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言人和主角的歧異,終於出現落差。外婆透過家母表示推辭活動,熱心的退休老師不死心,再詢問:如果是我親自開車接他,要有家人作陪,外婆會願意嗎?我直接替外婆否決。當然是因為外婆變成走不動不愛出門的老人,但另一則是我煩要曲折繞過精通母語的家母,才能準確向外婆表達意思了。
老師最後說,希望你的家人能到場。希望能認識你母親或阿姨們。我懶得回他了。實在不知從何啟齒。去年他來拜訪那天,我就已因剛好在家就大放厥詞,喧賓奪主接受訪問的舅舅惱怒到中離。難道我能誠實以告:恕我無能為力,我們是分崩離析的家族。開粉專只是我對外婆的愛,與其他人都無干。
工具性的語言闕如,社會性與情感性的關係紊亂,都讓外來的關切、邀約變得棘手。當然樂於看外婆的故事被記錄、被傳播。但我作為代言人而外婆作為主角,卻是很難一條鞭作動的模式。明明毫無能力決定什麼,又要打起精神應付著;說是為外婆想,又有多少是自己的虛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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