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重讀舒雯女神的碩論,剛寫好那陣子完全看嘸,很奔潰,如今才識(shí)得堂奧,很驚人。
問題意識很明確:災難和創傷往往是超越語言的,那麼白色恐怖時期的小說作為一種文學「見證」,如何可能?
最漂亮的正是這個「見證與匱缺」的辯證,明明是紀錄,卻難落言詮,被變形、被成啞。難的是作家以無寫有,讀者要從有裡讀出無:故事裡不被描述的故事。
這哪是文學閱讀,根本是密電破譯。「見證」像來自白恐時期的密電,女神論文破譯它們大霧茫茫、人人自危的感覺結構。
這也是非常文學本位的文學研究,它凸顯了尤其是文史的不同,比如語言間性,我們說意在言外,話中有話;震耳欲聾的沉默,通天入地的闕如。
既處處線索,又不能盡信,這不正是文學的箇中三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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