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7月31日 星期一

感覺結構


不知道能不能這樣說,楊德昌拍出各個時代台北的感覺結構。

(不過一查這個詞,馬上就:「威廉斯認為,文學作品作為一個文化工業的製品,必將反應出一個社會整體的情感結構。」這是高標啦,高標高標)

《青梅竹馬》是一則虛妄的美國夢,以為美國是一個藻荇斑斕的綠洲,根治萬病的靈丹,嚷嚷著去美國吧去美國吧,兩個小時一場黃梁夢,醒來我們還在這裡,哪也沒出發。

(熊寶貝有首氣死我的歌叫〈環島旅行〉:「星期天的下午,陽光變得太有溫度,我們賴在家裡找不到去處。於是我們決定環島旅行,去吧!結果卻找不到地圖。星期天的下午,找不到地圖的下午,最後和大富翁一起迷路。環島旅行一周後,我贏了好多虛擬的幸福。」......誰要啊!媽的咧!)

遠方症候群,以為希望總在他方,夢永遠實現在彼岸。但這一輩子咬牙掙扎,力爭上游,仍然走不開這些事,逃不出這群人。遠方不是方法論的怎麼走,而是存在論的你在嗎。

只是,套一句柔焦蔡琴(柔焦到蘇靖雅聲稱看出楊德昌就是愛她)講的:「我不想這麼悲觀。」

我不想這麼悲觀,

我不要找不到地圖就一步也不邁開,在家裡胸懷大富翁紙鈔說贏了好多虛擬的幸福媽的咧(多氣);不要只因為被羈絆,看看手上腳上的鐐銬太重就算了不走;或我走過了但最後就一樣啊,灰心喪志......

這時候又要把薛西佛斯和幻海(咦)搬出來。人類的偉大不是因為一直很年輕俊美、力大無窮,而是明知命運一直來一直來,仍然與之搏鬥。

無論是推上巨石,與戶愚呂對決(並有戰敗並死之覺悟),或者放下笨重的他人期待,開始一趟為自己出征的英雄旅程。

榮格說這是「個體化歷程」。銀河英雄傳說我們的征途是星辰和大海。本想停在這製造一種偉岸的高潮但喵貓之聲一直傳來讓我必須——

火箭隊說白洞,白色的明天在等著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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