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發表於個板,為避免部落格粉絲因焦慮與失望雙重打擊而放棄定期瀏覽本誌,
乃精心翻揀文章,以饗讀者。
2010年2月28日 星期日
呢喃
原發表於個板,為避免部落格粉絲因焦慮與失望雙重打擊而放棄定期瀏覽本誌,
乃精心翻揀文章,以饗讀者。
1)
「相信」是一件很霸道的事情。但它可以對其他人顯得粗蠢魯莽荒謬反理性,只需要對你有意義。而意義本來就是相對主義的。
2)
如果我們能讓所有想法並陳,還期待/能夠改變世界嗎?我們不就是為了、說服「敵人」,推倒「敵營的障礙」嗎?那我們還能夠剷除違建嗎?如果我們放下了刀戈、放棄了論辯,與敵人握手言和、視而不見──因為我們允許明知是不對的(這裡於是出現了一個最巨大的疑慮──「誰的正確?還不就政治?」)想法繼續存在。如果這是一個完全去中心的、價值相對主義的世界,我們 如何論述指責、拆除重構、更新改造這個世界?墮入消極虛空、袖手旁觀,和其他獨善其身的人一樣嗎?
(bonus!:一隻鷹曾經來過[我懷疑這根本竊自朱少麟《地底三萬呎》的章名])
一隻鷹曾經來過,然後竟走了,再也沒有蹤影。 (這是題目規定的第一段。)
這發生在去年秋冬之交。我站在樓台頂仰看蒼穹,蕭颯的風狂亂劈過,清冷的天空中忽然出現一張巨大剪影,在歲末凜冽的空中盤旋滑翔。我瞠目結舌怔了半晌。那不是傳說裡的一則神諭是什麼?最近的文獻也有十年之久了。雖然只有一瞬光景,我卻錯認不了那倒鉤的鳥喙和翅翼鮮明的黑白分布。
時光彷彿凍結的剎那,牠毫不留情的迴轉,迅疾撲翅而去。我也轉身穿好夾克衝下樓,發動了車,往牠飛往的方向。
一路車行,不知駛了多遠,牠的身影早已杳然,我卻再度驚詫怔忡。原本該是鬱鬱森森的此處,如今只餘一片荒原。工廠正逐漸搭建而起,鋼鐵敲擊的錚錚震響格外刺耳。我知道那鷹不會再來了,也難怪牠鼓翼的身影如此悲壯卻單薄。畢竟,那鷹應只翱翔在榛榛莽莽的傳說裡,棲息在神話挾著遠古雲雨風雷的內頁。
那個淒冷的早晨,我見識了一則寓言,以鷹飛翔的姿態。
凱莉批: 很棒!
2010年2月22日 星期一
2010年2月20日 星期六
2010年2月19日 星期五
note
1)
就文學創作的環境而言,朱天心說,她其實很同情下一代,大家的同質性讓個體很難脫穎而出,耗費的力氣肯定超過前人,她常想還好沒活在這個時代,大家讀的書類似,生活經驗也十分接近,到底要怎麼樣可以寫得不同,覺得好難好難。在一片焦土荒原中,小說家給六、七年級年輕創作者的備忘錄,很簡單的只有四個字:「大量閱讀」,大量閱讀除了是工作倫理,其實也是一種保護自己的方式。朱天心說,年輕時期的大量閱讀是想要偷學法寶,但過了一定年齡之後,反而是要避開與前人重複的道路,對於過往的文學脈絡不可不知,才不會以為自己好不容易做了一項突破,卻已經是前人開發殆盡的領域。
--《聯合文學304期》〈朱天心--加速前進歷史裡的愛情〉/房慧真
2)
在經驗高度爆炸的世代,駱以軍指出我們透過電影、新聞影像,所掌握的感官經驗,可能是百年前同齡者的一千倍、一萬倍,但這些大量偽經驗,卻失去景深。我們的真實經驗相形之下是匱乏的,反映在創作上,我們可能擅長描寫個人的、孤單的經驗,卻逐漸失去了說故事的能力。他也提醒同學「生活要冒險,不要囿限於看世界的方式。」
http://www.readingtimes.com.tw/timeshtml/promote/find2008/content08.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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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在說我(似乎也無須如此驚怪,如果指涉的是我輩全體)啊,尤其是第2點:
但這些大量偽經驗,卻失去景深。……
反映在創作上,我們可能擅長描寫個人的、孤單的經驗,
卻逐漸失去了說故事的能力。
好可怕喔,前輩一比畫我輩立時原形畢露。
靈光
1)
好吧房間加浴室燈泡總共燒壞兩個
2)
太愛天心阿姨惹!!!(《初夏荷花時期的愛情》!!!!)
她說遠古時代男祖先待在女祖先身畔平均四年
而觀今日婚姻長度的貧短化 或為一種返祖現象o_O?
---------
1)
我已經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辦法專注於一本書 包括這本書
2)
其實下雨還滿好的 至少不若晴光燦爛時待在家裡
總無比悵惘想著不出去轉悠兩下就像虛擲了一段美好難得的時光一樣
至少下雨就可以不必硬找藉口逼自己出去
不必有那種"太美好於是怎麼過都覺得是浪擲"的無邊慨嘆
我這樣有很虛無/自欺欺人嗎?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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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可以鎖定我臉書嗎時常有靈光乍現唷XD
年初三
初三早上十一點就被外婆因進不了房門而施展的奪命叩
門術吵醒,我才睡了五小時多吧,外婆像個小女孩一樣
興奮一到樓下他又提議我不妨吃罐花生牛奶!(究竟奪
美味值得一再推薦)
按照往例,每年的初二後隔天是外婆回娘家的日子。其
實我並不確切知道究竟我們年年去拜訪的舅婆(還是姑
婆)該如何與我母系家族樹牽連關係。也不能說是期待
或特別嫌怨,總是知道這天又要到來,而我明明每年只
去一趟卻對那裡何其熟悉。穿堂繞弄走出似乎曾經是眷
村的此帶街區,只隔著一條馬路,再往裡頭駛一點就是
舅婆家。千門萬戶曈曈日,走進熟悉的巷子一邊讀每戶
不一樣的春聯。說不定他們每年的春聯都是一次鄰里間
的較勁和炫技,如果撞聯了怎麼辦?還有每年都用手書
的春聯,字並不怎麼好看,格式也總是五言,句倒也並
非珠璣鏗鏘,但與左鄰右舍或平板或閃鑽的現代制式印
刷相較,確實展現一番幽凝的古樸,藏在深巷中,像回
憶構圖山水畫中的落款。
其實我要說的是,這會持續多久呢?今天躺在沙發上,
我們家的貓咪輕聲咕嚕,喵了一聲,軟軟嫩嫩像他的掌
蹼肉墊。柔軟的毛皮覆蓋其下精緻交錯的骨骼,他在我
肘邊蹲伏下頭,靜靜的啃起他的飼料。我說,「怎樣才
能保存那些(過分)美好的事物?」例如和另一個人的
關係,有時候是那麼蒙昧美好,尤其初識時對方的身世
來歷如此恬靜驚奇,像朦朧霧裡投遞過來的一個莞爾。
那些相處的時光。聽著那樣骨瓷般精巧的寵物在懷裡均
勻鼻息。能夠一年拜訪一次那個每回返去都感到「人世
靜好、歲月安穩」的偏堂僻弄。
每年向舅婆拜年,同樣在電視前沙發上放空或像今年,
和我妹雙雙不支扭擺頸脖睡去。聽長輩們煞有其事的寒
暄家常,明明平時都未有聯絡。根本就不是為了紅包,
光是我爸的紅包幾乎就與母系家族這裡每年的紅包等量
齊觀。我能夠確定的是,每年同樣點頭哈腰微笑雙手接
下舅婆嘴裡說著「不是很多……意思意思啦」一邊遞過
來的紅包,心裡總是虛懸不切實的忖想:又過一年了。
而這樣每年一次,總讓外婆像個出遊的小女孩雀躍興奮
的日子,何時會抵達盡頭?記得往光陰的上游追溯,有
較明確的關於回舅婆家拜年的記憶,是有另外一個似乎
與外婆、舅婆歲數相去不遠的長輩,但幾次回來皆已不
見身影。我連如何叫喚稱呼都不知曉,又該如何向問起
「那個誰……是我們家的人嗎?他……還在嗎?」幾次
在餐桌上聽起長輩們談起「那個誰誰誰生喔攏」(令人
疑懼的,馬祖話的「死」竟像是國語的「生」),接著
就會有人問「住南竿那個?」(約皆從屬馬祖列嶼各島)。
幾乎都是外婆的同輩,偶爾也會是母親阿姨舅舅們早年
的同窗。我看著他們一度悵惘的神色,覺得死亡彷彿從
天而降的巨大圈套,我輩坐在小學教室的木條椅,圍成
圓圈,圈套降臨,嬉笑著的我們遂一個一個輪廓漫漶淡
出,隨即不見蹤影。再在親族餐桌或同學飯局說起時,
或許一陣顫慄。「何時會輪到我?」原來像場逼真的大
風吹遊戲,命運,或說死亡,抽走一張又一張座椅。同
行、友伴走入回憶,留下外婆,長輩們,還有自己。總
有人在這時換了話題。
今年往舅婆家的路程潮濕而且冷冽。去年此時我生病,
早晨在家裡劇烈嘔吐,勉強到舅婆家不省人事了一個中
午。那天或許同樣酷寒,還是陽光普照?彼時甚至尚未
經歷第一次感情決裂(或說被荒棄),整個心年輕勁韌
得彷彿包納得下所有(真的感覺在這一年內迅速老去,
雖然我知道未來更要面臨其他巨大的艱難蹣跚),包括
未曾經歷過的一切。甚至也未曾想像傷害著身。怎樣過
渡這些失去的重創時光?那是下一個同樣龐大的命題了。
2010年2月18日 星期四
2010年2月12日 星期五
2010年2月11日 星期四
翻轉
今天蔡國強作品裡頭有一個叫做「海峽」
其實就是把平常我們聚焦的陸地(大陸與島嶼)和忽略的、夾在其中的海洋
地貌翻轉,在巨岩兩側鑿刻成兩岸各自曲折的海岸線,巨岩本身則成為海峽的形狀;
凸顯了「海峽」的存在(影響兩岸如何被定義的關鍵性:是「國界」,還是「內海」?)
我的解釋跟團體導覽幾乎一模一樣喔呵呵呵呵XD
我和我妹聽一聽就覺得超級無聊的就摘掉耳機離群索居了
而且還偷偷大加批判抨擊蔡國強
因為他的爆破藝術頻頻出現同樣的笑臉焰火(煙火)
然後又掛了一堆明明就很類近、千篇一律的爆破構思/前置設計圖
我們只能很衷心的宣稱他是老梗蔡
然後在咒罵美術館窗外一群水手服濃妝妹的雀躍心情裡
離開北美館XD
唉唷,反正我最近很喜歡「翻轉」這個詞
感覺是很有「推翻」、「顛覆」的意思,是很貼近社會學的關懷核心(對吧?雖然66分)
比如說「『拆除』父權違建」、「『衝撞』封建藩籬」這類很有能量動感的動詞
就會讓社會科學人們熱血沸騰
至少我是這樣啦
就想跟大家分享一下「翻轉」的必要^_<
不要只沉迷於自己的工程計算機了好嗎!!
2010年2月10日 星期三
note:平路
1)
理想中的伴侶,是志士、是僧侶、是政治犯、是恐怖份子,帶著浪漫的氣質、叛逆的精神,還有一副左派的襟懷準備對抗已經形成的俗世。
2)
高潮的湧現總在一瞬間,但是會過去的。激情之後,不再有強烈的渴求,女主人翁看見剛跟她親熱的男人,「心裡充滿了奇怪的悲哀。」
「悲哀?」那是一個精準的隱喻。因為最巔峰的時刻已經結束,前一瞬如同在極光下,萬物閃現著奇異的光芒。從此再不可能,回到最美妙的光景。
這個人不適合她,或許……什麼人都不適合她。所以,她又開始了孤獨的沉思。……--〈愛在極光照耀時〉
3)
如果基督在十字架上最後的誘惑是--俗世的幸福,世人在地下最後的誘惑則是--天國的榮寵。至於受耶穌親炙的眾門徒,他們最後的誘惑,會不會?--正是背叛終身所跟從的主耶穌呢?--〈誰背叛了耶穌?〉
4)
快要寫完時,竟害怕會突然若有所失──好似要與朝夕相處的人永訣,怕關上了一扇門,就會被小說裡的人物拋棄在生命外面,或者更精確地說,獨獨把我留在生命裡面!──〈被這小說寫了一回〉
5)
只有碰觸到湮遠的記憶,才可能陷入溫潤的情懷。做在余先生對面,我親眼看過;扮家家酒一樣,余先生執拗的神情,搓摩著手裡的雨花台石子,萬里外初戀女友託人帶來的吧。知道故人過世,給我看他手寫傷逝的輓聯。「那,不一樣。」跟後來遇見的感情都不一樣。余先生放慢了音調,他對著手裡的石子唧唧噥噥。──〈死亡像什麼?〉
98-2課表太太
1 (0810-0900) | [那一年的睡眠時光] | ||||
2 (0910-1000) | [★] | 社會學甲下 (社101) | [★] | 英文二 (新402) | 社會統計下 (社101) |
3 (1020-1110) | 社會學甲下 (社101) | 法國社會 文化史二 (普205) | 社會統計下 (社101) | ||
4 (1120-1210) | 社會學甲下 (社101) | 法國社會 文化史二 (普205) | 社會統計下 (社101) | ||
@ (1220-1310) | [☆] | 新生專題 (大一女A) | 法國社會 文化史二 (普205) | [☆] | |
5 (1320-1410) | 英文二 (視聽館102) | 新生專題 (大一女A) | 游泳初級(綜館游泳池) | 社會統計下(社101) | |
6 (1420-1510) | 國文下 (普303) | 英文二 (視聽館102) | [★] | 游泳初級 (綜館游泳池) | 社會統計下 (社101) |
7 (1530-1620) | 國文下 (普303) | 佛教的 生命探索 (共201) | 生物時鐘與 睡眠醫學概論 (共105) | [★] | |
8 (1630-1720) | 國文下 (普303) | 佛教的 生命探索 (共201) | 生物時鐘與 睡眠醫學概論 (共105) | ||
9 (1730-1820) | 服務學習二 (第一堂:社101) | 佛教的 生命探索 (共201) | 生物時鐘與 睡眠醫學概論 (共105) |
2010年2月8日 星期一
開始起霧的時候
山開始起霧的時候就會異常恐懼
就像荒山夜行:入夜後被群山眾嶺如巨大鬼魅重重圍困
就像足抵一整座海洋聽見無止境無有來處的沖刷聲浪
就像抬眼看一整片茫然渾沌的夜空而不自覺戰慄
我想我只是害怕被世界遺棄的感覺
就像面對無有陪伴的孤自的不眠之夜
2010年2月5日 星期五
2010年2月3日 星期三
note:《啟蒙時代》
1)
青春總體是淺薄的,淺薄的慾望和淺薄的滿足:謳歌,奔馳,叫喊,揮舞旗幟……含有著身體的勃動,因為身體以及官能都在啪、啪、啪地拔節生長,躍出了規定空間。
2)
讓我走!嘉寶地聲音摀在南昌身體底下,氣息軟弱。不讓妳走!南昌說。很奇怪地,他是笑著說的,似乎很油滑,事實上呢,他神志恍惚。這一切發生得猝不及防,他都懵了。
……
那天的事情,在最初的驚懼過去之後,卻留下了一些奇妙的回味。有那麼幾次,驟然間,南昌的手,手臂,又回來緊緊地鉗住她。這感覺如此清晰,甚至比在當時還要具體。在當時,一切都是混亂地過去。
3)
抗戰當然重要,是救民眾出危亡,可民眾的危亡何止這一時這一事,那幾乎是與存在同時並行的。
4)
他感謝這場革命,雖然他參不透革命的用意,可他充滿感激之情,感激他將它拯救出平庸的生活。
5)
有幾次,阿明用現實中的事物去對應,企圖獲得一點了解,都被王校長否定了。不由發急地說:你這不是拔著自己的頭髮要離開地面嗎?簡直唯心主義!王校長就說:你說,什麼是唯物主義?客觀的,阿明說。什麼是客觀的?是存在的。什麼是存在?可以證實的,阿明再回答。王校長又笑了,眼睛彎下來,嘴角翹上去,有些像義大利童話裏的匹諾曹,那個調皮搗蛋的小木偶,漸漸長了歲數,變成了先知。很好,可是阿明同學,你發現沒有,唯物主義好的地方也正是它的問題所在,那就從人出發,你看見,你證實,你認識──所以它又是最主觀的。──他近乎胡攪蠻纏地質疑,鬼魂,你相信鬼魂嗎?你用了一個很好的詞,「相信」,「相信」是不需要被證實的。阿明再也說不出話來。王校長繼續說:有兩個世界,一個是可證實的世界,一個是「信」的世界──阿明忽又激烈起來:這不是烏托邦!王校長說:你說得對,數學就是一個烏托邦!
6)
陳卓然在書的狹縫間走動,閱讀和思想物化成具體可觸摸的存在,可事情卻更抽象了。如此龐雜、繁複、莫衷一是的世界全歸為一種符號──文字,文字幾乎成為密碼。
7)
他們努力要做的,是給這些想像以紀律,使其走上合理的軌道,這才可抵達彼岸。彼岸是什麼?是這世界的真相。他們已不再是孩子,不再需要童話,他們的眼光越來越嚴肅。這個革命的時代,舊有的觀念全打得粉碎,新的還未建立起來,他們就像站在廢墟上,無遮無攔,裸著地向著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