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忘記自己來自道地的臺語家庭,我還可以用很爛的臺語問二伯母:伯母,你看我的帽仔甘有古錐?
一年一度應付長輩也算得心應手,只有二伯母問我「甘有交女朋友?要趁早交啊!」伯母跟我家族旅遊曾一起模仿紅鶴,我覺得她很可愛。
其它長輩則知所進退,彼此點頭,敬茶,喊一聲恭喜發財!新年快樂!也就大功告成。
所以在臉書上大家避之惟恐不及的長輩,其實我很少遇到。就算有差池,腹案也已提早準備,亮出一些學歷,或把兼差講成正職什麼的天花亂墜一番,也都能輕鬆搪塞。反正菜一上大家就鬆口氣開始苦吃。
性好指點江山的長輩,一定是在自己的人生刷不出存在感,活了一生什麼屁事也沒做成,才只好在小輩身上怒刷一波,仗著有倫理壓他當聽眾。
噴薄出與年歲共生的優越,幾乎是種本能,要抑止需要多大的克制。我們自己社團「老人」和「老老人」的陋習不也所在多有。輩份和能力非為線性關係,我們口頭上不都很懂?
本在想,臉皮再厚都很難變成這種長輩吧。到時候可能是我埋頭手機求救:到底該跟晚輩聊什麼?100P。
但看看媽媽留在我身上的遺緒,話還是不要說太早好了。
還是希望以後跟(眼看愈來愈多了的)晚輩同桌,我能健康自然的發問:最近讀了什麼書?認識什麼人?發生什麼事?來,亦姨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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