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10月14日 星期日

必須更深一層思考生活的意義:呂赫若 /盛浩偉


2018-10-03
必須更深一層思考生活的意義:呂赫若
/盛浩偉

*日常生活包含著深刻主題
-「(糞)寫實主義論戰」
-為何早期的寫實主義被詬病較枯燥、文學性較低?

*1933左右日本警察嚴格取締社會運動(因共產思想大流行)
-失去街頭與體制,知識份子打抱不平的心只能流向最後的堡壘--文學
-《文藝臺灣》vs《臺灣新文學》:1934 – 1937(中日戰爭開打、皇民化運動開始)
-《文藝臺灣》(西川滿為首,自我中心的愛著臺灣民俗的日本人)vs《臺灣文學》(不滿文藝臺灣的人):1940 – 1943
-《臺灣文藝》(戰時西川滿奉獻給國家,兩本合流):1944

*「(糞)寫實主義論戰」:西川滿&島田謹二 vs 楊逵&呂赫若etc
-西川滿:哪有人都那麼痛苦?那麼痛苦哪有人想看?沒有藝術價值,就跟糞一樣。寫實主義是明治維新後從西洋到日本,再進口到臺灣的,早就過時了!
-楊逵:糞有何不好?沒奮沒肥料,哪有東西吃?
-呂赫若:……(直接用作品回應)
-龍瑛宗:(立場尷尬,身為被閩南人排擠的客家人,一出手又寫臺灣的不好;一開始被歸為文藝臺灣陣營,後來才悔改)

-戰時「日臺友好」ex〈蓮霧的庭院〉〈玉蘭花〉
-南進政策ex〈清秋〉


*呂赫若:「文學中就是苦難的道路,是和夢想戰鬥的道路。」(1914 – 1951?)
-「被稱作」臺灣第一才子(因為譯者是大粉絲,會擅自潤飾譯文)
-師範學校畢業,1935〈牛車〉,1939到東京讀聲樂,1942返臺,1944《清秋》(日治唯一「短篇」小說集)
-有一說赫若=張赫宙+郭沫若(但未受證實)

*〈牛車〉
-「殖民」與「殖民現代性」:剝削導致貧窮、資本主義的引入、現代淘汰前現代(火車vs牛車、法律與「大人」)→臺灣人成為底層輸家
-寫實主義的作品

*龍瑛宗與呂赫若
-〈植有木瓜樹的小鎮〉與〈清秋〉:兩種知識份子的苦惱
-〈蓮霧的庭院〉與〈玉蘭花〉:兩種對日本人的「愛」

-關於〈清秋〉:不直接的美感;故事多線也造成張力;雖然服膺時局「南進好棒棒」,但主角又沒要南進--到底是幫腔、還是抵抗殖民政府的曖昧
*留日回來的知識份子感到的滯礙,卻都是來自家鄉的傳統習俗,遂又覺得哪裡不太對……
*南進是一切的答案?如果是的話,為什麼要最後一段?
-菊花象徵什麼?1.天皇家徽,2.隱士、君子(提示:主角耀勳是更靠近哪個傳統的?)--結局之所以能夠曖昧,建立在前文提及了家族的傳統與個人的意向
-小說寫日常波折,因為較貼近我們,但同時又要繞過戰時的審查;而「夠繞遠路」卻又才讓我們「感到文學」

*〈蓮霧的庭院〉與〈玉蘭花〉
-表面都是對日本人的愛,但裡面都有很奇怪的東西
-〈蓮霧的庭院〉為何可以臺日友好?因為那個日本人很愛臺灣!這是友好的前提。
-〈玉蘭花〉很愛鈴木善兵衛,但鈴木好像……沒講什麼話?鈴木很模糊,都處在敘事者的回憶裡,扁平而工具性,無主體,是個「想像好朋友」
-第一人稱視角的功能:1.可以藉此講內心,2.視角遮蔽、認知受限(可以把秘密藏起來先不給讀者知道)
-皆藉物遙想,故人都已不在身邊:代表這種日本人其實不常見、非常態,就算有也已失去了,只在特定時空特定地點存在(現在還都消失了),所以表面上對日本人貌似有愛,但實際上……?
-跟日本人要好的時候都會改暱稱,友好並不因為他是日本人,而是因為:他是他 ex虎坊、奇
-還有很多奇怪處:感冒不就代表日本人就算愛臺灣還是水土不服嗎?母親為什麼說日本人很可怕,不就是因為日本人以前真的很可怕嗎?鈴木幫忙拍照=鈴木不在畫面裡;鈴木不是在櫻花、而是在臺灣意象玉蘭花底下;說敘事者是桃太郎然後就跌倒了……
-△但這樣不會先射箭後畫靶嗎?幫照相也可說是友善,玉蘭花因為這是臺灣啊很正常。怎麼限制說這不算過度詮釋?

-最後沒有成功送別、沒看到背影--他們真的有那麼要好嗎?鈴木沒有真的把敘事者當成朋友呀,走了就走了。在日臺友誼中,敘事者都只是個旁觀者,所以才沒有特地去見最後一面

*從粗糙、直敘的1920s,到了1940s已經能玩弄出這些迂迴的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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