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詞裡遙遠的地名,躺在你衣櫃的頹廢,應該是從沒踏出小鎮的少年,對遠方的第一道想像。
難怪提到九份,還是膝跳反應的覺得跟陳綺貞有關。
但走過黑暗潮濕蜿蜒的老街,到巷子盡頭大放光明的7-11領錢,只想順路下山回家。
你倒是告訴我哪裡有午夜的咖啡店啊?誰又准你一派天真,在山上肆無忌憚哼哼唱唱?
茶館都11點就趕人打烊了。蟑螂伏在民宿前亮晶晶的石階上呼吸。
你這騙子,從mp3到apple music,竟然在我腦裡神經質的喃喃自語了許多年。
浪漫的詞、吉他的顆粒,如今拆成一地塑膠膜。少年十五二十時,人都是願意輕信這些虛華的。
結紮的街貓在燈下縱跳,白天轟轟烈烈的幾千雙腳,擅自示好的每隻手,都是過客。
從海科館的草皮沿著青青的岬角看過來,九份像天空之城攀在絕壁上,兩排紅燈籠是千尋的妖怪世界。
會全心全意的眷戀過去的時機不多,時間想起來總比過起來美好。
可這種時候,我會虔誠的希望自己沒有走進來,和貨真價實的人群摩肩擦踵。
希望繼續笑陳綺貞神經病的哼哼唧唧,卻乾乾淨淨的從裡頭盼望遠方。
那時長大還非常,非常遠。覺得還有很多時間打磨自己,覺得絕無可能會一次次逃避。
還沒對聽過這歌十幾年後,依然對事毛躁、對人不耐,再次懷疑起親密關係的可能,動輒負氣想逃的自己,感到沮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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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亡計畫小分享:
起床後,九份→瑞芳(!分道揚鑣!)→基隆→臺北
剛剛真的開著谷歌地圖,查閱公車時刻,心內琢磨:偷偷摸摸離開民宿,搭5點的頭班車下山,從瑞芳回臺北。不過沒睡覺大腦會停機,等於荒廢一天,只能直返中壢,不划算。
還是,現搭uber回臺北找飯店住一晚?太貴,搭去基隆呢?
或者,徒步下山去瑞芳?反正才一小時,走走山路也滿有趣。不過回想上山公車,夜深好像稍嫌危險,才放棄把東西甩進背包走人。
考量到精神狀態、過夜地點、藉口的合理性,登登登跳出結論:繞去基隆,順理成章,免除情緒勞動(裝開心)與勒索(擺臭臉)之累。
雖然也是有帥哥聲稱要從大園開車營救,但後來又說太遠。那叫屁啊!我:「假提議?那我也來假客氣:不用啦太遠了啦不會太麻煩你嗎?><」
最後談崩,又言歸於好。神經病的單人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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