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2月4日 星期二

[去吧] 諸神的鬥爭


我覺得這次的事件,除了看到許多原本
看似政治絕緣體的同學,也開始轉發相
關消息,開始舉手發言,練習說話,這
是我看到的危機即轉機其一。轉機其二
是從米果打蘋果(當然後來是米果吃了
蘋果。只能說現實比一切長壽劇都還曲
折離奇啊)開始,越來越曝露出社會事
件往往是透過媒體的折射與詮釋,最後
才交到觀眾手上。過去眾家媒體的報導
並沒有太過顯著的歧異(排除藍綠立場
的話),或者大家早就放爛媒體自生自
滅,總之未若近來火燒到媒體自家腳邊,
彼此針對事件的再現其大相逕庭,真的
很容易讓人惶然迷失,「究竟我該相信
誰?」的戰爭。我覺得這觀鬥言論角力
的過程,其實也是個閱眾警醒的契機:
往後的世界就是諸神的鬥爭了。除了訓
練自己成為一個更敏銳的閱聽人,此外
別無他法。
 


[去吧] 好禮貌


你才錯了,要在大人編構出來的制度結
構(或者就說得廉價點,要求「理性」
和「禮貌」的遊戲)裡力排眾議,為我
們這些沒錢沒權的小朋友和老百姓說實
話,要面對多少壓力?多少負面言詞、
人身攻擊?多少像你這種置身事外的風
涼話?有人敢對著傲慢的權力說實話,
就要被打成「想紅」、「英雄」,以後
誰還敢仗義執言?遑論「溝通」、「尊
重」這件事是有前提的,前提在於雙方
條件對等、權力一致;蔣部長要求鎮暴
警察坐鎮、躲在部內不願溝通的時候,
怎麼沒人指出他不禮貌?我想你就是位
資深世故的乖乖牌吧?所以面對爛政府,
你想必也是摸摸鼻子算了;面對宰制你
收入的財閥,你大概也不吭一聲吧?在
你的世界裡大概就是態度良好的滿口謊
言優於帶有情緒的真相揭露,你的人生
目標,大概也就是謀一個好職位,和別
人成天打躬作揖吧。當不問世事的局外
人,當然容易得很,但能不能在面對這
些不忍世界頹敗的年輕人時,能願意多
一分理解?吐不出象牙就算了,至少可
以閉上,嘴。
 
--


附贈:
http://youtu.be/y3bAs4XmHaE


當然囉,看到在國會殿堂大吼大叫的兔
崽子,不是見獵心喜、拿香跟拜(罵)
來搏版面,就是瞬間上戲、把媒體端來
的劇本照本宣科演一遍,演戲的是瘋子
看戲的是傻子,賓主盡歡嘛!何況秀柱
姐就是小學訓導體系出身,自然是尊師
重道擺第一,是非對錯不重要;這番語
重心長、耳提面命,才叫不忘了本嘛。


 


2012年12月2日 星期日

與年輕天才小說家招待香港哥兒們至紅包場觀賞歸後雜感 /駱以軍

與年輕天才小說家招待香港哥兒們至紅包場觀賞歸後雜感
 /駱以軍(from   f;標點由亦注)


我的作品,在大陸,也是被某些哥兒們修理的體無完膚啊。我常
感覺到不可能有單一一本小說,成為時代的孤證。幾乎難以在自
己的書放到另一國度的讀者面前,僅憑單一本書,攜帶這個島、
某種時代的濃縮隱喻。不可能不解釋朱天文朱天心張大春舞鶴李
永平張貴興,就讓一位北京或上海的讀者接受我的小說語言一點
都不怪不難。


同樣的,在取樣討論我、董啟章、黃錦樹的小說,作為「南方」、
「國境外」、「離散」、中國之外的華文小說可能,我也覺得該
把幅圖攤開,看看三十歲以前的賴香吟、邱妙津、袁哲生、黃國
峻、成英姝。一花一宇宙,一啟匣就是另一整個完全不同維度的
「新歷史主義」。我不是評論家,很多時候是像在基因海洋裡幸
福飽滿,承受著諸多差異性(在小說這種形式裡展示不同的扭造
與物理學)不同的作者和作品在我的記憶體接收是完全不同比例
的放大。它讓我理解我並非在一曠野創作、孤獨研發,而是在一
多重折射、互映的萬花筒。那是擠滿了強大靈魂的一條小街啊。
整個咖啡座如果是波赫士卡夫卡卡爾維諾昆德拉納博可夫葛林馬
奎斯,這些人轉過來看你的臉,那確實是你無法假裝二十世紀沒
發生過的小說創作者舉步惟艱的重力世界啊。寂寞的激爽也正於
此。腦中指揮艙如此數據龐大,一閃神便崩潰瘋掉的星盤也正於
此。


經過了二十世紀,我以為最偉大的發明,不是汽車、電腦,而是
小說。當然許多人會說是電影,且小說並不是二十世紀的發明。
但這一百年的小說,確實如老昆德拉說「描述的熱情」。之於人
類存在處境,它竟像基督教文明,將小說的想像維度撐開到宇宙
論、宗教論戰、歷史,一種故事如何啟動的意識形狀或觀看方式。
如禪僧一個念頭便是繁花簇放的,千百劫宇宙之外或之內的龐大
辯論,各種切鑿的、如勒拱或彎弓的拗折的語言的擠壓、創新,
或提出新的形式冒險,不就是和「故事」或「內容」對立;它常
如崑曲、花式溜冰、高台跳水……必須高度違反「想像性的寫實」,
一種摺疊,瘋子的精準,立骨牌或削蘋果皮的病態平穩。那已近
乎運動員的基本道德。


某幾位作者對我的意義不是世代論。我不知評論者的分法,有些
作者我私心鍾愛敬畏,譬如童偉格。但譬如我的上個世代一陣大
名字,事實上,還有當時未必讀到的郭松棻、李渝,或不見了後
來又出現的賀景濱、蔣曉雲。我該如何去談周芬伶?我該如何去
談林俊?我該如何談巴代?乃至一晃眼一個十年,又一個十年,
突然驚覺山中無甲子,同輩是另一番作品群象。或陳淑瑤,不畏
出手遲的胡淑雯,或三十以後力寫不倦的陳雪。譬如鍾文音、柯
裕棻。我該如何談談張萬康的小說語言對我的迫力?或最近力劈
魔境寫成八十萬字小說的顏忠賢?殺鬼前的甘耀明或殺鬼後的甘
耀明?寫出噬夢人的伊格言?對我而言,他們提出了小說完全不
同的「馬賽克」不同飛行方式的提議,一種你擠在這些極限運動
者之間,運球、切入、領會……他們也在那高速切換瞳焦的錯幻
光影間運動著,世代論的文學評論於我何有哉?簡而言之,相較
於台灣電影這幾年動輒以億捷報票房,其實諸多浮油泡沫;這幾
年台灣小說其實交出何其蓬勃的創作力,各種需要投注龐大心智
的作品,得到這個社會的等價閱讀、注目,甚至只是知道,何其
艱辛,或者,我遇到所有所有在大學教現代小說創作的哥兒們,
無不哀嘆:年輕人不讀書、不買書了……出版社們十年來砸錢在
書店平台堆了多少平庸、二級、封面美美的翻譯小說,年輕一輩
的評論者們神隱了(或是被白癡教育部的評鑑或國科會榨乾熱情
與創作力了?)一本書出版,能得到一篇嚴謹評論者認真以對的
書評,變成一件奢侈的事。某些部分,一篇評論文字,很難再給
一本年輕創作者的作品一個「定位」,而是「多提供了一種閱讀
的背景」某部分而言,廟堂毀棄,巴別塔話語漫淹繁殖,資本主
義的商品邏輯侵入(製造‧消費‧自我意義衰竭‧失去物神之光‧
製造新一代產品)


世代論的描述方式,對真正進入個人孤寂的書寫時光(十年、二
十年、三十年)的小說創作者,其實近乎無意義。


而我非常期待,譬如台灣、香港、北京、上海、馬華……多有機
會進行一些「現在進行式」的小說語言或小說切面後頭調度的哲
學性,這樣的對話、交流。我自己也還是「偶開天眼覷紅塵,可
憐身是眼中人」。我記得我三十歲左右,懷憂喪志,第一回拿到
視為神祇的朱天文的贈書,扉頁寫著「相濡以沫」四字,當時只
覺腦前額葉一道光劈開的感動。


我是這麼說的:「每個小說創作者、每本書,都只是他自己的一
條神秘河流。」


2012年11月20日 星期二

NTU板所揭示的:T大學生‧一言以蔽之






完全暴露T大學生(=尊師重道的資深乖乖牌)對法律萬能的妄想、和中產階級現世安穩的生長歷程
 






2012年11月19日 星期一

[去吧] 感覺會死


剛好來到心理隨著身體狀況緊繃的臨界

點吧,好像在做一場瀰漫式的惡夢,到
處都沒有盡頭;不敢在黑暗裡獨處,不
敢想至今做了多少決定最後都成為錯誤。


在課堂上再次懷疑起自己的選擇,畢竟
我也曾是資深乖乖牌,也會羨慕被體制
認可的人生。想跟老師同學們排排站坐,
鏡頭以為你精神抖擻,看起來總是能夠
說服自己很有前途的樣子。今天看著天
空才在想,台北尚且如此,總有一天要
在日本稚內或中國漠河的單人旅館裡,
清晨起床,裹著大衣一路走到河邊海邊
或提防邊。有沒有回程,是另外一件事
情。感覺就會死,但感覺就要去死一次。


常常在這種事件和時間的夾縫裡,沒來
由又陷入絕望的周身冰冷。殺死你的往
往不是什麼天崩地裂的大意外,殺死你
的往往是日常生活裡的顛簸和陷落,情
緒自身的周折,隨潮起潮落,有百轉千
迴。下課之後,老師問我:還好嗎?我
說不太好。她說失戀喔?我說考試將近,
有點壓力。沒告訴她的是,傍晚之後我
照例會進入一段時間的憂鬱,還有縱使
純愛電影壓根不明白那是什麼意思卻說
著「這世界上本來就有很多事情是徒勞
無功的」你仍舊曾用力去相信;或者就
是隔壁胖室友堅持要把公共空間的燈給
熄掉,跟我玩一場開關燈的幼稚角力。
種種,都讓人疲憊不堪。老師:可是我
覺得你很聰明耶,我:沒有、我都背不
起來。老師:至少問你什麼我知道你都
很清楚。離開前老師回頭:考過記得通
知我。考試真的只是我的藉口,我有比
考試投資得更多,卻回收得更少的事情。
我在想老師其實也沒有特別講什麼,只
是我現在已經很少得到這種言過其實的
讚譽了。回家路上我還是想起,總是有
人能夠三言兩語,就解救了你的一生。
光是這樣,你或許也能夠不怕了。


2012年11月16日 星期五

[去吧] 連署異見


謝謝李校長拒見紹興居民的無情,謝謝李
校長委警入校的周到。謝謝校長的特異功
能,你是全台灣的大魔術師,讓我們見證
一場權力與傲慢的魔幻寫實。謝謝你提醒
我們,一座校園的偉大,從來不是來自行
政官僚那些食古不化的金科玉律(「十大
素養」?),而是一群學生為了阻止校方
的粗暴不義、為了另一群本來無關的人,
所實踐的道德勇氣。那才是我們的校訓,
而您只是我們的笑訊。
 


2012年11月15日 星期四

[去吧] 台大依法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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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在台大校內舉牌警告。後方是台大體育館,
橫幅:「敦品勵學,愛國愛人
如今竟是十分可議了。



回家路上,蜂蜜綠茶老闆娘問我頭上那
條黃絲帶是什麼意思?(是試酒活動宣
傳嗎?)對於紹興居民,我一直不是真
正在場、從頭到尾緊跟進度的人,我只
是在需要我的身體去列隊壯勢的時候,
蘸醬油一樣跟著搖旗吶喊。突如其來的
街頭議題分享,從開始的坑坑疤疤到後
來的討價還價,我想這件事其實真的很
簡單。台大在法律上是地主沒錯,但過
去半世紀從未主張過所有權,如今卻一
紙訴狀,把老人小孩死人一併告上法院,
要住了半輩子的他們拆屋還地。是,於
法有據,卻蠻橫無理。明明有更好、更
妥善的解決方式,台大的官僚卻只貪圖
便宜行事,從頭到尾不肯回應居民與同
學撤銷告訴、平等協商的訴求。人前歡
呼百大,人後依法殺人。


今年校慶同學給足面子,零吵鬧、零衝
突,綁著黃絲帶安靜得近乎消極。出體
育館時,遊行活動正要開始,體育館大
門卻層層站了至少三排員警。我因為要
去吃酸菜白肉鍋所以跟大家朝反方向前
進,那時候沒特別意識到什麼,只隱約
對優勢警力感到不對勁。當下那個不對
勁的感覺,事後證明是對的。根據台大
組織規程:「除本大學駐衛警察外,軍、
警未經校長委請或同意,不得進入校園,
但追捕現行犯者,不在此限。」因此那
批警察,是李嗣涔委請或同意的,否則
根本不得踏進校門。對照傅斯年在1949
年,台大「四六事件」發生時,對當局
擅自進入校園逮捕師生的作為,逕向警
備總部總司令警告:「若有學生流血,
我要跟你拚命!」--六十年後的今日,
李嗣涔膽敢要求校外員警駐守,甚至在
校內舉牌警告遊行是違法行為,無異於
開門揖盜,將在校內遊行的學生與居民,
全都視為現行犯。


很多同學都跟我一樣氣到快腦溢血。台
大校方進行了一次精采絕倫的惡劣示範,
徹底展現何謂權力者的傲慢。我們面對
如此侵門踏戶、內外勾結的不義,不能
再姑息養奸。如果你也在意紹興居民的
處境,在意台大未來的樣貌,你可以這
麼做:


 懇求各位,請務必以各種管道把自己
 對今日臺大校方作為的不滿傳達出去。
 
 臺大師生可以填寫校務建言系統:
 http://mis.cc.ntu.edu.tw/suggest/


 或者寄信給校長:
 sclee@cc.ee.ntu.edu.tw


 以上兩種作法可能留下紀錄,如果各
 位有疑慮,也可以直接打電話到臺大
 校長室,電話:
 (02)3366-2000;(02)2363-4090


 不要讓憤怒在按讚跟網路留言之間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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