄中粉碎了自己。另有成百上千的人,或求死不得,含垢忍辱,在嚴厲的自我懲罰中煎熬半生,堅決不肯寬恕自己。有一些人,徹底貪生變節,以同志的鮮血,換取利祿,而猶怡然自得。//那是一個崇高、驕傲、壯烈、純粹和英雄的時代,同時也是一個猶疑、失敗、悔恨、怯懦和變節的時代。//而受到獨特的歷史和地緣政治所制約的、這祖國寶島繼日帝下臺灣共產黨潰滅以來的第二波無產階級運動的落幕,當紅星在七古林山區沉落,多少複雜的歷史雲煙,留待後人清理、總結、評說和繼承。


那個物質窘迫,但精神飽漲的時代。是〈趙南棟〉「革命的墮落」,出獄後眼看群眾早就遺忘了革命,資本主義太平盛世的時空來臨之前,人勢必被時代席捲,卻也能反客為主,活得轟轟烈烈的時代。要挺身而出卻捨身取義?還是低調避世求家丁興旺,歲月靜好?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變節求榮,至今依然被無關的我們後輩痛罵「叛徒」的人,還沒有等來歷史的鞭笞。遺忘就快將記憶吞沒鬥垮,轉型正義還在遙遠的路上。清鄉、白色恐怖,以往就是這幾個詞,躺在課本裡,生硬的,死的,像那些草草葬在六張犁亂葬崗的少年,屍骨已寒。從來沒有這麼貼地的理解過,裡頭的生命曾經是什麼模樣?(那個在山林間躲避偵警追緝,輕敲「群眾」窗戶討水喝的畫面,意外的印象深刻……)


如果〈山路〉或者〈鈴璫花〉或者〈當紅星〉,被收錄在高中的國文課本,會不會早一點對被隱蔽的台灣史多一點認識?要讀懂這樣的作品,需要對台灣史的基本掌握。然而如果連這樣基本的掌握都無能為力,這樣的悲哀因誰而起?


讀懂那麼簡單、那麼好的作品並不能堪稱對作家的尊重。讀不懂、或者沒有機會接觸這樣的作品,才是對作家的褻瀆。有很多無奈,但我堅持毋需悲情。對著時代發問的思考者們,總要去戰鬥,對外辯論「台灣人」、對內梳理「戰後第三代」的身份及其意義。對我(們)而言它自然有多重意義--因為生活滯悶、逃逸到小確幸是;因為網路開闊、雖然分眾但社群網路的發達下必然會有「圈外資訊」的溢入,因而告別資訊單向填鴨的電視世代也是。因為殘暴的刑求與捕殺,我們已經遠離政治太久,也因此嚐到了苦果。每個世代都有知識貧血(白話文:白癡),但在我們這時,發現自己有病該醫、離病識感的可能性,似乎比較接近。


2015年9月30日 星期三

事變的餘震,小說中的二二八

2015-09-30 【事變的餘震,小說中的二二八】
 /朱宥勳
 @後門咖啡


1-1.
雄中發生的二二八精彩的程度只需要把發生的事情鋪陳出來就夠了,最適合的方式就是文字RPG,讓你自己觸及人物和引發事件。
1-2.
二二八小說通常沒有在寫二二七和二二八兩天,都只是一閃而過,而它們有一閃而過的原因


2-1.
陳千武和郭松棻
2-2.
日治時期文學傳統(37年才禁用漢文)-1945-國府塑造的戰後文壇(1年禁用日文),文化專業者技能點歸零
2-3.
1945-1947,混沌的兩年:如何建構自己的文化、並和中國接軌?但二二八發生後,這種協商與彈性再也不可能
2-4.
陳千武《獵女犯》:關於死的意象
〈旗語〉象徵性女角「田村京子」突如其來長吻主角:「我真心的祝福你武運長久。」離開的部隊往後看,田村京子打出旗語:我要你們、活著回來……
2-5.
〈死的預測〉(戰爭結束了,兩個台籍兵在新加坡重逢,發現彼此都沒死)
「死神寬恕了我⋯」賴文欽說。
「不,死神遺棄了我⋯」林逸平說。
——帶出了問題:「戰爭中沒死,結果死在哪裡?」
2-6.
〈遺像〉(——寫在事變之後的小說)賴文欽女友為觀點:“「然而她正要去南部的時候,她卻接到了欽亡故的訃音……(被二二八步兵誤殺)」”
〈默契〉(1982)
“林兵長一瞬躊躇了再說:「福爾摩沙被殖民五十年,神經都麻木了,不像你們這麼年輕鬧獨立。在我的故鄉 兄弟們都為了回歸祖國而興奮呢……。」”


3-1.
郭松棻(1938-2005),左翼統派,本省人,保釣旗手;父郭雪湖厭恨中華民國政府,堅決不學中文;保釣後被列黑名單因為左傾,但中共/聯合國聘用;參訪「祖國」後,社會主義幻想幻滅,此後不再發表論述,發表小說〈月印〉轟動文壇;論者都將之分成政治運動時期、小說家時期——但他其實沒有「轉向」,他的作品一直很「政治」
3-2.
〈月印〉(1984)
一閃而過的歷史場景;
郭松棻的男主角十個有八個得了肺病——重要象徵,在台灣一定活不下去,因為太濕太熱,所以必須離開
聽到廣播,「市街戰開始了」,文惠把廣播關掉,把能被做成武器的東西熔掉
3-3.
「敏哥。」突然文惠叫了一聲,連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
接著,她在心裡傻愣愣地說出了一句:「如果我懷了你的孩子……」
下一個瞬間,她就為這句突如其來的話感到刻骨的羞愧。
*「扶養子女」:贖罪的可能,活下去的理由
3-4.
二二八的恐怖不在事件發生瞬間,而是「餘生」:活下來的人,接下來怎麼辦?
〈草〉(1986)
3-5.
《驚婚》(2012)(2005郭松棻重病過世前後,都由李渝老師經手整理),兩個二二八遺族家族對於結婚的躊躇;父親知道自己為何有陰影,但他們的孩子也有陰影,卻不知為何
「爸,那你為什麼沒有死?」


3-6.
《驚婚》:最初還是最終?
與許多作品有相同的元素:肺病意象,照顧臨終教授,兩人對談的精神分析,角色詠月與幸鑾,害怕生產場景的醫師
——什麼時候開筆《驚魂》?1986年之前、寫到2005,橫跨了他所有的作品
3-7.
永遠少一位父兄……
《驚婚》有一位父親,雖然他廢了。也許郭松棻再多寫幾年,就會開始寫父兄了。“他就會訕訕地說,留給遺族看的。
→就是廢掉了。
3-8.
how about父兄的孩子?(〈雪盲〉:《驚婚》的番外篇?):“你但願自己有超絕的能力沉將下去。沉到底……到底……


4-1.
回到1-2.講的?——[第一個我忘了];死亡當然是最大的傷害,但活著也許有比死更拖磨的傷害;這些小說大部分都寫於解嚴前,所以會用「謎態敘事」[呃不知道是哪兩個字],本體沒有出現,但陰影無所不在。


5-1.
舞鶴〈調查:敘述〉——90年代開始要平反,調查員前去蒐集事件敘述。不可靠、炸開無限的敘事;事件後,我們要怎麼活?活在謊言裡啊,活在最能夠讓我們好好活著的版本啊,國家要調查哪個版本為真?關我屁事
5-2.
*事件只有一次,但餘震的漣漪沒有結束的一天
5-3.
給高中生的話,〈月印〉和陳千武全都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