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12月23日 星期日

※01

「喔是喔。」嗯就到這裡為止了,拎著黑色皮製提包,往深邃空曠的夜裏走去。

「就只是這樣。」淚意梗塞在鼻頭,深冬的晚風吹得直打哆嗦。
縮了縮身子,把半張臉埋到柔軟的高領裏,逆風而行的腳步卻沒有稍緩。

月台邊烏黑的鐵路往兩邊延伸,直到冰冷的月光也照不明的那端。
右邊的情侶卿卿我我耳鬢廝磨,低聲的笑語此刻都像銳利的刀鋒緩慢而深刻的切割著敏感的皮膚。
後方的老頭在自動販賣機按下為數不多發光的按鈕,沉重的撞擊聲掉落在機台下方。
眼角的餘光裏他以雙手搓揉瓶罐,一面對著散冒暖煙的飲料呵氣又想一面啜飲數口。
低頭看著自己包裹雙腳的球鞋,提包的重量讓手臂痠麻,只好將它放在腳邊不平的水泥地上。

這個荒僻的小城竟不經意就絆倒了自己的心,
狼狽的動作慌亂的試圖收拾,卻又被劃出傷口,再也拼不成一個完整的故事。
對面山上的草木被強風掃得颯颯作響。
昏暗的日光燈虛弱的嗡嗡低鳴。
列車的燈光正出現在多遠的哪一座燦爛的城市呢,
什麼時候才能踏上奔赴溫暖的直達車,朝著夢前去不必頻頻後顧患得患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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