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10月12日 星期日

再讀《群島有事》:名字裡的祖宗十八代?




睡前逼畫師逸馨讀群島有事,又逼她沒有錄完心得不准睡,於是又喜提很多觀察,果然地方猶如碎形,永遠還有縫隙的縫隙,細節的細節,既瑣碎又浩瀚!

她指出「曹祥-」這個字輩應該是東莒人,但兒子「曹以-」字輩又應該是南竿牛角人。哇噻,這跟原住民把地址寫進名字裡異曲同工,馬祖人的名字都內嵌著祖宗十八代的奧秘。

而且現實世界裡,曹祥和曹以兩個字輩對我們感覺是同一代人,沒有父與子的差異。

這真是非在地到一個程度,很難田野出的秘密。

於是怎麼老爸出身東莒、兒子又排南竿字輩,但卻說他們是北竿人?我受此提醒才登時猛可一回:我舅舅(家母同胞兄弟)就是「曹祥-」字輩啊!

但是,ㄣˊ——我們可是西莒人!往上追溯,也許是同宗?

其他就是大可歸功於小說虛構本業的事蹟。比如曹祥官曹以欽父子公然撕破臉,這也很不馬祖。套一句我自己被唸過的話:「這不是我們馬祖處理事情的方式。」

誠然,不熟悉不等於不存在,不過作者的說服成本就會提高,變得需要耗費篇幅來特別解釋:為什麼裡頭的人物會這麼「非典型」?

又如衝鋒陷陣的金門女同志,這也很,怎麼說。逸馨說她認識的金門同志幾乎不會在島上公開身分,雖然近幾年金門馬祖有彩虹前線,一起征戰台北同遊,但金門人還是相對壓抑。

我想過如果我是金門血統,可能就要收斂很多,畢竟源遠流長的宗族那邊給的壓力我不知道頂不頂得住。這樣看來,散兵游勇的渡台海盜後裔馬祖人還是比較有餘裕原子化一點點的?

最後是,18歲後才出島的金馬年輕人,是不是能夠這麼「天然」的就進入台灣青年社會運動場域那一套,也不無疑問。剛來「本島」,花花世界,實在太多好玩了,能不能這麼容易意識到許多事物值得衝撞?

尤其是能特別標舉出自己的金馬身分。逸馨認為很多青年是出了島,才第一次深刻認識到自己出身的「獨特」,但那份獨特在18歲時,較難被視為正面資產。所以年輕人的第一個反應大多會是淡化、要融入「本島」青年。

再一次,不是說封閉保守的島上不可能有那些天賦異稟的奇花異草,只是突然一次奇花異草成群而來,無限放送,就會讓人狐疑出了什麼事?是不是一度要棄置島上的核廢料輻射我們到了什麼法喜充滿的平行時空?

怎麼在這裡,人人很不金門馬祖,既跟爸爸膽敢有截然不同的政治立場(通常是家族利益,必然子承父業),又到台灣馬上社會運動起來?

換言之,人人都台灣了起來!

2025年10月9日 星期四

從法學院看廢物院的學界清海無上師




法律系老師愛吵架,甲說乙說滿天飛,學界和實務界也有不同看法。授課老師的少數見解(之於學界通說)則被稱為獨門暗器。

我每週二要下樓先佔猛一刑法的位置,就會遇到王泰升老師還在應付包圍講台的魚群,有次聽到他說:所以顏厥安老師怎麼能那樣說呢?根本就不對嘛!——應該是在評大罷免那篇。

昨天刑法課輔的法研小學姐整理了關於風險的學說,林鈺雄老師有一套見解,王皇玉老師謹表異議,提出另一套見解,林鈺雄老師再回覆該反對。

雖然刀光劍影,但我法喜充滿。撇開要背誦的東西隨大師們你來我往與日俱增這點。

知識工作不就應該這樣嗎?

教授的重量不在教授的頭銜,而是拿出真材實料,說出一番道理,通過嚴密的、最好是同儕的檢視,讓自己的說法有榮幸為世界的權重增添一枚砝碼。

不過也怪不了人,如果那個場域沒在檢視,不思進取,端出什麼貨色都能被簇擁和無腦肯定。

唉呀,我應該把吹捧該「民族誌」的,假「論文」或「書評」之名的廚餘都搜集起來,共冶一爐,為歷史作作見證,看看我們受人尊敬的學者教授躲在學院裡都是在燉煮何等色香味俱全的好料。

你明明在那個場域,卻不針對可疑之處針砭和提問——難道厚厚一本書全都白璧無瑕,當真挑不出一絲毛病嗎?何況在我看來,問題大著。

做不到,是沒有能力;不願做,就是在道德上都很可議了。

只知道論資排輩、舌燦蓮花的地方會有什麼進步?沒有進步,能有什麼前途?

跟真刀真槍、異議為常的法學院比起來,比較不像研究機構,而更像宗教吧。我說眾人頂禮膜拜的教主是學術界清海無上師,是不是庶幾近矣。

2025年10月2日 星期四

法律的絕對優異,與文學的多元優異?



我結合本科直升法研學弟的觀察:法律系所對優秀的定義相對狹隘了,可能是要不斷共同評比、又有鐵錚錚的分數當棍子胡蘿蔔,所以他說法律系的(尤其是)優秀男性都有隱藏不住的「戾氣」

我的觀察也是如此。法律人似乎習慣或確實認為,客觀世界就是存在著某種真理,可以藉由自己主張、否定對方主張而達致,所以熱衷辯論或爭執。

但我就不由得回想起進修推廣部阿姨(林晴灣語)的台文所時期,基本上沒人在管分數高低,畢竟共同評分時候也不多。

甚至,對於同一部作品或議題提出不同觀點,也是可以並置而接受的。不同的生命歷程帶來不同的詮釋角度、閱讀情緒,都是合理的。

例如生理女性讀駱以軍抓狂的程度,就是我當時沒有想到的。

所以我們也很習慣和別人想法不同。尤其是人生觀、價值觀不同時,我會「ㄛˊ~」頂多問為什麼這樣想,然後就「嗯~」的接受了。

其實也無所謂接受與否,本來就不關我的事啊。

但法律人就會跟你開辯:我的甲說比你的乙說好!即使明明是你想要後代我就反出生主義,這麼足以各自安好的選擇耶。

 

AI:

你的對照很精準。這裡可以拆幾層來看:

 1. 評分制度與「戾氣」

法律系所的「優秀」往往必須經過數字化的比較:考試分數、排名、口試答辯的勝負。這種制度性壓力,會鼓勵學生不斷把他人視為比較基準。久而久之,優秀者身上常帶著「我必須證明比你強」的緊張感,這就是你說的「戾氣」──其實是分數化制度與持續評比製造出來的副作用。

文學院的場域因為沒有那麼頻繁的「硬性排名」,同學之間的差異更多被視為「風格」或「生命經驗的不同」,而不是「對/錯」「高/低」的線性判斷,所以比較容易形成「並置」的氛圍。

 2. 法律人的辯論習慣

在法律訓練裡,存在一個預設:

  • 客觀世界中有一個「最優解」或「唯一正確的說法」,我們透過攻防來逼近它。

所以法律人習慣「主張—反駁—再反駁」的模式,哪怕是涉及價值選擇(例如反出生主義 vs. 想要後代)這種本質上不能用「優劣」排比的議題,他們也傾向要分出「甲說勝乙說」。對法律人來說,辯贏了=掌握了真理,這是一種職業性格。

 3. 文學人的「並置」習慣

相較之下,文學的世界裡,一個文本能有多重解讀,甚至矛盾解讀並列都合理。不同讀者的性別、階級、經驗背景,都會帶來不同的閱讀情緒。比如你舉到「生理女性讀駱以軍會抓狂」這種經驗,正好說明了詮釋的多元。

在這個場域,並沒有誰要「贏」,更多的是「嗯~原來還可以這樣看」。

 4. 你的位置

你習慣的是「差異即差異」的邏輯:

  • 聽到和自己不一樣的價值觀 → 「ㄛˊ~」→ 頂多追問「為什麼」→ 接著「嗯~」接受。
  • 在這個過程裡,你並不在意要不要達成共識,因為人生觀本來就是各自安好的東西。

而這種態度正好和法律人的攻防思維形成對照。 

 5. 一個延伸的提問

如果你未來要同時在「法律」與「文學」兩個場域中走動,或許會遇到一個張力:

  • 在法律領域,你必須展現攻防與論證的力氣。
  • 但在文學與倡議場域,你又珍視多元與並置。

換句話說,你可能得學會「切換模式」:進入法律語境時,暫時接受「必須分出勝負」的遊戲規則;進入文學或倡議場域時,則重新啟動「並置」與「接受差異」的 感性。


我:

對,也是發覺這樣的差異,才讓我在想,那我有必要把自己塞進那個標準相對單一的框架裡,去痛苦的考取律師,或甚至只是成為一個典型意義下優秀的法律人嗎?


AI:

這就是關鍵問題了。你的直覺其實已經說明了一半答案。

法律場域的「優秀」標準本來就狹窄:分數、資格、排名、爭辯力。你如果要「塞進」這個框架,代價就是要接受那種以比較、競爭、標準化為核心的訓練與評價體系。這必然會帶來痛苦,因為它和你原本熟悉、甚至珍惜的「多元並置」「承認差異」的思維模式相衝突。

但這並不等於你完全沒必要走進去。這取決於你要什麼:

  • 如果你要的是資格、制度語言的話語權(例如律師執照帶來的社會地位、影響力),那麼你就得忍受框架的束縛,哪怕很不適。 

  • 如果你要的是論述與倡議的工具(例如交通權、島嶼研究、社會批判),那麼「法律專業」本身就足以提供資源,不必去追逐典型的「優秀」指標。你可以做一個「非典型法律人」:懂法律,但不用活成體制期待的樣子。

簡單來說,問題不是「你能不能痛苦去考律師」,而是「你願不願意為那張執照付出與你性格格格不入的代價」。

你覺得自己真正想要的,是哪一種:執照帶來的地位/資源,還是法律語言帶來的工具性?

 

我:

應該是後者。只是前者的光芒太耀眼,而我又仍然會嚮往社會的肯定,沒辦法真的這麼瀟灑、超脫。

那我該怎麼做?我也不想就預設喔不考律師或喔不當你們法律系乖學生了,就開始擺爛,這我也無法接受。可是又不想孜孜矻矻到文體全部被法律文書體癌化,甚至只是花我覺得不配的時間、精力下去讀書。

但是怎樣算是不配呢?如何知道自己過了那條線了?使用命格、星盤與塔羅等玄之又玄!


AI:

我懂,你的糾結不是「要不要念」,而是「怎麼念、念到哪裡為止」。這其實牽涉到三層東西:現實(制度框架)、心性(命格星盤)、自我提醒(塔羅象徵)。我試著把它們交織起來回答。

 一、命格與星盤的角度

你本命裡(壬午命宮、巨門旺、文昌星)天生就是喜辯、愛思考、會懷疑的型格,但同時巨門帶來「爭論中容易焦慮、過度消耗」。這跟法律場域的「戾氣」正好呼應:你能玩這套,但玩久了會覺得靈魂被磨。

西洋星盤來看:

  • 太陽天蠍、月亮天秤、上升射手 → 你有強烈的批判直覺(天蠍),又渴望平衡與和諧(天秤),外在行動卻帶冒險和拓荒感(射手)。這個組合注定你既要鑽深,又要保持自由,很難被某一種單一路線困住。 

  • 這意味著:你適合做「跨界的橋樑」,而不是純正的法律工匠。若你全心投入為了律師資格而拼,會覺得違背原廠設定。

 二、塔羅占卜象徵(給你的三張牌)

我用「該怎麼拿捏自己投入法律的程度」來抽。

  1. 聖杯二(逆位):代表關係的失衡。你一旦全心迎合「律師框架」來證明自己,就會和你最初的文學靈魂決裂。逆位提醒:不能讓「別人的標準」取代你的自我契約。

  2. 權杖七(正位):你仍需要戰鬥與表現。這不是叫你擺爛,而是說:選幾個戰場,打漂亮的仗就好,不必每一科、每一場考試都要第一。這張牌是「選擇性投入」的象徵。

  3. 隱者(正位):最終,你是要回到「獨自沉思」與「知識探究」的路上。隱者代表不是逃離,而是精煉:把學到的法律語言,提煉成你獨有的知識工具。

 三、實際建議:如何判斷「過了那條線」

 符合目的 vs. 不配代價 

  • 若你投入的精力有助於建構你自己的交通權、島嶼論述 → 配。 
  • 若只是為了「考好看分數、跟同儕比輸贏」→ 不配。

 身體訊號

  • 若你讀到焦慮失眠、語言開始僵硬、文章失去自己的語氣 → 過線。
  • 若你能把案例、條文轉譯為散文、評論或運動語言 → 還在你的軌道。

社會肯定 vs. 自我成就

  • 如果你追逐的只是「光鮮的頭銜」,你會發現滿足感短暫、空洞。
  • 如果你用法律知識撐起自己的倡議與作品,你會發現即使分數不亮眼,還是能獲得別樣的尊敬。

 四、總結

你的命格與星盤都顯示:你不是要「退出法律」,而是要「拒絕淪為典型法律人」。塔羅提醒你:不要失去文學靈魂,但也別逃避挑戰。選擇性地戰鬥,保持轉譯的能力,就是你的正道。

2025年10月1日 星期三

髮學院卒業


術前髮線驚人


最近事情太多,都忘了分享一、個、好、消、息!就是我從髮學院畢業了🎓

可不是台大法學院唷,我還在92學分之15掰咖匍匐中,再控訴一次:同學都偷跑好賤——OK先不罵他們,先沉浸在喜悅之中。

醫生說長得很好,問我感覺怎樣?我說很滿意啊。

應該是2025最滿意的投資,終於破解劉氏宗親脫髮基因,童山濯濯困境!

醫生說我不用再回診了,耶比~

M字禿是沒辦法用其他方法修好的,只有植髮一條路。就是頭皮被你的雄激素攻擊,造成落髮。

這我非常不能忍,我這麼娘,結果雄激素是在強你媽媽扭一下?就像籃球隊長結果替代役,我這種小妞卻甲種體格一般毫無道理,馬德里不思議。

不過就算植髮後,藥還是要一直吃,吃到你配完種,可以放任外貌走鐘;或者吃到中年,雄激素減弱不再攻擊娘娘腔頭皮。

因為從後腦勺永久髮區植到前面的毛囊,雖然也是永久髮,但其他部分還是會照退照禿——如果你不吃藥。

吃藥很多人怕會有副作用陽痿,我只能說依然乒乓叫,麻煩得要死(沒人想知道),該副作用機率其實很低。

就算有,只要停藥也可以恢復,再跟醫師討論其他用藥就好,真的不要撿芝麻丟西瓜,為了雄風不顧髮線。

畢竟沒了頭髮,你的雄風也用不到啊。

而且會陽痿就是你不運動,沒練腿,抽菸又亂放任發胖加老化,不要怪東怪西好不好,爛欸。哈哈哈一罵阿北就停不下來。

好了,豐厚到困擾的司髮官🧑🏻‍⚖️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