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今四億年前,盤古的軀體早在更遠古更荒蕪的年代,就創造了日月星辰、河海山岳,而我們正從深遠的海洋以緩慢而壯烈的姿態嘗試登陸。水族的鰓和鰭於突變中尋找正確的方向,前仆後繼的發展成肺部和四肢。兩生類是個登岸失敗的例子,雖然褪去了鱗片,卻化為一片光滑濕潤的皮膚,無法保留水分,難以久離水濱。
自爬蟲類動物以降,生命的形式終於適應陸地,甚至在悠久的時光推移下,屬於哺乳類的智人幾乎稱霸整個地球。人類似乎自視為自然主宰,卻遺忘那片冥茫廣袤的海洋,生命的母親,於今日仍然是一個巨大的謎。甚至有人認為,我們對海洋的了解,並不比太空深入多少。
於是《群》就在這樣的前提和氛圍中開展。從祕魯失蹤的漁民開始,一連串來自海洋的災難紛至沓來,更令人驚愕的莫過這些反撲似乎都有其計畫和目的。整個西北歐海上工業與沿海城市因強烈海嘯全然瓦解,美洲和歐陸傳開因海生生物導致的神秘致命疾病。科學家不得不承認在幽暗的洋底生存著超越人類智慧的物種,不得不承認人類對海洋的剝削和無知。
陸地在臭氧層形成前一片荒涼,臭氧層形成後抵禦了滅絕的威脅,分別在古生代與中生代末期發生兩次動魄驚心的物種洗牌,優勢生物如恐龍迅速退出歷史舞台,而在偶然下由哺乳類動物發展出智慧。如果上帝真的不擲骰子,為何創造生命又毀滅生命?如果這只是上帝的一場牌局,下一次的汰滅在何時?人類捱得過嗎?
終究只是宇宙裡微不足道的遊戲而已吧。物質的凝聚形成了星球與生命,五十億年後太陽吞噬了地球,人類的存在對於無垠的時空,無足輕重。
一兆年後,曾經存在的破碎的訊號,仍在渾沌中飄蕩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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