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生きていて、明日を見よう。活著去明天看看。
我看祖國內地的整人法(我如數家珍:戴高帽、陰陽頭、坐噴射飛機,還新習得「噴泉」即把人頭顱打破血噴如注,「風景畫」即用刀割人臉到亂七八糟,「放血」即用刀戳屁股^_^),
覺得人類之愛生殖也是一種「去明天看看」的手段吧:
說不定下輩子、下輩子會更好。
堪稱出芽式投胎。
說不定人類(我)的最後一世可以看見天堂,或神之降臨。
所以無論此世幸或不幸都應該停止生殖啊。
不幸的話不用說,不需要複製mini me來受苦,畢竟只有最後一世會有神,中間的所有代(すなわち「人類歷史」)無非淵面黑暗。
幸的話,你已經見識過桃花源和人間天堂了,不需要再去明天看看有什麼了。
沒有濫生無辜,也就沒有濫殺無辜的問題。
人盡於此,善莫大矣。
2.
看貴國的故事讓我好像更接近了敝破島。因為檢討任何悲劇,最後一定會抵達公部門能做什麼、以及社會文化本身有什麼缺失。
但在民族、國族主義的籠罩下,這些檢討要嘛不是狗吠火車,要嘛就是遭致反擊。
比如控訴你的不愛中國、不愛台灣(忠誠不絕對就是~?);
或者各路意見領袖知識分子紛紛跳出來洗地:
全世界都是這個樣子(比如高通膨高房價),台灣已經夠好了。
還有個人歸因:年輕人不要妄想一出社會就要買得起蛋黃區。
……這怎麼可能不讓青年感到挫折。柯文哲正是在這種無處可去的委屈和辛さ下興起的。
而且你還被明示暗示不夠明理、不夠成熟、你在乎的事都只是第二順位起跳:國家都快滅亡了!民主都快消失了!你還給國家添亂、給境外勢力遞刀子。
這種兩岸用語能無痛互通的情境比所謂支語流竄更值得讓人害怕。
一直鼓吹民心長城,即眾志成城是最強的國防;可是實際上是一再要人共體時艱,要確實的生活難題讓位給台海戰爭和國家大義。
我總覺得投柯的背後有一座喧囂的地獄,但覺得自己很民主、正確、進步的人們聽不到。
而一個活得痛苦的地方,又哪有底氣索求土地上的人們為它以命相許?民心長城何從建立?大選後要老人自己上戰場的情緒我也好能感受。雖然也不是投柯就不會戰爭和不用上戰場,只是「不值得」的感受已經在每一天的日常痛苦裡愈烙愈深。
所以肥宅這些國家主義者和意識形態工程師只剩下情緒勒索:想想國家為你做了什麼!飯飽你又給你書讀,對你很好了,不要再嫌東嫌西。
這其實就是這兩個世紀的中國人主流意識形態。老實說我真的不覺得台灣有不同到哪裡去。
3.
毛澤東把城裡的學生娃娃趕到鄉下,讓他們能接觸到第一線的歷史真相,而發現教科書上的歌功頌德都是謊言。
這不就很像肥宅、偽嬪和在豆瓣給偽嬪五顆星的那些學術人,他們以為白紙黑字上的就是知識,那些抽象而懸浮的學術語言才是知識、才配稱作知識。
結果他們見逃了真實的人,活生生的性命。
這不只是和真相失之交臂的問題(或裝模作樣的稱一聲知識論問題),這根本是一個倫理問題。
肥宅等國家主義者之愛戴國家與政權的傾向及其理由也就昭然若揭。
和他們把知識供起來膜拜的態度是一致的:他們才不care人的真實處境與萬千困難,他們寧願信教科書和國家這些熱衷於掌權的中央抽象物。
他們把白紙黑字當成口拈聖經的教主來信奉。現實的人兒都是狗屎,鉛字印出來的寶愛到滲血。
掛著Cambridge頭銜,哪怕印刷出的是早餐店奶茶封膜上的冷笑話,他們都會信以為真而且拼命引用。
於是乎被虛構而成的那座愛gamble的island「Matsu」就輾轉活在他們的論文和認知裡。
簡直像之前忘了哪個語言的維基百科事件,有三分之二以上的頁面都是一個人信手胡謅的,但被人珍而重之地引用復引用。
4.
作者被不明就裡的西方人給激怒。西方人來到文革下的中國後,寫文章說中國人是多麼喜歡被批判、下鄉勞動,多麼樂意被毛澤東改造。
……這不跟我所尊崇的人類學者異曲同工?跑來馬祖說馬祖好賭,並以尚賭為傲。(完全可以想像老男人邊講這種屁話,邊裝得一副正經的促狹)(然後正教授信以為真,面白い)
作者說:我能理解無知,但無法接受對它的頌揚。
我對偽嬪也這樣。我能理解賭博及其發生的社會脈絡,但無法接受對它的無腦頌揚,而且是不合比例的頌揚。
比如說,那要不要也頌揚一下酗酒、文盲?
還倒打一耙,擅自封賭博為馬祖的特殊文化、值得自豪之處。
換言之,情願混淆實然和應然,只滿心想著討好獻媚,把族群的傷口信口胡謅成寶物。這種「研究」我認真覺得很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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