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封不動的高中書包。吉光片羽,雪泥
鴻爪。那時的世界多簡單啊,一個虔誠、
不由分說的心願就是,上‧台‧大。台
大之所以鬧鬼,一定是來自全台灣高中
生的生靈與怨念啊。書包上的徽章是高
中時代最不離不棄的信念:班號,升學,
還有對小北么偷偷的仰慕。套一句同學
的話:「我們全都可以唸北一女啊!」
當然最後是既沒唸北一,也沒跟建中交
往。如今諸事俱往矣。當時的整個世界,
早就改頭換面,翻了百翻,無足輕重了。
留下來只剩一個軍綠色書包,像青春按
捺不住的搔刮,成為時間的生痕化石,
往事歷歷。每個時態的自己像層層疊疊
的地基,可供考古開挖。只是一出土就
風化,見光就崩解。我在想,被嚴嚴禁
制、卻方向明確的升學歲月,和自由、
但地老天荒的人生,我還是要自由的。
雖然你得為自己負責,但畢竟,你能為
自己負責。踏出楚門的世界以後,沒有
劇本和布幕為你照本宣科了,輕易地懷
舊是太廉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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