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6月8日 星期三

🦄️🌈☁️✨娟芬這集


娟芬這集好好聽,應該算是生涯里程碑!

第一我竟然能請到張娟芬,第二我竟然膽敢這麼私器私用、暴殄天物?追問的都是我自己關心,但無關本節目文學宏旨之事:

為什麼你說自己廢啊?

為什麼你的學歷不連貫,沒有一路讀到掛❌讀上去⭕️?

為什麼你不會被社會的進步緩慢氣到老血井噴?

為什麼你沒有放棄?......

娟芬的寫作觀毋寧是非常非常實用主義的,比號稱「回歸現實」、意識到政治現實和權力關係的鄉土文學都更介入社會。

所以她回答文類糾察隊炫霖的問題時才表示,她不太意識到文類問題,甚至,她也沒有經營「文學」的自覺。她的寫作都是為了影響社會,改變社會。

錄音當下我可能還在緊張,一閃而逝;再聽一次,不免又被雞皮疙瘩爬滿。

這解釋了何以我從大學就強烈傾向議題性作品,對理論也覺得帥,對文學也會憂鬱,但就是讓我感到懸浮。

對,我想要著陸。用娟芬的比喻,曾經以為自己是哈姆雷特,只想坐在桌前分析,書空咄咄,指揮若定;沒想到自己才是、也是唐吉訶德,按捺不住,長嘯(尖叫)一聲就想跳起來和世界決鬥。

文學是天譴嗎?在葉石濤那裡自然是被語言跨越、受政治整治的悲哀,但當代文青再引用這句話,就有自怨自艾的況味了。我可以想像這個命題從何而來,如果你的創作得不到群眾回應,加上時代擠兌的窮困潦倒,肯定覺得遭到天譴。

我有一個集體記憶論,如果文化產品沒有觸及夠多人,成為大眾記憶的一部分,那它等於沒存在過。比如流行歌、熱門影視,就算我們再詆毀,它就是取得那樣的流布和影響力。等受眾長大,取得話語權,會自然獻上經典的神龕。

文學沒有特權,它也不過是每天海量生產的文化產品之一。而且是快過時的形式。

我對曲高和寡戒慎恐懼。也是對無聊的忍耐力很低啦,就算引用一堆稀奇古怪的新潮名詞來妝點,我也許會表達尊重,但無法假裝喜歡。

當然也不可能比那些更早慧、更衝組的先輩和同儕強,我是看他們背影長大的。但原來我只是還沒發現自己真的忍受不了、不能假裝不存在的事啊。

原來我該讀的不是社會系,是改變社會系啊。

很羞恥。面試大學時,教授問我報考動機,我說:「我想淑世。」好丟臉,以為自己哪位,什麼孔夫子.彌賽亞情結。但現在再看,不就是娟芬說的,為了經營議題,為了作運動,為了帶來改變。

所有努力,其實都穩定的朝向這裡傾斜。我寫文章飛快,大概知道怎樣表達比較煽動。

雖然也不是為別人,其實出發點很自私只是為了自己,但我不介意別人搭我的順風車,因為社會進步而得到安全。

這樣想來都有點兒自我感動了呢。

回到娟芬,不只她的作品對我胃口,她的整個人生和人生觀根本就是我的夢想,有獨角獸在裡頭翩翩飛舞和彩虹高掛那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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